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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371)
作者:咚太郎 阅读记录
哗哗的水声蓦然加大,镜子变得更糊了,隐隐约约只能望见一点儿依稀的线条、相连的色块。
在这幅画面里,在这个狭隘的房间里,祁越是横冲直撞的入侵者,另一方似乎仅仅作为包容者和情绪承受者存在。可事实上他们都很清楚,她才是控制一切的脆嫩的神明。
而他就是她身边那个最忠诚,最温顺,也最最需要特殊关爱的信徒。
信徒仰仗神而存在。
神离开信徒便不得以成神。
同样的道理,他们也是如此。
彼此束缚,无法分离。
第162章 有家
大冷天在浴室里乱来的结果就是, 一觉睡醒,两位当事人双双患上感冒。
留意到这个细节,林汉城眉头紧锁, 神色凝重,活像一位外出觅食期间被意外偷家且顺走后院小白菜的老父亲, 心情异常复杂。
另一边,岛上可用设施回收完毕, 弃用设备按流程摧毁。傍晚五点,绿洲号在一片人为操控的西南风向下, 开启返程。
秋冬夜色降得快。
不到六点,一轮月亮升上海平线。
祁越来时光顾着晕船,窝在房间里一动懒得动, 连饭都不肯吃。返航不清楚哪根筋搭错, 也可能单纯吃饱了, 睡够了, 反而精神起来,非拉着林秋葵在甲板上看海。
一望无际的海上,豪华游轮全速前进, 浪花层层翻涌,波纹涟漪扩散。
只不过随便低着眼皮瞄了一会儿而已, 谁能想到, 前几分钟还哔哔叭叭炫耀自己从不晕船的祁越, 立马从一脸不屑, 大放厥词, 沦为耳朵尾巴全部垂下来的萎靡小狗。
他双手挂在栏杆外, 好歹知道自己重,没往人身上靠, 老老实实抵着铁杆。
一头卷毛被吹得七零八落,薄薄加绒卫衣向后鼓起一个大包,显出一截雪白的腰腹。
就跟暴风雨里一只塑料袋差不多,从头到脚写着‘虎落平阳,任人宰割’八个大字。
就这,他还死咬着不肯回房间。
整个人不停往林秋葵身边挨,头往手上拱,示意要她摸,觉得不舒服就非要摸摸。
远远见证这一幕,叶依娜停下脚步,“他们……是不是已经和好了?”
包嘉乐:“小狗哥哥好像真的小狗哦。”
小黄:“汪。”
狗也这样觉得。
“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可能会好一点。”
叶丽娜笑着上前,递出一包葡萄干,随即眺望海道:“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
“什么孩子?”祁越对这个词敏感,倏地抬头:“谁的孩子?”
而后被林秋葵塞了两颗葡萄干进嘴,一把按下脑袋:“不是你的。”
哦。
不是就不是,反正他们也有。
虽然那猫丑了吧唧又软趴趴,一天到晚光知道吃饭睡觉,一副‘没错我就是个废物,有本事你打死我,没本事就忍着,别妨碍我摆烂’的欠揍样儿,还挺像林秋葵的。
孩子随妈。
看在这层原因上,他很少骂它,也没揍它。
要是猫会说话,祁越觉着它也该跪下来感恩戴德居然能做他和脆皮企鹅的小孩了。
以上心理路程,祁越没往外说,不过私底下跨种族养小孩的自信心+10086,自己给自己颁发了一个十佳好爸爸黄金奖项。
不为人知的伟大父亲成就+1
“只要它照书上说得做,应该不至于出问题。”林秋葵这么说了一句,话音刚落,咻咻咻,几片莹白碎片击破水面,甩落甲板。
叶丽娜俯身捡起一片,发现是贝壳。
巴掌大的一块贝壳,莹白如玉,背面放射状的条纹,被扭转成新世纪背景下最常见的螺旋纹,发出淡淡荧光。
内面光滑坚硬,刻着一些似字似画的灰黑色细纹,在人类的瞳孔注视下,慢慢转化为人类文字的样式。
「祂不喜欢一直潜在海里,表达不喜欢的方式是,拔鳞片。」
她缓声念出字句,脚边摆放更多。
「一个发现:祂以远胜普通人类的速度生长着。」
「第二个发现(应该是负面的):祂的思维无法与我们共通。」
「人类告诉我们的方法并不管用,我们不清楚祂想要什么。」
「吃饱会哭,没有吃饱也会哭,暂时无法分辨两种哭泣的区别。
也许本质上没有区别。」
「我们试图讲述祂与种族同胞的差异,告诉祂精准的标准,及克服身体缺陷所带来的人类不稳定情绪后遗症的重要性。
祂看起来并不想听,再次拔下两张鳞片,令我感受到一种微妙的疼痛与烦恼。—— 一种无法在种族间流通的私有体验。」
「我们开始明白为何人类歌颂母亲,尽管依然不明白为何人类倾向于牺牲母亲。」
……林林总总几十个壳,少说一两句,多则一整段。
“这该不会是——”
“洛厄斯的育儿日记。”
或者也可以称为烦恼日记?
要知道,现在距离双方交流完育儿知识还不到20小时,洛厄斯的‘贝壳日记’数量却直逼五十。
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证明脾气再好的生物,都经不住一个精力旺盛的幼崽折腾。
洛厄斯要么是无聊到家,闲着爱写分记——平均每24分钟一篇;要么确实没经验,第一次养育混基因婴儿,抱着新奇或费解的情绪,事无巨细地记录了感受。
不管怎样,它的的确确在尽力养小孩。说不清究竟是一桩好事抑或坏事,叶丽娜拾起贝壳们,唇边的笑意淡了几分。
“林——秋——葵,洛厄斯谁?什么日记,它跟谁有孩子,为什么我不知道?”
发觉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十万个为什么·祁小狗版速速上线,臭脸问个不停。
“异种,海妖。”林秋葵简单解释:“我们碰到它的时候,你在睡觉。”
你自己要睡觉,才错过了。
她的底层逻辑是这个,祁越不认。
“是你不跟我说。”
他眯起眼睛,抬手掐住她的脸,像猎人审视不老实的猎物,随后又皱鼻子。
通常情况下,林秋葵把眯眼睛理解为一种动物性的示威,祁越惯常爱用的表达生气和认真的方式即是如此,动用眼部肌肉,使狭长的眼眸聚焦,仿佛利刃瞬间插穿皮肤。
皱鼻子是另一种含义截然相反的动作。
锐利的眉目间浮现一点褶皱,打破阴戾,意味着不满意,不服气,不过没动真格。
简单来说就是,撒娇,嗔怪。
加上晕船效应,这一刻的祁越相当于又生气又脸色苍白又撒娇地反驳:
明明是你嫌麻烦,不想告诉我。
他对应的底层逻辑是:你明知道,只要有关你的事,只要你说,我就会听。
唔。
仗着小狗好糊弄就老是糊弄他,确实是个坏习惯。林秋葵难得良心发现,揉揉祁越的头,刚许诺回头跟他细说。
一转头,林汉城正朝甲板上走来。
视野内出现情敌(?)祁某人一秒复活,转身,非常刻意地拉下衣摆。
他今天特地穿了件米白色的加绒卫衣,前片用黑色加粗记号笔写着‘林秋葵的’四个大字,后背写‘男朋友’。
连起来就是林秋葵亲手写的‘林秋葵的男朋友’,堪称全世界最高调最张扬的恋爱信物,为的就是这一刻。
林汉城不瞎,看清这七个潦草大字,周围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温。
——活该。
气死你拉倒。
祁越恶劣地扬起唇角,眉梢眼角俱是得意。
叶丽娜看得忍俊不禁:“这就是他要的‘新的恋爱礼物’?”
林秋葵:“……算吧。”
织围巾嫌慢,换个新戒指又觉着小,不够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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