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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今天也不想离婚(30)
作者:枝楠 阅读记录
……
邢穆远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熟练利索的破解一道道未知防卫墙,深幽如潭的黑眸越发深邃。
宋归澜纤长的十指不停敲触键盘,破解提示一声接一声响起。
……
“滴——Defense wall099已破解。”
“滴——Defense wall100已破解。”
他吁了口气,看向虚屏右下角的时间显示。
花费整整一小时,破解了一百道防卫墙,这活可真不是人干的。
他甩了甩酸疼的手,按下最后一道确认键。
虚屏上,一幅卫星全景图放大在眼前,并自动定位,在某个荒郊野区锁定一个红点。
宋归澜将卫星定位同步发送给邢穆远:“赶紧让夏副官带队去把人抓回来吧。”
邢穆远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他的犹豫并非出于不信任,而是疑惑。
他清楚的知道宋归澜在干什么,破解敌国的防卫墙、追踪敌国的“身份芯片”,这些根本不是技不技术的问题。
他的身份似乎比宇宙漩涡还深邃神秘。
邢穆远发现自己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将他和兰草联系到了一起。
抛去脑中那些怪诞的想法,他操控轮椅出门,前往军部着手进行安排。
宋归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那艘逼格极高的专属军用飞船驶过头顶,眼里故作出来的冷静一下消弭。
一个疑问徘徊在脑中,他必须要尽快弄清楚。
他下意识转身开门,柔软的指腹触上电子屏,门居然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欢喜,走出房间就看到两名士兵站在走廊上,转身冲自己行军礼:“夫人!”
……得,原来只是虚晃一招。
不能自由活动,那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他当即沉下脸,没什么好语气的道:“去叫府里的医师过来,我有事情找他。”
“请夫人稍等!”两名士兵对视一眼,默契的选择一人留下监视,一人去通知医师。
办事效率很高,宋归澜等了三分钟就将医师迎进了房间。
“夫人,有什么吩咐?”医师坐在沙发上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眼底一圈灰青。最近为了给上将制定治疗计划,忙得几乎没停歇。
宋归澜坐在他对角,双手指缝交叉握在一起,凝重的思索了片刻,迟疑着问:“你……有做过记忆清除手术吗?”
“记忆清除?”医师顿了一下,略感抱歉的道,“因为我是上将府的私人医师,暂时还没有执行过记忆清除手术,不过我自认为学识较广泛,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宋归澜有些纠结的抓紧了手指:“进行过这项手术的人……还能想起被清除掉的记忆吗?”
“如果您需要一个笃定的回答,我的答案是,不会。”医师继续道,“如果您想听听界内学者的看法,我会告诉您,虽然进行这道手术相当于把数值从100降至0,但0也是开始,接受过记忆清除的人,如果意念够强大,在接触到与被清除记忆有关的事物时,或许会觉醒意识。”
“这个觉醒意识指的是恢复记忆吗?”
“觉醒意识的第一步,大概是认知到自己的记忆存在缺失,意念够强的话,会逐渐记起一些片段,但终归不会恢复完整的记忆。”
宋归澜眉心一跳。
医师说的这些他疑似、好像、应该是全中了……
难道他的记忆真的被清除过?他和邢穆远很早以前就认识?
送走了医师,宋归澜浑浑噩噩,以游灵状态在客厅逛了一圈,履行任务般的跑出去跟雪白玩了会儿,然后扫视四周,后知后觉的问跟在身后的两名士兵:“老夫人呢?”
士兵回答:“回夫人,老夫人和上将闹不愉快,回蓝家老宅了。”
“出了什么事?”
“因为……您和上将离婚的事。”
……压根没离成,邢穆远出尔反尔。
宋归澜张了张唇,却发现根本吐槽不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记忆清除的事。
如果他的记忆被清除过,这世上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皇帝。
太阳落了山,夜凉如水。
已经入秋,萧瑟的风在外面呼呼大作,把树叶的芬香送到鼻间。
落地窗被更换过,崭新亮洁,一轮残月挂在天边,隔着窗户看就像印在眼前一般。
宋归澜走过去将窗页合上,避免凉风透入。
卧室的门徐徐打开,一股比秋风更凉的低沉气压灌满整个房间,宋归澜微微哆嗦一下,感觉周遭的温度冰到极点,寒凉刺骨,犹如四季更迭。
他搓着手臂上噌噌竖起的汗毛,看神经病一样看向这满屋子低气压的源头。
邢穆远表情阴郁的坐着轮椅进来,眼神像淬了寒霜,冰棱般划过他,然后背对着坐在床边。
“贺殊找到了吗?”宋归澜问了句。
“死了。”邢穆远冷声,放在毛毯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凸出来,像山脉一样绵延于手臂。
贺殊取出了身份芯片,自爆而亡,尸体焦黑碎成肉块,散布在草丛里,大部分骨肉都被高温烧融了,连完整的尸身都拼凑不出来。
邢穆远缓缓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印着花纹的金属勋章,是他在贺殊尸体旁边的草丛里发现的。
宋归澜疑惑的走过去看了眼,顿时愣住。
……这枚勋章,是五年前白易州晋升为军事最高指挥官的时候,亲手打造赠予自己的“荣誉勋章”。
那时他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不肯接受。
但白易州说,比起功绩,这枚勋章更代表他们之间的信任和情谊。
宋归澜忽然知道了白易州为什么千里迢迢跑到紫恒星球来。
以勋章为诫,告诉邢穆远兰草的身份已经暴露,甚至无法确定安危。
在这低沉的气氛里,他听见邢穆远略显干涩的声音响起:“既然你接替兰草传递了两次情报,你一定知道他的情况。”
宋归澜静静听着,他知道对方在跟自己说话。
“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深沉的情感,压抑着、汹涌着、似乎喷薄欲出。
不知为何,宋归澜觉得这样的邢穆远有些令人心疼。
就像一个为了某件事坚持已久的人,为了达成它,不惜撇去七情六欲,只为能够看到曙光的那日。
可是有一天,那道曙光永远沉落,内心也就只剩下黑暗。
他俯下身,柔软的手指覆上那只宽厚的手,拢着它缓缓收紧,重新握住那枚勋章。语气坚定:“他还活着。”
就在你身边。
……此时此刻,他也有很多话想要问邢穆远。
他和兰草是怎么认识的。
他们从前关系很要好吗。
为什么这么关心兰草的生死。
但这些问题徘徊在唇边许久,终究是藏进了腹中。
邢穆远抿紧唇,将那枚勋章珍惜的收进军装口袋,郑重如誓:“不论是不是还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他。”
宋归澜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肉麻,转移话题道:“为什么明知道贺殊是卧底,你还要留他到现在?”
邢穆远冷哼一声,显然已经调整好状态:“不放长线怎么钓得到大鱼,只是我没想到,连白易州都钓出来了。”
只可惜,绳子太松,又让他跑了。
宋归澜啧啧摇头。
邢穆远不愧是活了七十年的老狐狸,这根线放的够长,恐怕连白易州自己都不知道,他此行来双星会成为邢穆远计谋中的一环。
……
平静却不安的一夜。
或许是内心的忧虑太重,晚上宋归澜又梦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这次梦中的场景不是在恢宏的建筑内,也不是繁华的街道,而是一个装饰华丽、气氛却很压抑的宫殿。
他站在白玉砖铺的地板上,面前跪落一群侍卫打扮的人,一个穿着金色华服的男人背对他而立,十分肃穆的指责着那群侍卫。
他愤怒的挥手,鎏金色衣袖从眼前拂过,依稀能看到上面线脚整齐绣出来的精美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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