钟离妄的话重重击在林寒心口，林寒心头狂跳，世人仰望的无妄仙尊竟然问他要不要做他的道侣？他何德何能，竟能得仙尊如此青眼？这当真不是在做梦吗？

“可以吗？”林寒小心翼翼开口，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击碎这个美梦。

钟离妄道：“喜欢我吗？”

林寒点了点头，他说不清什么叫喜欢，但他时时想着仙尊，念着仙尊，这应该是喜欢的吧？

“那你愿意同我结为道侣吗？”

林寒几乎没有迟疑，重重点头，这一刻，他的心里突然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盈，满是欢喜。

“那现在可以把手给我，让我帮你看看了吗？”钟离妄轻声问。

林寒把手递给钟离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钟离妄看。

钟离妄拉过林寒的手，细细探查了一遍，确认合欢已无丝毫残留，这才放心。

他松开林寒的手，抬眼就对上林寒晶亮的眼睛，刚刚还害羞到不行的青年，此时倒是一点都不害羞了。

“怎么了？”钟离妄问。

林寒笑笑，眼睛依旧一错不错看着钟离妄：“仙尊，我好欢喜。”

怦——怦——

心脏重重撞击胸口，钟离妄喜欢林寒，可因着他的性子，这喜欢也如涓涓细流，温柔缱绻，这是第一次，钟离妄感觉到什么叫心动。

房间里很安静，静的只有林寒和钟离妄的呼吸，还有钟离妄突然加重的心跳。

“仙尊，你的心跳好快。”林寒压低声音，仿佛怕打扰钟离妄的心跳一般。

“嗯。”钟离妄应了一声，嗓音有些微的沙哑，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寒带笑的眉眼，鲜红的嘴唇，灼热的眼神让林寒心慌不已。

林寒不自然的别开眼，又忍不住偷偷去看钟离妄，被钟离妄抓了个正着。

钟离妄将裹着薄衾的林寒抱进怀里，薄衾从林寒肩膀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还有昨晚钟离妄留下的痕迹。

林寒的手抵在钟离妄的胸口，他们的目光纠缠，呼吸也越来越近。

林寒觉得心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空气也似乎变得稀薄，钟离妄的嘴唇贴上他的侧颈，林寒缩了缩脖子，手不由攥住钟离妄的衣襟。

林寒说：“仙尊，我们现在是要双修吗？”

好不容易营造起的气氛突然破功，钟离妄埋首在林寒颈窝，闷闷笑了起来。

林寒有些无辜：“仙尊，你在笑什么？”

钟离妄摇摇头，起身看着林寒：“过几日吧，你这几日先好好修养，我不碰你。”

“哦。”林寒低低应了一声，耳朵悄悄红了。

第15章

夜里，林寒睡下后，钟离妄去了关着林骄阳和盛家兄弟的山洞。

山洞里，盛家兄弟赤着身体，像是两匹饿狼一般不断扑向林骄阳。

林骄阳的衣服被撕的粉碎，听到动静儿，他疯了似的扑向结界边缘，整个人几近疯狂。

“仙尊，求您饶了我吧，我错了，仙尊，求您饶了我吧！”

林骄阳一遍遍喊着，涕泪横流，钟离妄面上却无半分表情，这些都是林骄阳该受的，若非昨晚程子阳出现，那受此磨难的便会是林寒了。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钟离妄只觉心中暴虐，恨不得将林骄阳除之而后快。

他深吸了口气，在结界内又设结界将三人隔开，盛家兄弟早已失了理智，疯狂拍打着结界。

林骄阳见钟离妄出手，心里不由燃起希望，莫非仙尊心软了吗？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有希望？

钟离妄被林骄阳露骨的眼神看得眉头紧皱，他道：“林骄阳，你该庆幸你生的好命，今日我留你一命，你在此处好好思过吧。”

说罢，钟离妄便离开了。

林骄阳看着钟离妄的背影，疯狂拍打结界求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钟离妄的背影越来越远。

体内欲望无处纾解，盛家兄弟奋力冲撞结界，没过一会儿，他们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了。

林骄阳脊背紧紧贴着结界，不想去看盛家兄弟那血腥肮脏的画面，可他们制造出的动静根本让人无法忽视。

“仙尊，求您放了我，求您放了我，仙尊……”林骄阳嘶吼着，可钟离妄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砰——

巨大的爆破声响起，在山洞久久回荡不止，林骄阳甚至感到了结界的震颤，他僵硬地转过身子，刚刚还试图冲撞结界的盛天承，此时已经变成了地上一块块的烂肉，不待林骄阳反应，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一旁的盛天兆就在林骄阳的眼前四分五裂，血肉到处飞溅。

林骄阳圆睁着眼，大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浓重的血腥味儿透过结界充斥着他的鼻腔，胃部顿时翻涌，他转过头扶着结界便是一通呕吐，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

仙尊！仙尊！”林骄阳更加疯狂了，可还是得不到半分钟离妄的回应。

钟离妄离开山洞后便去了林寒在青泽峰的住处，一夜过去，程子阳依旧被困在结界中，他原本是盘膝坐在地上的，听到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恭敬地朝钟离妄行了礼，喊了一声“仙尊”，复又垂下头去，他无颜面见钟离妄。

钟离妄沉沉看着程子阳：“你可知是谁欲害林寒？”

程子阳不知道，但钟离妄既然来找他，那这件事定然是与他有关。

钟离妄不是来程子阳这里找答案的，他道：“程子陶蛊惑林骄阳谋害林寒，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他？”

程子阳立刻跪在钟离妄面前，他想要替程子陶求情，却又开不了口，程子陶错了，错的离谱，他着实没想到钟离妄已经废了他的修为，他竟还如此不消停。

钟离妄没有开口，他等着程子阳说。

程子阳匍匐在地，深深叩首：“子陶修为已废，今生再无修行的可能，余下的时间怕是不多了，还望仙尊高抬贵手，饶他一命，一切责罚，子阳愿替他受下。”

钟离妄沉吟了一下，道：“即日起，你便留在青梧峰看守林骄阳，未经我允许，不得踏出青梧峰半步。”

程子阳愣住，他没想到这竟然是惩罚？

程子阳与程子陶虽是双生子，但母亲并不喜欢他，如今程子陶被废，而自己安然无恙，母亲对他肯定更加怨怼，即便回去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被送到青梧峰修炼，是他爷爷求来的，程子阳本以为自己定然会被赶出青梧峰，他甚至已经做好修为被废的准备了，却没想到惩罚竟是不得随意离开青梧峰，这于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程子阳深深叩首，声音有些沙哑：“多谢仙尊开恩。”

“走吧。”

钟离妄带着程子阳回了青梧峰，把他安顿在林骄阳所在山洞旁的一间茅庐里，虽清苦，但并不影响他修炼。

安顿好这里，钟离妄回到玉琼居。

林寒正在打坐，灵气将他团团围绕。

林寒觉得这次修炼速度似乎比之前都要快许多，甚至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他微微蹙眉，感受灵气在周身游走，接着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钟离妄起先站在门口看着林寒，渐渐发现不对，林寒这是要突破了，他在周围设下结界，去选定的地点开始布阵，帮林寒准备渡劫。

旁人修为松动，闭关突破少则数月，多则几年，钟离妄本来以为要等些时日，没想到不过短短半月，劫云便已聚集在玉琼居的上空。

“仙尊。”林寒从屋里出来，看着天上厚重的劫云，“我该渡劫了吗？”

林寒此前一直在地下，虽是金丹的修为，却从未渡过劫，唯一一次看人渡劫便是在程家那次。

想到程玉用药堆起的修为，林寒心里有些害怕。

钟离妄握过林寒的手：“走吧，护身阵我已经布置好，一切有我，你无需担心。”

林寒点点头，跟着钟离妄到了玉琼居后的小苍山，空地上，一个巨型的法阵已经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