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醒拍拍表弟的头:“不用介意,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讲得明白的,多练习几次就好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陶醉一眼。
郑文华端着菜出来,笑着说:“咱们家现在这样子我就特别喜欢,跟我小时候一样,几个兄弟姐妹在一起吵吵闹闹,别提多热闹了。”
陶醉赶紧去洗手帮忙摆碗筷,郑文华又感叹:“唉,还是女儿贴心,儿子就从来不知道主动,非得推一步才能走一步。”
夏正轩抗议:“妈你不是嫌弃我笨手笨脚吗?”
郑文华说:“你毛手毛脚的,哪次帮我干点活不出状况?洗个碗全都给我磕碰出了豁口,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装不会逃避干活?”
常醒笑着说:“舅妈,你得舍得交学费让夏正轩去锻炼,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干活的。”
“你说得有道理,我得舍得一套碗筷让他去磕碰,免得以后长大了跟他爸一样什么都不会干,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以后气着我儿媳妇。”郑文华开玩笑说。
陶醉和陶然听了都哈哈笑。
夏正轩窘了:“妈,你说什么呢,我才12岁!”
常醒哈哈笑:“夏正轩,你惨喽,媳妇还没影呢,舅妈的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不过舅妈这样的婆婆太明智了,以后夏正轩结婚了矛盾都要少得多。”他不知不觉又犯起了职业病,不过说实话,中国有问题的婚姻关系,有很大一部分是婆婆引起的。
陶然眨巴眼睛:“常醒哥哥会做家务吗?”
陶醉一听噗嗤笑出声,他根本不会做饭。
常醒看了陶醉一眼,说:“除了不会做饭,洗碗拖地洗衣服还是会的,应该能过关吧。”
“这也可以啦!”郑文华满口赞同。
陶醉特别羡慕夏家的氛围,夏叔叔随和慈爱,郑阿姨热情爽朗,一家人相处得和乐融融。她家里就不行,总感觉爸爸像个低气压云团,一回来家里氛围就凝重起来,她从来不敢这么肆意地玩闹,因为稍有一点出格就要挨批,甚至连陶然有时候闯祸了也要迁怒到自己身上来,因为她这个做姐姐的没照顾好妹妹。
吃完饭,陶醉主动提出要帮忙洗碗,郑文华将她推出去:“不用、不用,今天我要训练夏正轩,让他来洗碗。你和常醒去上学吧。”
夏正轩挤进厨房:“我来就我来,打破了碗那叫交学费。”
“你敢给我打破碗试试!”郑文华伸手在儿子头顶上轻敲了一记。
常醒起身:“走了,陶醉。”
出门后,陶醉才说:“我有几个题不会做,明天中午带回来问你吧。”
“今天晚上下课后也行,我看你平时晚上也没很早睡。”常醒说。
陶醉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睡得晚?”
“我有夜跑的习惯,看你房间的灯熄得晚。”常醒说。
“夜跑?晚上跑步吗?”他总能给她带来很多新鲜词汇。
“嗯,早上起不来,只能晚上跑了,坐一整天关节都生锈了,得运动运动。”
陶醉又说:“那我晚上问你题目,会不会影响你休息时间?”
“没关系,我一般也要到十一点才睡。”常醒说。
“那我今天带回来。”学校九点半下晚自习,十分钟左右到家,回家问他几道题,应该不影响他休息时间。
陶醉刚进教室,便看见自己座位上坐了人,走近了一看,发现是周晖,他和自己的同桌还有前后座聊得正欢。陶醉皱着眉头,这人怎么回事,自己到底怎么招惹他了。她走过去,站在自己桌子边,周晖仰起头看着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来啦?”语气十分亲昵。
伸手不打笑脸人,陶醉耐着性子说:“麻烦让一下。”
周晖起身,坐到她旁边的座位上,也不跟她说话,一边玩着别人的笔,一边看陶醉,随口和别人答着话。陶醉虽然有些不自在对方肆意的目光,但也不能说什么,拿出作业开始写。
周晖坐了片刻就走了,除了打招呼,也没主动跟陶醉说什么。
最后一节课一下课,陶醉就带上早就整理好的习题出了教室,甚至都没等孙兰心,骑上车就走了。回到家之后,她发现常醒还没回来,便在楼下等了会儿,五分钟过去了,常醒没出现,十分钟过去了,常醒还是不见人影,她有些意外,难道他早就回来了?陶醉想了想,便上楼回了家,也许他会自己上来敲门吧,因为她实在不好意思去敲夏叔叔家的门。
陶然已经在陶醉床上睡了,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陶醉摸摸妹妹的脸,叹息了一声。她没在卧室学习,而是在客厅里一边学习一边等,结果等到快十点半,家里房门才被敲响。她赶紧起身去开门,看见气息不稳的常醒站在铁门外,陶醉明白过来:“你跑完步啦?”一边说一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