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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后妈在六零(23)
作者:一寸墨 阅读记录
朱正毅打人是有技巧的,不会真的把人打出好歹,但也不会让这些被撂倒的人轻易爬起身,一个个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抱着肚子哼哼唧唧。
与受伤的老人一样凄惨。
疼,太疼了。
那个撂倒他们的男人拳头就跟铁一样,只要挨到,就跟油星黏上肌肤,甩不掉,也揉不好,疼痛持续且绵延地在身体里作怪。
“好,好样的,你居然敢打我们,真是吃了豹子胆,等着,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其他□□躺在地上哀嚎,只有孙爱国强忍着疼痛威胁朱正毅。
自从戴上红色袖章,还没有人敢跟他们硬杠过,此时的他暴怒又恐惧。
回答孙爱国的是朱正毅用力压了压膝盖下反剪的双手。
孙爱国立刻发出凄厉的猪叫声。
朱正毅这辈子被很多人威胁过,但威胁过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进了监狱,对于孙爱国的威胁,他一点都不在意。
但他忽略了一点。
此时的他并不是一个人。
而他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对自己的两个儿子下手。
田小军是第一个被朱正毅撂倒的人,缓过那阵撕裂的疼痛后,他才发现他们一群人都被朱正毅撂倒,表哥还被打得嗷嗷叫。
就像表哥维护自己一样,田小军看到孙爱国被朱正毅压制得死死的,他一着急,根本就没过脑子就冲向了朱英华兄弟俩。
刚刚朱英盛叫朱正毅爸爸的声音,他可是听得真真的。
“放开我,坏蛋,你这个坏蛋,快放开我。”
朱英盛没想到会冲出一人提起自己的衣领,不仅没有向朱正毅求助,反而是自己攻击起敢抓自己的人。
七岁的小孩小是小,但入学年龄可有了四年,他从三岁起就进了军区子弟幼儿园,从幼儿园到小学,一直都是军事化教学。
面对田小军敢对自己动手,小孩不仅双腿往田小军的胸口用力瞪,一双小拳头也直接往对方的脸上招呼。
小拳头四年锻炼下来,加上朱正毅的基因好,打人很疼的。
朱英盛自救,一旁的朱英华也在第一时间就攻击向田小军。
他可是跟父亲领了军令的,就算心中再嫌弃弟弟,也不会见死不救。
十二岁小少年的拳头比朱英盛的腿脚硬多了。
他见弟弟攻击歹人的上半身,他长腿一扫,就攻击向了歹人的下盘。
田小军这种□□是没有任何武力基础的,他们只学会了群起攻之,打砸,被朱家俩兄弟联手攻击,惨叫几声就放开了手。
小兔崽子,居然用手指戳他的眼睛。
一双眼被戳得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啥也看不见,脚下一绊,摔了下去。
他们站里的位置就在月台边缘,这一摔,田小军没摔下月台,反而是故意把个小,体重又轻的朱家俩兄弟绊下了月台。
朱正毅在儿子被田小军抓住后就放开孙爱国冲了过来。
他冲得非常快,爆发了自己全部潜能,但再快,也没有意外来得快。
两个孩子掉下月台时,一辆火车正哐当哐当呼啸着冲进站,速度不算特别快,但因为巨大的惯性,车在完全停下时,力道非常大。
要是撞上两个幼小的孩子,绝对能把人撞残。
朱英盛小,体重轻,离月台最近,是最先摔到铁轨上的。
朱英华还算机灵,第一时间抓住了月台边缘。
只要等待有人把他拉上去,他就没事了,朱正毅也是这样想的。
火车离倒在铁轨上的朱英盛非常近了,时间紧迫,朱正毅来不及先把大儿子拉上月台,为了救小儿子,直接跳下月台俯身去抱摔得不轻的朱英盛。
他们这个位置在火车进站的最前面,火车速度也是最快的。
火车司机看到轨道上有人,惊得冷汗刷刷直流。
鸣笛声也长长拉响。
迅速拉起刹轴,可火车不是汽车,没法迅速减速停止,仍以较快的速度冲向铁轨上的两人,这辆车要想彻底停下,车头得超过月台很长的距离才能真正停下。
“爸爸!”
扒在月台上的朱英华眼睁睁看着飞驰而来的火车离朱正毅两人越来越近,眼底冒出恐惧。
也许是出于对父亲的爱,又或者是太害怕,他抓住月台的手瞬间失去了力气,人跌了下去。
下面就是铁轨。
是火车必经之路。
朱正毅只有一双手,刚抱起小儿子,就见大儿子跌下铁轨,一直坚毅的面容再也绷不住,“小华!”
这是来自父亲对儿子的挂念。
月台上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意外发生得这么快,因为骚乱的事,月台上此时站着的人可没有几个,也就没有人能有朱正毅的反应速度。
大家眼睁睁看着朱正毅一家或站,或躺倒在铁轨上,着急又恐慌。
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奔跑出事地点,但跟火车的速度比,远水救不了近火。
朱正毅没有在铁轨上多停留。
大儿子跌落的位置离自己只有五米,但这五米按照火车的奔行速度,却是不够时间让他把两个儿子同时救出铁轨,现在不立刻离开,他跟小儿子都有被撞的可能。
他不怕撞,却不想两个儿子都受伤。
“小华,赶紧翻出铁轨。”深深看了朱英华一眼,朱正毅抱着小儿子冲出铁轨,这是他艰难又心疼无比的取舍。
作为父亲,这一刻的他心在滴血。
也正是因为他这一取舍,按照书中的剧情,朱英华在躲闪不及中,一条腿被火车碾压而过。
火车的重量不是汽车,没有任何侥幸的可能。
粉碎性骨折。
最终导致朱英华一条腿被截肢,从此告别了梦寐以求的军营生活,而父亲选择救朱英盛而放弃他,也成了这个家庭永远都难以愈合的伤口。
在小少年的心里,根深蒂固认为父亲更喜欢弟弟,更在乎弟弟。
家里的氛围压抑之极。
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朱正毅跟大儿子解释过事发时他为什么没有两个都救的原因,但抵消不了朱英华心中偏执的认知。
他固执的认为父亲的心目中弟弟更重要。
因为朱英华的一条腿断了,朱英盛从此以后再也不跟哥哥作对争执,想照顾哥哥,却无法弥补失去的那条腿,那道裂缝,朱英华根本就不需要弟弟的怜悯,也不需要对方猫哭耗子假慈悲。
兄弟二人的关系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差。
朱英盛自责又难受,每次看到大哥空荡荡的断腿,他就觉得好似有一双手在死死拽着他的心脏,要把他拖入地狱。
这样的心思让原本活泼开朗的小孩长成了沉默寡言的少年。
成年后的他没有参军,哥哥不能参军,他不敢参军戳哥哥的肺管子。
最后选择另外一条路,结果这条路没那么好走,一场意外发生在他二十岁那年,直到临死,他都记挂着哥哥有没有原谅自己。
小儿子的离世让朱正毅一夜白头,朱英华收敛浑身的锐刺,泪流满面。
三人的家只有两人时,才知道那份亲情的弥足珍贵。
彼时的朱英华已经快三十,思想成熟,早就理解了父亲当年为什么只救弟弟,没法救自己的苦衷,可多年的刺猬生活,让他不知道怎么讲和。
这一犹豫,就等到了朱英盛出意外。
回到现实,火车呼啸而来,十二岁的朱英华在面对身死时,爆发了全部的潜能,他听话的按照父亲的指示极力向铁轨外翻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