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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咸鱼x野狗(155)
作者:咚太郎 阅读记录
说罢,她松手出门:“我们走。”
大门咣当甩上又弹开。
身后依稀传来陈哲的咳嗽声,迅速恢复平静:“林秋葵,金巧巧,不要再自欺欺人地陪她玩团结游戏了。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理性大过感性的人,比起庆存,比起孙晴,相信这里会更适合你们生存……”
孙晴快步走出银虎,上了车,全程没说话。
其余人面面相觑,看她的脸色也能猜到结果不好。就情绪低落保持安静,一个接一个上了车。
回到庆存避难所,所有人下车往里,就孙晴一个人掉头往外走:“你们先回去,我一个人走走。”
金巧巧摆手示意他们进去,看了眼林秋葵,选择跟上去。
林秋葵想了想,也不紧不慢地跟着。
三人一线拉开距离走了许久,孙晴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忍不住情绪爆发,一脚踢开了挡路的石块,兀自蹲下身去,双手用力按着脑袋。
“我没做好,没按照你说得来,是不是?”
“本来不该这样,我跟他吵什么,真是……”
她声音有些哑,眼里布满血丝。
林秋葵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孙晴累了。
是真的很累了。
毕竟从倒计时降临至今,孙晴冷静,大胆,又有行动力,一直是同龄人中表现较为突出的那个。
她初登场时便顶着学生会会长的名头,再见又成了庆存避难所负责人。就好像始终扮演主事者的角色,肩负着一种保护群众的压力,从来没卸下去过。
奈何本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她会疲惫,她也动摇。
难怪短短两个月没见,曾经的好学生患上如此重的烟瘾,无论何时何地都离不了几根电子烟。
最初稍嫌文静的金巧巧则蜕变得沉稳而强大。
“没有差别,除了物资,谁让我们没有拿得出手的实物。对面又是陈哲,不是傻子,没那么好糊弄。”
她对这个结果倒意料之中,没有特别失落,也没什么表情,就递了一根柠檬黄的糖果味电子烟过去。
“你吓到他们了,车上那些人。”
“抽根烟,快点调整好情绪和表情吧。真想应对兽潮,我们还有的忙,第一件事就是稳住大家的心态。”
孙晴是一座山。
相比银虎基地,或许这只是一座很小的山。
可她的周围也有树木湖泊,需要依山而生。
山就是山。
山不能消沉,不能颓败,更不能气馁。
否则塌掉了,所有东西都会随之消逝。
孙晴懂得这个道理,接过烟,捏着太阳穴抬起头来,有点无力地朝林秋葵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
“是我太着急了,早知道就不建这个基地。不然总想着这么多条人命,万一都栽在我的手里……”
她握住金巧巧的手,想要起来。
不料后者身形瘦小,一个没站稳,两人差点一起摔下去。
这时光靠她们俩的力量已经不够了,好在林秋葵及时伸手,扶住金巧巧,且朝孙晴伸出另一只手。
她说:“要不要试着跟我合作?”
两人没听清:“什么?”
她只好再说一次:“我说,要不要跟我合作?”
“什么意思?”
“就把你们手头所有晶石都给我,百分之八十的成功率,把那些愿意且适合挑战升级的异能者挑出来……事成后收集到的晶石我们五五分成。”
林秋葵说得言简意赅。
两人对望一眼:“你有几成把握?”
“四成?尽力试试。”
祁小狗离家出走了。
要是有他在,保不准能上六层。
林秋葵实话实说。
四成的确算不上一个很高的概率。晶石又是一个基地的生存之本,与基地内每个人的性命息息相关。
按理说,她们须从长计议,找几个异能者开会讨论可行性,再尊重性询问全体住民的建议……
可兽潮近在眼前,没有时间犹豫了。
孙晴突然郑重其事地举起手。
林秋葵默契度满分,伸手过去拍了一下。
“成交。”
不知怎的,确定时间有限,而且只能自食其力后。孙晴表现得就像一个被通知期末考的学霸,居然瞬间满血复活,头脑清醒,充满干劲起来。
几人连饭都顾不上吃,回了基地立刻展开探讨。
第一,兽潮的具体什么时候来袭?大概持续多久?
第二,兽潮中大致包含哪几种动物?
第三,它们从哪个方向来?
……
一系列问题,讨论得越细越好。
不参与战斗的普通民众务必转移到安全点。
有限的异能者没法正面阻挡大量怪物的冲击。单用人命填坑不可取,就必须考虑到各种地理环境,还有天气因素之类的外力,能利用的都要利用到位。
任何便捷有效的陷阱武器也要提前备上。
一伙人围着桌子不知不觉讨论到深夜,体质最差又没异能的陈萝音撑不住了,颓废趴桌:“我好困。”
孙晴用笔抵着额头,眉心皱出一个川字:“你们撑不住的先回去,撑得住的留着,先别走。”
“那我走啦。” 陈萝音闭着眼起身:“走不动了,何清歌拖我一把,待会儿让她回来给你们送夜宵。”
孙晴头也不抬:“行。”
何清歌没什么怨言,面无表情揽着东倒西歪的女朋友,无意间撞上林秋葵的眼神,立刻:“谢谢。”
谁让林秋葵也算她半个救命恩人来着?
下午被娇纵大小姐捏耳朵掐脖子教育了半天,她一不小心就形成‘一旦对视立刻道谢’的反射弧。
“不客气。”
林秋葵睡点固定,留下叶家姐妹俩,径自出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雾沙沙地落,似一层滤镜。
使得万事万物都变得朦胧、虚幻起来。
她拢着衣服,走到基地门边,敲了敲面包车。
车窗户拉下来,红毛顶着俩黑眼圈呼呼大睡,黄毛脸也微肿,摇头说:“还没……没回来呢。”
说话间磕到口腔内部的伤,他痛得龇牙咧嘴。
“谢谢,麻烦你们了。”
林秋葵给出几颗晶石,转头往外走。
其实中午她也来过一次。
那时红黄毛刚稀里糊涂挨了顿揍,一个鼻青脸肿痛骂祁越,一个脸颊鼓包习以为常地发着呆。
一问才知道,祁越大概午前睡醒了。避难所里人来人往,说话的人多了,他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简单粗暴地糅合理解为:林秋葵她们跑到批发市场里打超惊悚的霸王花,没叫他,差点送了命。
确认林秋葵没事,揍完俩脑残保姆。
于是他提刀就跑。
也不知道打算去批发商场找残留的花花草草算大帐,还是又逮着其他倒霉怪物疯狂泄愤去了。
总之天黑了还没回。
夜里零点,阴云千里。
雨渐渐下大了,滴滴答答打湿黑发。
水珠切肤划过脊背,带来一股凉意。
据说这场雨停的时刻,便是兽潮到来的时候。
而祁越还没有回家。
不然……还是接他回来好了。
傲气的小狗最注重‘爱’,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小孩,白天夜里翻来覆去地说,又想方设法地讨。
站在他的角度,那天她确实说得太狠,太决绝,也太伤人了些。
偏偏这又是别无选择的事。
祁越好比一只长在丛林里的兽,不懂法律,缺乏道德认知。
有时他愿意听话,你想让他听话,用一颗糖一块肉就能说服他;有时他不愿意了,你还想让他听话,就好像必须让他疼,让他知道违禁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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