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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是重生的[六零](31)
作者:砚台山上 阅读记录
他是知道的,她和徐盛安一样是初次见面相亲,见过两次面,她便穿着列宁装和徐盛安结了婚。
凭什么不一样呢?
她是不是从未看得上他?
上辈子她离了婚下放被关进牛棚,才肯和他厮混到一起,难道那并不是喜欢,而是迫不得已。
因为在那样艰难的境遇之下,跟了他,日子明显能好过一些。
梁远洲越想越偏激,眼神中不知不觉便带了一丝戾气。
姜湘一直观察着他,清清楚楚看到了这狗男人在那一瞬间暴露出的本性,她没被他的戾气吓到,反倒有些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愧疚和心疼。
她心想自己愧疚什么?又心疼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
她本能地不愿看见梁远洲钻牛角尖,于是主动说道:“梁远洲,我给你分析一下你的想法好不好?”
梁远洲不想听。
姜湘坦诚道:“假如啊,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听了你的话,我不去国棉厂,并且我依照你的安排,非常幸运地进了长川油矿工作,从此端上铁饭碗,好嘛,那我欠了你这么大一个恩情。”
“然后呢?”她很认真地问,“梁远洲,你希望我为了报恩,以身相许,和你在一起吗?”
听她这么说,梁远洲笑了下,“湘湘,我巴不得你以身相许呢。”
姜湘哼道:“你想得美呢!我要是找对象,一定不能是为了报恩或是别的,我更希望是我自己动了心喜欢,我喜欢他,愿意嫁给他,所以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湘湘,你现在不愿意嫁给我吗?”
“废话,我都不怎么了解你,你和我才认识多久啊!再说了,就算我将来要结婚,也绝不嫁你这样的!”
梁远洲气得要死,什么叫绝不嫁他这样的?
他这样的怎么了?
她竟然看不上?
他一瞬间不想装了,暴露出本性,恼得揪住了姜湘的耳朵没好气地骂:“我给你装温顺你真把我当狗了?你说清楚,我这样的怎么了?怎么了?你怎么就不能嫁我这样的?”
姜湘:“…………”
姜湘怎么也没想到这狗男人不装了会这么凶,眼泪汪汪捂自己耳朵,“疼疼疼啊!”
梁远洲松了手,冷声道:“你说!说不出一二三你别想走!”
姜湘捂耳朵,瞅了瞅他面若冰霜的模样,微微瑟缩:“要说啥啊?”
梁远洲微笑,语气阴森:“说你绝不嫁我这样的,我这样的哪里不好了?你还想嫁什么样的人呢?”
姜湘:“…………”
姜湘眨了眨眼,早知道不刺激他故意踩着他说话了。谁知道他真实的脾气这么凶呢?
她硬着头皮,咳咳道:“真、真要说啊?”
梁远洲:“说。”
姜湘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小小声道:“……我要求不高,就是吧,这个、这个没稳定工作的,我不考虑。”
梁远洲眼皮一跳,他可不就是没工作?
他没工作照样能挣钱养家,虽然来钱的路子不那么光明正大,但他挣得不比正式工人少。
这不算劣势。
姜湘又小心翼翼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头:“我也绝不嫁上面有公公婆婆的。”
梁远洲瞅她:“我跟你说过,我家里只剩我一个,就我一个,你说这个不是废话?”
姜湘也瞅他,把第一根强调工作的手指扬了扬,没吱声。
梁远洲陡然沉默。
确实,没工作是不符合她的要求。
然而就在他思考怎么和姜湘解释自己没工作的原因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上辈子徐盛安他爹他妈都还健在呢,姜湘一结婚,上头不也是有公公婆婆吗?
他隐约发觉了哪里不对劲,问姜湘:“那万一,你将来有了结婚对象,上头有公公婆婆呢?”
姜湘想也不想道:“那绝不可能!我结了婚就得自己当家做主,虽然有点不厚道,但我一开始就不会挑那种父母健在的!”
梁远洲无法理解,那她后来不还是挑中了徐盛安吗?
难道说仅仅是因为徐盛安,便改变了她自己的原则?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又被姜湘气到了,气得像喝了一瓶醋酸得要死,“你说这些有屁用?湘湘,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搞区别对待!”
姜湘被他吼得一脸懵,简直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生什么气。“我又怎么啦?你不要随便冲我发脾气,否则我也要生气的!”
梁远洲:“。”
梁远洲闭了闭眼,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和她道:“假如将来的某一天,湘湘,你去相亲,和相亲对象见了两面,你知道嫁过去上头有公公婆婆,但你还是嫁了——”
“那绝对不可能!”姜湘双手交叉,直接回绝了他这个离谱的假设。
可是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梁远洲气得眼眶潮湿,固执地要一个答案:“我说了,这是假如,假如你当真这么做了呢?”
闻言,姜湘想了想,假如她当真去相亲,并且和相亲对象仅仅见了两面,就草率地去结婚领证了——那她一定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了。
仔细想想,她确实有可能干出这种事。
倘若她实在找不到工作,那也没关系,她可以去糊火柴盒,多少能挣几个钱。
但能不能挣到钱并不是关键,能不能让她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倘若她天天饿肚子吃不饱,那她为了活下去,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工具人饭票。那就只能是结婚了。
想到这里,姜湘便觉得十分难受:“假如我和相亲对象见了两次面,就答应结婚了,那一定是别无选择之下才会走的一条路。”
“梁远洲,我最讨厌最不想走的路就是别无选择的路。真要到了那一天,我为了活下去,为了吃饱饭随随便便嫁了人,结婚的那一天,我的思想我的自由便都死了。”
话音刚落,梁远洲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忽然站起来道:“湘湘,你别说那个字!”
“哪个字啊?死?我又没说我死了,我是说那一刻我的思想我的自由死了——”
“姜湘!”他气得连名带姓狠声喊她。
姜湘被他吓得一个激灵,手指都抖了抖,“行行行,我不说那个字了!”
她瑟缩着捂住耳朵,用奇奇怪怪的眼神望着他,实在搞不懂他突然发什么疯。
梁远洲也不想发疯,他亲眼看见姜湘永远闭上眼睛的模样,那样的场景让他永生难忘。好像一场噩梦。
一场他再也不愿经历的噩梦。
他转过身闭上眼,不想让姜湘看见自己崩溃的情绪。
良久,梁远洲冷静下来,发觉姜湘正小心翼翼戳着他肩膀,“喂,梁远洲,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嗓音低沉。
“那你先冷静着,我去忙我的事了啊。”姜湘想溜。
“站住!”
“。”
“湘湘,你把话说清楚,我便放你走。”
“还有什么要说的呐?”姜湘很无奈,重新老老实实坐回到凳子上。
兴许连她自己都未意识到,在这个时候她就已经相当迁就梁远洲了。
梁远洲问她:“你刚刚说,只有你走投无路别无选择的时候,才会和仅仅见了两面的相亲对象结婚?”
姜湘捣蒜式重重点头。
梁远洲若有所思望着她。
他仔细回想当初,那时是1959年,已经开始闹饥荒的那一年。
姜湘丢了国棉厂的临时工工作,又赶上饥荒,天天吃不饱饿肚子,确实、确实应该是走投无路的时候。
她总不能是为了填饱肚子,便放弃了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草率地点头答应和徐盛安结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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