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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333)
作者:咚太郎 阅读记录
谁让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连雨都进不来。
“你在学我说话吗?祁越。”
她仰起脸,眸光潋滟,尾音扬起。
祁越顿时不说话了。
骄傲的小狗容不得嘲笑,哪怕是她也不行。
“祁越。” 林秋葵‘看着’他,专注‘看着’视野里模糊的他,有意把双眼睁得大大的,“回答我,你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半晌,祁越沙哑地吐出一个字:“我。”
回答正确。
四处浓黑散乱的长发随肩膀抬起,她在发间吮吻他的下巴,似猫津津有味地舔食喉咙。
香水气味还未散尽,昏暗中,幽香的洞里荡起回音。
“祁越,我们和好了吗?”
“和好了。”
“现在这样就算和好了对吗?”
“和好了,对。”
“你不能再不理我。”
“……”
“你要理我。”
“理你。”
“不管问什么都要回应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也要回答我。马上就要回答我。”
“回应你,回答你。”
“但你还是可以用铁链锁着我。”
“锁着你。”
“我不介意。”
“不介意。”
“我不喜欢江然。”
“你不喜欢江然。”
“这个世界是可以杀人的,我看到他的那一秒突然想到这个。可是没必要。没有必要。我没那么恨他,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人也不是造成我人生失败的所有原因。问题出在我的身上,我想把那些东西放下,我以为自己放下了,结果还差得很远。”
“你没有问题。”
“我总是这样,我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样的人。本来不是这样的。我觉得好像有别的东西在我的脑子里,那不是我的,所以它把我弄乱了。我需要一点时间把它赶走,我得好好想想。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祁越,我要想想。”
“你会把它赶走。”
“我刚才说了什么?祁越?”
“没有。你没说。”
……
像要一口气补回前两天没说的话,以前有所克制的话,林秋葵破天荒地说了好多好多。
说得多了,有些累了,她侧躺下来,穿过皮肤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徐徐落下眼皮
“祁越,我们要活下去。”
“我们活下去。”
“睡吧,祁越。” 她太困了,快要睡着了,但临睡之际不忘诉说:“我不走,我爱你,祁越。”
“……”
祁越又一次失声。
过了良久,好久,——嗒。
很轻的液体坠下眼角的声音。
有人在哭。
不过由于他们两个人贴得太近,拥得太紧,实在是太紧了,所以没有人能够辨别,那滴眼泪其实来源于谁。
第144章 改变
暴风雨下了七天。
七天后, 祁越带林秋葵来到新的落脚点。——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从角落长满青苔的丛林木屋到另一间更为完好的、舒适的农家小院。
林秋葵这才后知后觉,原来人们口中的‘占山为王’并不单说某一座山, 而是指祁越极其蛮横地,将周边所有相连的山脉都划为个人领域。
至于具体数量有多少, 问他,他压根没记。
只管在20~30区间模棱两可地嗯啊两声, 摆出一副‘反正被我看到就是我的,谁不服捏死’的独裁架势, 紧接着老样子用链条锁住她,用茂盛的树林囚住她,自个儿拎起刀, 掉头出门。
为防异能者靠近, 祁越每天雷打不动地早晚各巡一次山。
结合山体数量, 唔, 不得不说运动量挺大。
往往用不了两小时,他再回来,活像拖着超大礼物袋的卷毛版圣诞老人, 总能一声不吭地,稀里哗啦倒出一麻袋不知打哪儿搜罗(打劫)来的小玩意儿。
手机、音响、剩25%电量的mp3、缓存各种综艺电影的笔记本电脑、老版DVD和几张破损的旧碟片……
最夸张的一次, 他搬回一台巨大、全新的液晶电视, 按照说明书一步一步装订到墙上——是真的填满了一整面墙。
再随机邀请(暴力胁迫)数名电系异能者, 要求他们想办法在一个小时内搞定线路及供电问题, 否则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院子。
……一台液晶电视而已有必要放这种级别的狠话吗?
靠墙排排站好的异能者们闻言露出耻辱却战兢的表情。
很快, 电视装好了, 能用。
然而由于极度缺乏常识,祁越似乎完全没想过世界末日与‘破烂电视为什么接收不到信号, 也不再播节目’之间的必然联系。
无论异能者们如何绞尽脑汁地解释,都不理解‘笔记本电脑不能连接电视,不能投屏,mpc必须通过usb才有可能连接电视’ 的复杂逻辑。
他甚至没听说过usb,只发现DVD不好用,看到屏幕不停卡顿,当场沉下脸,在众人惊恐的表情中,把一堆不中用的机器零件全部拆掉,通通砸烂。
关键时候全靠林秋葵出声安抚,追更婆婆文柔文来企饿群幺五二 二七五二爸以异能者们方能抓住时机速速逃窜,免去一场血光之灾。
电视安装计划宣告失败,不死心的祁越转头弄来一台末世前小学生必备点读机;两台能读绘本、背古诗、唱儿歌、实现初级语音对话的儿童早教机;N个家用版智能机器人,抱歉仅限联网使用……
综上所述,初秋的祁越,正不厌其烦地为林秋葵收集能够打发时间的玩具。即便那些玩具的结局十有八i九都是被他嫌弃地摔坏、踩碎。
也许对现代科技设备非常失望,也许认为小黑的死给她造成更大的不快,有一天,祁越反常地外出整整四个小时,夜里带回一只猫。
那猫通体雪白,皮骨绵软,以一片毫无杂色的纯白图块的形象进入林秋葵的视野。个头不满三个月的样子,瘦骨嶙峋,性格不像小黑的机灵活泼,反而娇气懒惰得很。
一进屋便理所当然地跳上桌,叼走一块烤鸡肉,接着抬起两条并不熟悉的前肢,踉踉跄跄、歪歪斜斜地冲刺——扑腾——扒拉床沿——拼命蹬腿,而后一个使劲,大摇大摆踩过被子,绕了两圈找到最软最舒服的地方,坐下,开饭。
这惊人的适应性绝对值得所有人学习,堪称猫中楷模。
猫一天到晚赖在床边,能躺着绝不趴着,能趴着绝不站起来。它不分昼夜自顾自仰着肚皮能睡则睡,看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怪样,可但凡祁越拔一根毛,故意或者纯属无意间压到一点皮肉,它能瞬间睁眼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嚎叫,次次惹得林秋葵以为它被祁越暗地里捏断尾巴。
结果几块水煮肉到嘴,它甩甩尾巴,慢悠悠地舔舔毛,显出一脸不跟愚蠢人类计较的高贵气度,原地躺下,继续睡得香甜。
——恶心,晦气,找死的脏东西。
祁越每天至少要克制八次吃猫肉的欲望。
猫挺好,但不是小黑,没过几天林秋葵让他把猫送走。
他懒得在一只不讨她欢心的猫身上浪费时间,第二天下午出门劈树枝时顺手扔在林子里,本以为这破猫必死无疑。谁能想到当天傍晚,距离扔猫不到五小时,正值晚饭点,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又一声娇弱的喵喵声,它居然自己跑回来了?
烦死。
趁林秋葵没发现,祁越一把捏起灰头土脸的猫,这回走得更远,更绕,把它扔在一片陡峭的岩壁上。
第四天夜里,院外响起嘶哑猫叫。
四十分钟后,又冷又饿的猫愣是自力更生,穿过篱笆,翻过窗户,脏兮兮臭烘烘地挤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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