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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313)
作者:咚太郎 阅读记录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阿钢沉沉应声,两人奋然前冲。
新一轮交锋拉开帷幕,异种因失去异能而速度变慢,人类因新的怪物受到拖延。
理论上双方都被迫放缓了节奏,不过在林秋葵这种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看来,这依然是一场无比漫长、艰难、缺乏希望的战斗。
冰面破裂,房屋坍塌,琳琅满目的植物一颗接着一颗倒下。除了袁南童佳和祁越,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利用搭档争取到的缝隙往返于休息站,每一次回来皆是遍体鳞伤,伤痕累累,眉眼间有着掩不住的疲惫。
随着夏冬深的异能施展到极限,他们的疲惫感也就越来越重,肢体越来越迟钝、无力。
“我真的又饿又困,感觉跟三天没合眼,五天没吃东西似的。现在就是一盘大闸蟹摆在我眼前,估计都没力气吃。”
阿金说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大概五分钟的样子,保证准点复活。结果他靠墙,闭上眼睛,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再睁开。
“喂,陈漆金!”
轮到谷欣怡休息的时候,她风风火火赶回来,一巴掌盖上阿金硬邦邦的头:“别睡了,都多久了?就你知道偷懒。”
以陈漆金一天不犯贱会死的性格,他本来应该笑嘻嘻地掀起眼皮,用贱兮兮的语气说:“这么关注我,该不会看上我了吧谷欣怡?”
本来是这样的。
可是他没有。
他既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只有身体微微晃动,一颗头颅沉甸甸地掉了下来,活像一把重锤压上她的肩头。
“装死也没有用。”谷欣怡冷脸放狠话:“给你三秒,再不睁眼你就完了。”
她故意放慢速度数到三,他还是没有醒。
她知道,这就是再也不会醒来的意思了。
“……就知道你不靠谱。” 谷欣怡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爱睡就睡吧,随便你睡到什么时候。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我是不会哭的。”
“听到了吗,陈漆金,就你这幅贱骨头,就算死八百遍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听到了,活祖宗。
他应该这样回答的。
这次也忘记了。
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谷欣怡不由得仰起酸胀的双眼,问林秋葵: “他……闭眼之前有说什么话吗?”
“没有。” 林秋葵说:“他只说累了,想睡一下,然后从脚底开始变成金属。”
这是透支异能的后果。
他能死在睡梦中,已经称得上幸运。
可是她呢?
这该死的怪物在她眼前杀死小薇,接着是陈漆金,再往后又是谁?她该怎么做?
谷欣怡渐渐有了答案。
“你能让我变得更强吗?” 她又问林秋葵,喉咙有些哽咽,说话的口吻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异常温柔平和。
“能。” 林秋葵说:“有时间限制,同样不能过度使用,否则你已经见识到代价。”
“那些东西怕火对吗?所以才在低温环境跟我们打。”
“再给我一些定时炸i弹吧。” 她请求:“帮忙挂我身上,谢谢。”
“还有,对不起,为了祁越,为了你和袁南,也因为小薇的事。”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你们能活着出去……我希望你们能把阿金和小薇都带出去,他们都不喜欢黑。”
那你呢?
林秋葵没问。
因为对方已经熟练地运用能力,变成一副高大的、苍白的骷髅,温顺地低下身来,方便她把一捆捆炸i弹系到肋骨上去。
“再见。”
林秋葵拍了拍她的骨头。
骷髅没有眼球,可她们就这样静静对望着,好像从言语之外、通过某种更神秘的渠道,彼此都流露出了几分难以言喻悲伤和淡淡释怀。
再见。
她慢慢起身,身上大包小包炸i弹小幅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看着像灯笼,听着像风铃,迈起步来更像一颗挂满丝绸铃铛和礼物祝福的圣诞树,一步一步走向敌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些模糊了。
无非是骷髅和颗粒怪间这样那样的博弈。
谷欣怡靠着「越级卡」连跳两个等级,实力达到b级,却因体力不支,没能占到多少优势。
双方实力持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为了万无一失,谷欣怡小创异种后,最终选择用鞭子绑住一只颗粒怪的脚,刻意挑了一处较偏远的位置,凿开冰面,然后毅然跳入冰冷的、无边无际的湖泊之中。
滴答,滴答。
计时归零,地动天摇。
虚拟的大地分裂出一条条深渊沟壑,滚烫的火星到处飞溅,像雪一样纷纷掉落。
谷欣怡再也没有浮上水面。
可战斗仍未结束。
袁南童佳好不容易联手解决一只怪物,随即接过场上仅剩的最后一只颗粒怪,好让濒临极限的叶依娜、吴大钢得以喘息。
另一边,祁越和唐九渊的速度、力量、打斗技巧乃至默契并不输于b级异种。
只是他们的武器不够坚硬,每每蓄力重击,落到异种身上化作了不痛不痒的小伤。
而人类,除非有相关异能护体,否则再高阶的异能者都没有皮毛或鳞片保护他们柔软的脏器,不可能承受得住刀的伤害。
为此,他们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爬起。重复性的举动既像人类常说的贬义词——「顽固」,又格外符合「坚强」的定义。
「童佳」亦是如此。
与祂们种族与生俱来的衍生体作战,明明清楚只要祂们存活,他们称之为雾和颗粒的物质就会永生不灭,却依然不肯放弃。
究竟是什么让人类做到这个程度?
异种不明白,不过祂们自认为清楚结局。
数不清第多少次击倒名为祁越的人类,异种洁白的外套被弄脏了,无数条丑陋的肉鞭漂浮在空气中,身上也渐渐增添了许多无法自愈的伤痕,唯独那股不咸不淡、不死不活的腔调没有任何改变。
“你们的行为并没有意义。”
它像一个年老的长辈那样不厌其烦地重申:“等级是我们缔造的规律,规律不可逾越。以你们目前的级别是不可能战胜我们的。”
“无论跌倒多少次,站起多少次,结果并不会改变。你们注定无法战胜我们。”
祁越不信。
尽管身体里每一根神经纤维都在叫嚣着疼痛,肌肉也因过度的紧绷而胀疼不已。骨折的声音就像无数细小树枝被拦腰截断时发出的哀鸣,但他还是一手握刀,一手撑膝,一点一点从流动的血泊中站了起来。
火光中,他先是低着头笑。
无声地、挑衅地嗤笑。
接着。肩膀剧烈抖动,凝血的额发晃动,破损的衣物晃动。
连手腕处松松垮垮垂下的绷带也开始没有理由地抽动起来,好像就差没有失控地、癫狂地大笑出声。
异种见状不禁询问:“你笑什么?”
祁越随手扯掉下巴挂着的肉,明暗交错的光影投射到他的脸上,愈发突出唇角勾起的弧度,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听到它的声音,他立即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转动脖颈,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分明一幅不乐意跟脑残说话的模样,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又挑起沥血的眉眼反问:“弱智,你会不会哭?”
——哭,动词。
最初的字形源自桦国历史甲骨文,现今的常用来形容人类因强烈的悲伤或激动情绪而流下眼泪、发出声音的行为。
没想到人类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异种还没想好如何作答——祂们总是慎重地对待每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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