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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196)
作者:咚太郎 阅读记录
再看到企鹅摸树袋熊的脸。
他一脚踹向小黄。
安安静静趴在地上的小黄:……汪?
他盯得隐晦且无声,往往逮着俩人都不注意的时候,飞快掉头瞟一眼。像机警的大猫一样,飞快再收回来。
林秋葵注意力大多放在病患身上,并未察觉小动作。
唐妮妮更是全程发着呆。
直到林某人拿出一瓶「特效眼药水。」
房车摇摇晃晃,唐妮妮坐着,她跪着,实在不好滴。纯粹出于操作方便,林秋葵坐到床边,往腿上放了个枕头。
“妮妮,靠到这里来。”
她就这么说了一句。
下秒钟,祁小狗剧烈炸毛。
就像一只出笼的凶兽,终于按耐不住敌意。他猛地扑了过来,拽起唐九渊的衣领,另一只手握拳就要揍下去。
然而——
“祁越。”
不期然对上林秋葵好似带着责备的目光。
他忍了又忍,终是臭着脸摔下游戏机就跑。
犹如一只不被偏爱的委屈小狗。
第82章 小气
夏季正午, 艳阳高挂。
偌大一辆房车稳速前行,道路两旁充斥满绿叶与蝉鸣。
祁越突然就跑了,林秋葵移开枕头, 说迟一点再处理眼睛的问题。
唐妮妮回过神,点一下脑袋, 安静地看着他们都走掉。
他们所在的这辆重型越野房车,外部长达9.98米, 高达2.56米,外形酷似军用卡车, 可适应各种复杂地形,呈现的视觉效果堪称一头陆地猛兽。
内部还算宽敞舒适,例如环形餐厅、收纳式客厅、小厨房、洗漱间、私密性卧室等功能性区域一应俱全。
刚才上药的事发生在次卧上铺。
林秋葵沿着楼梯爬下来, 往前穿过厨房餐厅。
便在客厅找到怒气冲冲的小狗。
他把折叠乳胶沙发拆掉, 拉成双人床, 背朝过道坐着。
明亮的日光越过玻璃, 自两侧瘦削的肩线,顺着褶皱慢慢延伸到脊背下部,打出一片不规则的明暗。
使他看着就像一座嶙峋的山, 锋利得难以接近。
“怎么了?又发脾气?” 她用指尖碰了碰他像动物一样拱起来的背,那里卧着一条清晰突起的脊骨山脉。
祁越不回答。
只整个人往阴影里挪, 不让碰。
右手捏着一块铁皮, 一下一下用力磨过刀锋。
手背上包裹的白色绷带, 因此绽开些许血红。
磨损的铁屑也乱糟糟掉到床上。
林秋葵说:“不可以在床上磨刀。”
他也不理, 自顾自接着磨。
“祁越, 转过来, 不然就不管你了。”
“妮妮的眼药水还没滴。”
听到她音色稍沉,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祁越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转一点脸出来,语气差差地:“不准。”
“你敢走我就揍唐九渊。”
“揍死他。”
他大半夜爬起来对着镜子做过许多次,将转动角度控制得数恰当又熟练,仅仅露出自己一半没受伤的脸。
林秋葵看在眼里,说:“再转一点脸。”
他不。
扭头又去生闷气。
以铁片的尖角剐擦车壁,制造出一条条蜈蚣似的划痕。简直像个情绪不能自控的小孩,生了气,就到处摔东西搞坏,以此作为宣泄,又要吸引大人的注意。
有关妮妮的伤,林秋葵事先跟祁越说过。
虽然唐妮妮没有性别认知障碍,可他怕生,非常排斥在别人面前裸i露身体。其次他在整支队伍的亲近列表排行榜首——祁越,压根没商量的必要,他才不在意树袋熊的死活;第二她;第三大约是包嘉乐,年纪小得难以帮上忙。
最后这份差事数来数去,只能落到她身上。
四天前,她第一次替唐妮妮处理伤口时,祁越已经咬人又踹狗地闹过一场。后面更是时不时摆脸色给某妮看。
今天这一通火气来得无缘无故,林秋葵想了想,觉得问题大概率出在小狗自己的伤上。
祁越的左脸被男秘书弄伤,皮肤大量坏死。
异能造成的伤性质不同,比普通物理伤害严重几十倍。哪怕派上最好用的万能药膏,也得好几天时间痊愈。
就在这段恢复期内,他一反常态。
不但没像以往一样借伤发挥,得寸进尺地要摸要揉要抱抱;反倒抓起小蓝罐,大门一关,自己躲起来上药。
虽然一天24小时依然跟前跟后,但又像闹别扭的任性猫咪一样,一定要在你的视线之内,同时要确保你没有离开他的领地范围内。
却始终跟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让摸,不让抱,也不让你靠近了仔细地看,否则就要恼怒地跑掉。
包括夜里,非要等饲主睡着或者关灯,才悄无声息地钻进被窝。大清早又不知去向,怎么都不肯往太阳底下走。
起初林秋葵还以为他转性,冷冷淡淡不再亲人。
后来发现祁小狗近期爱干净程度直线上升(不打架的时候),经常贬低唐妮妮的烂俗审美,扒拉队友头发。
合理猜他是继卫生问题后,渐渐觉醒‘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狗除了天天洗澡换衣,还应注意毛发光滑,打扮靓眼’的形象意识。对自己脸上迟迟不好的烧伤抱有怨念,情绪积压,才迁怒但无辜无害却坐拥一百分美貌的某妮妮身上。
如此这般,脑回路奇奇怪怪。
确实孩子气得可爱。
他发着脾气不让看脸。
林秋葵坐在床边,身体顺势往下一倒。
祁越余光瞄见人影晃动,下意识横手去接。
后背倚着臂膀,林秋葵得以保持住一个钝角倾斜度。
视线下滑,自然而然捕捉到那张面庞
一半浸在阳光中,一半匿进阴暗里。
白的那面线条凌厉,轮廓分明。
生得一副野性难驯的脸,好看得无可挑剔。
黑的那面筋肉错落,拢着一层灰沉的黑色,像或烧过的废墟,又好比凶恶的鬼,散发着不详气息。
光影切割它们,仿佛把一个人分成古怪诡谲的两份。
林秋葵看得明明白白,祁越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暴躁老虎。一手盖住眼睛,一手托着纤细的背,把她推直。
而后快速躲到她身后,恶声恶气:“不准看。”
“为什么?”
林秋葵偏转脸庞。
他拿泛着血腥气的指掌,硬把她挡回去。
她伸手想摸他。
摸摸那半怪奇的左脸。
他狠狠攥住手腕。
一个接着一个,被他一手牢牢捏住。于是她便成了双手皆被桎梏的脆弱俘虏,一只送上门的柔软猎物。
只是猎人并未因此感到欣喜。
“你要说清楚,我们才能解决问题。”
林秋葵试图讲道理。
祁越听得好不高兴。
他委屈,郁闷,冒火,觉得自己被最爱的企鹅忽视好多天。心里特别不舒服,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想来想去,也就颓废地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背,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句:“就不看,反正不让你看。”
笨蛋企鹅喜欢好看的小狗故而,他一直知道。
声音又低又冷:“你爱唐九渊,不爱我。”
“就因为他比我好看。”
“……”
果然在计较这个啊。
不过这是什么神奇的狗狗脑回路,居然以为爱会随着外貌条件的改变而轻易转移?
林秋葵屈起手指,一截白皙的尾指从祁越的指缝间钻出来。好似一把蓬松的尾巴,亲昵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没有,哪有?”
她说说:“我没有爱他,也没觉得你比他难看。”
祁越不信,固执己见:“就有。”
“这几天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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