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教你这个干什么?”
“以防我被人欺负。”
“谁会欺负你啊?女孩子练这个干什么!”这难道不是他们故意找在一起的机会吗?
陶醉咬着牙说:“你以为没人欺负我?学校有个男的经常骚扰我。”
“什么男的?他为什么骚扰你,对你做什么了?”刘巧凤第一次听陶醉说起这个,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会有人骚扰她女儿,“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我怎么跟你说?你和我爸跑到上海那么老远的地方,我想跟你说句话还得写信,一个礼拜才能收到。就算告诉你了,你们能跑回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把那个男的开除了还是杀了?还是让我退学啊?”陶醉红着眼圈说。
刘巧凤焦急地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陶醉抹了一把眼泪,说:“他让班上的男生叫我嫂子,还在学校广播给我点歌,闹得全校都知道了。我告诉老师了,他还经常跑来堵我。我只好跟常醒一起走,结果他还把常醒打了一顿。”她没敢说自己翻船掉湖里的事,也没有说自己差点被标枪戳中的事,怕说了,刘巧凤就要跑到学校去闹,这些事都没有证据是周晖干的。
刘巧凤看着将头发束成马尾的女儿,五官没了遮挡,看起来已经是个秀丽的女孩了,开始被男生注意了,半晌才说:“谁让你把头发留长的?短头发不好吗?”
“这跟我头发有什么关系?那个男的是上学期就开始骚扰我了,那时候我还是短头发。”
“那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就缠上你了?”刘巧凤说。
陶醉被母亲这句话给气死了,周晖骚扰纠缠自己,仿佛就是自己的错一样:“妈,你的意思我招惹的他?我之前跟他从来都不认识,他上学期才转到我班上来的,我还想知道他怎么就看上我了呢!要不然你帮我去问问他,他看上我哪点,我改了还不行吗?”
刘巧凤听着女儿的话,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醉醉,妈不是这个意思。这个男的现在还在骚扰你吗?”
“我尽量躲着。上学放学的时候我都是和常醒一起走的,这样比较安全。”陶醉说。
“那要不要我去学校跟你们老师说?”刘巧凤问。
陶醉板着脸:“不用了吧,他现在不在我班上了,你找我老师也没用。常醒教我散打,就是为了让我自己防身,万一我落单的时候有人欺负我,我好能够自保。”
刘巧凤叹了口气,很久都没说话,她原本还想让女儿注意点影响,现在看来,跟她的安全相比,影响已经不算什么了,所以她不仅不能责怪常醒跟女儿走得太近,反而还要感谢他才行:“那你跟他好好学吧。”
陶醉木然地点了一下头,准备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说:“妈,你别耳根子太软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就是信不过自己女儿。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别的我都没想。”意思是她不会谈恋爱的。
刘巧凤点点头:“那就好,好好学习。”
陶醉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只觉得浑身无力,她怎么就生在这样的家庭了,她现在最想的就是快点长大,好早点离开这个家,离开让她失望之极的父母。
第45章 播音
陶醉本来觉得妈妈比爸爸明事理, 可信赖,但经过这件事,她对母亲也有了说不出来的失望, 她实在苟同不了母亲的思维方式, 她太善于检讨自己, 往自己身上找缘由了,就好比她之前没有生儿子, 就怪自己肚子不争气, 可决定性别的不是男性的染色体吗?
为了证明自己和常醒的清白, 陶醉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 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 她一定要考上大学,靠自己的能力离开这个家, 将来一定要过得很好。
陶长明是大年三十才到家的,一回来就带着全家回了乡下。他现在心情极其舒畅,儿子有了,钱也比别人赚得多, 简直就是春风得意,衣锦还乡。
这次陶醉倒是没怎么挨骂,因为陶长明回来的时间短,一直忙于应酬亲朋好友, 一有点空闲就抱着儿子“宝贝长”“宝贝短”地喊,每天忍不住在小宝脸上亲上好几回,根本无暇去过问陶醉和陶然的事, 只是象征性地听两个女儿汇报了期末成绩。
陶醉的成绩有进步,期末考试考了二十多名,陶然的成绩跟当初陶醉上初中的时候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名。陶长明对这成绩挺满意,甚至还给了陶醉和陶然每人五十块的压岁钱。这次真是大手笔了,以前每年最多是十块钱。
陶醉更喜欢她爸这样不闻不问的态度,因为这代表着不约束。但是陶然不太满意:“爸爸偏心,他现在心里只有小宝了。”以前她跟陶长明撒个娇,他还愿意停下来和她好好逗上几句,如今她撒娇,陶长明只会说“不要闹,碰到弟弟了”或者是“去帮弟弟拿块尿布(冲一瓶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