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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157)
作者:咚太郎 阅读记录
……
庆存避难所的条件比不得永安基地。哪怕有意偏袒优待,结果给林秋葵安排的,也就是一间普通的员工宿舍。房间里头除了一张床,一张方桌一把椅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要想洗漱,还得笔直走到过道的尽头,那里才有一排简陋的方形盥洗台,一间公共厕所,加一间小小的淋浴间。
伞太小,雨太大。
托某人的福,两人回到宿舍时,浑身湿得不成样子。
林秋葵转身给他擦头发:“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祁越乖乖低着头:“吃饭。”
谁让刚才企鹅拒绝掉一起洗澡的提议来着?
他想得明明白白,要是他自己先洗完澡,待会儿企鹅比较容易感冒,还得赶紧洗澡,就肯定没有空给他吹头发。
那他就得自己吹。
没人爱的家伙才需要那样做呢。
祁越不一样,祁越有人爱。
所以被爱着的祁越不假思索,选择端着一碗鲜嫩的、挑好刺的鱼肉,趴在走廊边上,一边吃肉,一边等着企鹅洗澡。
因为离浴室很近,脚下一片片热雾氤氲。
耳畔也不住掠过哗啦哗啦、扑通扑通的动静。
他停下筷子听了好一阵子,始终没有分清楚,这究竟是外头的雨,是门后的水,还是他心里什么奇怪的声音在吵。
半小时后,林秋葵清洗完了,让祁越洗。
再过十分钟,祁越套着一件纯棉白T恤,踩着塑料拖鞋啪嗒啪嗒进屋,往床边盘腿一坐,把吹风机递给林秋葵。
有限的密闭空间内响起某种家电工作的噪声。
热风伴着软指一同拨弄着发丝,擦拂过皮肤。
祁越懒洋洋枕着林秋葵的腿。
忽然侧过脑袋,自下而上地看着她叫:“林秋葵。”
林秋葵垂眼看他:“嗯?”
“——爱你。” 他说。
“就算你不爱我,我也爱你。”
“但你最好爱一下我。”
她慢吞吞地问:“为什么?”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祁越抬起眼皮,黑漆漆的眼瞳全部露出来,几根手指百无聊地点着她的锁骨,语气倨傲:“因为我能打架,我很有用。”
虽然偶尔乱跑乱杀人。
虽然其他动物家族也慢慢变得有用了。
但是——
“我比他们都有用,你得管我,就更有用。”
“以后你不让杀的废物,我就不杀了。”
“以后你不让做的事情,你说了,我也不做。”
他能学会控制自己的。
他能变好。
真的。
比以前好,比树袋熊好。
他发誓会比小浣熊老狐狸侏儒松鼠蠢猫傻狗,比世界上所有的弱智傻瓜都好,比他们更听话,更乖顺,更值得企鹅关心照顾。
一定会的。
——即便你不爱我,我也会坚持爱你。
不过只要你肯爱我,哪怕就是假假地爱一下。
我绝对绝对会努力变成世界上最值得被你爱的人。
祁越大致想说这个。
他语言逻辑不好,堪比整个学校里语文成绩最垫底的差生,经常没法把自己想说的东西,说得很好听,很深情。
他不会包装,也不屑伪装。
所幸林秋葵总能听明白。
他的野性,他的纯粹,包括他藏在不通顺的语言背后,翻来覆去琢磨许久,才能自然而然说出来的臣服宣言。
她全部接收到了。
“知道了。”
她顿了顿,轻声说:“以后我会管着你,你也要听话。”
代表小狗主动叼着绳索过来。
她接住了,也套上了。
他们的契约就此形成,再也解不掉了。
不过——为什么还是没有说也爱他啊?
笨蛋企鹅有时候就非常难糊弄。
啧。
再次讨爱失败的祁越眯起眼眸,撑起身体。宛若一只蛰伏凶兽,毫无预兆地对人发起攻势。
他面对面看着林秋葵,充满侵略性的视线从眼角落到鼻尖,再是嘴唇,最后来到脆弱白腻的脖颈,张口又要咬。
才跑出去几天,哪来的坏习惯,动不动就要咬人?
林秋葵不理解,指尖搭在他的额头,想推,却终究没推。
只说:“头发。”
然后随手将头发拂到另一边,露出了光洁的、修长的一截脖颈,近似羊羔自愿的献祭,竟将自己送到恶魔的嘴边。
祁越缓缓低下眼皮,托着脸咬了上去。
生硬的齿锋陷入肌肤,如同陷进一块香腻的奶酪。
隔着薄薄表皮,依稀能触碰到她的动脉,体会到脉动。
几乎能清晰地感到那根血管里流动的鲜血,感到林秋葵这个人,这条脆弱的生命,此时此刻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下。
祁越很难抵抗这种诱惑。
尤其想到血。
那种饱满的色泽,铁锈的腥气,背后暗藏的残暴厮杀,你来我往的斗殴,曾经一度是他赖以生存的安抚剂。
他对这种东西上瘾,忍不住又用了点力。
额间几根墨黑的发落下来,盖住那双锋利狭长的眼。周围没有人看到,他的眼里像网一般铺天盖涌动的欲念
空气突然燥热起来了。
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发酵。
齿与肉的交锋,无疑逾越过普通友情亲情的定义。
哪怕对病态的主人和小狗而言,在一个潮湿雨夜,昏暗房间里做这种事,无疑也是危险的,带着不可否认的暧昧性。
细细的酥麻感沿着尾椎骨涌上来。
林秋葵不禁收拢五指,抓住祁越的衣领。
伏下的长睫轻轻颤动着。
冷不防地,对方似乎又回过神来,不舍地收起牙齿,改伸出湿热的舌头,碾过凹陷的齿痕,温情脉脉地舔了一下。
!
喉间溢出怪异的呜咽,林秋葵一个用力,无意将祁越衣领往后拽拉许多,露出他背上几个细小的红点。
这是什么。
过敏?
她骤然清醒过来,推开逮着人又咬又舔的祁小狗,拉起他的衣服看了看。
确实从肩膀往下一片星星点点的红。
她摸了摸:“疼吗?”
其实不疼。
顶多有点痒。
祁越根本没注意到,也没当回事儿。
只觉愉悦的夜间活动被打断了,挺不高兴的。
不过他想了想就说:“疼。”
什么头疼背疼肩膀疼各种疼胡乱说一通,接着言辞鄙夷地提起俩保姆,说他们弱,嫌他们蠢,连条鱼都烧不好。每天车里臭气熏天,被子盖着又冷又难受,浑身都怪怪的。
总而言之,能多糟糕说多糟糕。
他无所不用其极地贬低红黄毛,目的就是让企鹅误以为——不对,不是误以为,这就是事实。他就是在外面过得非常非常不好,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随便赶他出去。
“奇怪。” 林秋葵疑惑自语:“昨天还没有的……”
“什么昨天?”
祁越听觉好得很,立马扭回头问:“你怎么知道昨天?”
笨蛋企鹅不肯正面回答,好利落给他涂了药,关灯睡觉。
啪嗒。
灯关了。
啪嗒。
灯又亮起来。
林秋葵已经自顾自躺下了,解开的头发铺散在床上。
祁越还像猫伏在她身上,不饶人地追问:“什么昨天?”
她翻个身说:“你听错了。”
“没错。” 祁越把她翻回来:“你就说了昨天。”
“没有,困了,睡觉。”
林秋葵再次关灯,拉他睡觉。
而黑暗中,祁越背对玻璃,仍眸光灼灼地盯着她瞧。
这目光着实锐利得让人难以招架,林秋葵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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