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巧凤在后面答:“我自己的房子,愿意什么时候卖就什么时候卖, 与你何干!”
陶长明没有接她的话,对陶醉说:“过年你们还是跟我去你奶奶家过年吧,小宝也一起去。”
陶醉说:“我们不去奶奶家过年了, 就在这里过年,等初一的时候,我再去给奶奶拜年。对了,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去。”
陶长明听见这个消息,不由得呆了,迟疑了好久才说:“你谈恋爱了?你男朋友是谁?”
“常醒。”
陶长明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先是惊讶,接着是惊喜,最后还是努力严肃起来:“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有一些时间了。”陶醉不想跟他说得太清楚。
陶长明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害,常醒是厂里的股东,夏春生又是他舅,那么他也算得上是老板的亲戚了,以后的好处自是不必说了,忍不住乐呵呵地说:“行,到时候你和他一起过来,我先回去跟你爷爷奶奶通个气,叫他们做好准备。”
陶醉看见他的笑容,心里不禁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赶紧说:“有个事我要跟你说一声,虽然我和常醒在一起了,但你最好还是不要什么事都去麻烦夏叔叔,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陶长明浑不在意地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你好好和他谈,我是百分百支持的。”
陶醉没再说话,其实心里有些不安,他们可是都走了,以后陶长明再恶心人她也眼不见心不烦,就怕他拿着鸡毛当令箭,要给夏叔叔和郑阿姨添乱,到时候得跟他们说一声,不要碍于情面,公事公办,该怎么管还怎么管。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第二天陶醉还参加了一次朋友聚会,这是回家前就约好的。来的有陈一帆、孙玉树、孙兰心、常醒和她,还有王瀚、夏正轩和陶然,也就是当年经常一起玩的那群人,唯独少了一个邹洋,这家伙远渡重洋,正在美利坚喝洋墨水,就算回来估计也还得两三年,没准都不回来了。
老朋友许久未见,初见时有一点陌生感,但是聊起来,还是熟悉的那些人,感觉特别亲切,时间和距离也没能让他们感到到疏远。
陈一帆已经有两年没见到陶醉了,见了面还忍不住感叹:“你说当初我怎么就没死皮赖脸一点呢,说不定我跟陶醉现在连娃都报上了。”
常醒闻言忍不住踢了老友一脚:“收起你的白日梦!”
孙兰心看了陶醉一眼,笑嘻嘻地说:“你就算死皮赖脸也没用,你以为女孩子初恋那么容易移情别恋啊。陶醉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常醒了。”
陶醉羞得脸都红了,嗔怪地叫了一声:“兰心!”这点老底都给她抖落出来了,她还要不要面子的啊。
常醒闻言扬起下巴,脸上露出极其得意的笑容:“所以说,你从一开始就出局了,不存在所谓的如果假设。”
孙玉树笑着说:“一帆你吃着碗里的还瞧着锅里的,就不怕我们跟弟妹打小报告。”
陈一帆杵了他一下:“有你这么胳膊往外拐的吗?我只是在缅怀一下我的青春,我老婆也不会怪我的。对了,你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早点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红包,不然我怕花没了。”
“说得那么可怜,电网的工资应该不低吧。”孙玉树说。
陈一帆嘿嘿笑:“国企的工资都是等级分明,我才参加工作两年多,能高到哪里去,唯一的好处就是其他的福利待遇好一点。我打算买单位的福利房,所以手头难免有点紧张。”
“你都打算买房了?我们单位的福利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得上我呢。”孙玉树露出羡慕的表情,毕业后,为了爱情和理想,他留在了重庆,并考到了检察院,目前是一名助理检察员,从一颗小螺丝钉做起。
“我这算什么,常醒都买了几套了。”陈一帆看着常醒说。
孙玉树捂住胸口:“别说了,太扎心了!”
常醒说:“玉树你要是想买房,我可以借你一点。”
孙玉树竖起大拇指:“真是好兄弟!不过也不用了,我和我女朋友可能会先攒个首付,然后再慢慢还贷吧。”
“那也行,不过最好还是趁早,房价一天一个样,你要是想买房,我可以借点首付给你。”常醒只有对极其信赖的朋友才会主动提借钱的事。
孙玉树朝他抱拳:“谢了!有需要我会开口的。”
这边年纪大的几个在聊工作、房子、感情,陶然则和王瀚夏正轩一起斗起了地主,三个人斗地主,两个男生都让着陶然,陶然便高唱凯歌收割两人的人头,用笔将那两个人脸上画得跟鬼一样,偏生这俩还很乐在其中,看得旁边的人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