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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记得早在五年前苏家主就说过,苏家从此再无苏瑾言。”
“所以我是苏瑾言,却不再是你们苏家的苏瑾言,我的家如今在苏州,苏城的平南侯府。”
“今日撞上苏夫人的生辰也纯属巧合,我只是单纯的陪着夫君前来而已。”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谁都没想到苏瑾言会这么不留情面,而且一句“苏夫人”更是直接让王嫣然摇摇欲坠。
“逆子!”
苏宴之豁然起身,摆满美味佳肴的桌子就这么被他带翻在地,菜洒了一地,哗啦啦的声响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苏宴之望着苏瑾言的眼神宛如利剑。
“逆子,五年前就不该对你仁慈,本以为留你一命能让你悔过,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五年前就不该留你!”
苏瑾言眼底最后那一点点的希冀也终于完全的消散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 115 章
“看来五年前苏家主没能打死我, 很是遗憾啊。”
苏瑾言声音本就清冷,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带着讽刺的意味,那微微上挑的眼神瞬间就让苏宴之气血翻涌。
既然苏瑾言如此不知好歹, 那他还讲什么父子情面?苏宴之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更加冷厉。
“苏瑾言!你不要脸面我苏家还要,五年前是你大逆不道在先, 咱们父子一场留你一命本就是仁慈,念在昔日情分上苏家才一直对你的罪行遮掩至今, 你不感恩也就算了, 竟然还对你母亲和弟弟恶言相向, 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人?”
“你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当真叫为父失望至极。”
苏宴之呵斥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王嫣然已经泣不成声, 苏骆沉也是一脸失望又难过的望着苏瑾言, 而围观的宾客还没有散去, 听着苏宴之的话倒是全都一副若有所思或者了然的模样,他们看向苏瑾言的眼神也变得怀疑探究起来。
孙子柏面上的随意已经收敛了起来, 一双眼睛就那么冷冽的看着这一家三口的表演, 不是他不愿意开口, 而是这件事只能由苏瑾言自己来做个了断。
苏瑾言直接讽刺的笑出了声。
“遮掩?”苏瑾言嗤笑,“苏家主不过是为了苏家的颜面罢了, 哪里是为了我遮掩?”
“最重要的是, 你只是不想当年的真相被人深究, 不想你们那些龌龊的事情被揭露出来罢了, 现在倒是跟我讲什么父子亲情了?可笑, 真是可笑啊。”
苏瑾言言语讽刺, 五年前他就知道自己从未得到过母亲的爱,在自己面前乖巧听话的弟弟也都是虚情假意, 甚至在他濒死之际不厌其烦的派杀手来追杀他,五年来不余遗力的想要置他于死地,但终究他的心底还是对苏宴之这个父亲留有一点希望的。
想着他当年或许有什么苦衷,想着他那样抽打自己或许有什么别的用意,甚至他还可笑的期盼着,那个暗中保护自己的人就是他的父亲,可是显然他太天真了,他大概命里就亲情缘浅,这辈子他就不可能拥有亲人的爱。
苏宴之口口声声为自己遮掩,可却当着整个京城权贵们的面说他的大逆不道,说他的罪行,这卑劣又简单的伎俩简直让人发笑。
是了,在他回京这段时间,苏家就一直动作不断,他们一面以各种理由来试探苏瑾言回京的目的,一面又让人将他五年前弑母杀弟的流言传得满城皆知,沸沸扬扬,甚至添油加醋的传出各种版本,每一个版本都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那“知情者”就在现场。
他苏瑾言失心疯,在母亲生辰当日弑母杀弟,只因为嫉妒母亲对弟弟的关爱超过自己。
他苏瑾言在母亲生辰当日喝得酩酊大醉,醉酒之际对母亲和亲弟挥出了魔刀,险些酿成人间惨剧。
他苏瑾言表里不一,实际上本性歹毒阴狠,在苏家更是从小就跋扈非常,他视人命为草芥,阴晴不定,性格扭曲,多年来都是苏家为其遮掩,直到母亲生辰那日他本性暴露,对一个年轻俊朗的宾客起了色心,而不巧刚好被他弟弟苏骆沉撞到,结果苏瑾言就对亲弟弟起了杀心,企图杀人灭口。
……
为了证实这个版本,甚至有几个苏家的老仆都站出来作证,苏瑾言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对下人们非打即骂,他性格乖张阴狠,喜欢用阴狠又不留痕迹的手段折磨下人,他心思歹毒却很为伪装,苏家为了塑造一个天才神童,这才多方为他遮掩造势,而苏瑾言也着实天赋异禀,在外面与在家里全然不一,因此才骗过了所有人。
甚至他与同样臭名昭著的孙子柏走在一起也成了作证,要不这样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怎么能看对眼呢?必然是臭味相投啊。
所以在苏瑾言踏入苏家之前,最后这个版本是传播最广也是最令人信服的一个,毕竟苏家连自己的声誉都搭进去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呢?
苏家不遗余力的传播这些流言是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今日啊。
当着所有权贵夫人的面,证实这些流言的真实性,将他苏瑾言彻底定死。
这就是他森*晚*整*理的父母兄弟啊。
“执迷不悟!”
苏宴之冷哼,王嫣然母子则是一脸的失望痛苦。
“大哥,你真的误会父亲了。”
“瑾言,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父亲也不会对你这么决绝,我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把误会都说开好吗?”
“宴哥,”王嫣然说着祈求的看向黑着脸的苏宴之,“你们父子好好说,五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父子哪有隔夜仇,当年都是误会说开了就好了,瑾言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要再怪他了,他的腿变成这样已经受到了惩罚,这还不够吗?”
“是啊父亲,大哥一定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母子俩都转头向苏宴之求情,场面感人至极,不少宾客看向苏瑾言的眼神逐渐变味,从怀疑到厌恶,鄙夷,谴责,还有不少公子小姐们露出失望又痛心的神色,仿佛是夕日的滤镜碎了一地,孙子柏看他们们全然一副偶像塌房的样子,只觉得可笑又可气。
孙子柏快要被这一家三口一唱一和的表演给气笑了,他想着瑾言一定被恶心坏了吧,于是将手很自然的落在苏瑾言肩上,无声的给他安抚着,有些话苏瑾言作为儿子不好说,可他却是没有半点顾忌的。
此时苏宴之已经一副神色缓和的模样。
“诸位,苏家今日有家事要处理,款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今日就请诸位先回吧,他日苏某必当带着夫人亲自登门赔罪。”
苏宴之说着眼神示意苏家管事下人们赶紧送客,显然这些人该听的该看的都看完听完了,剩下的就不是他们能听的了,至于真相究竟如何,想必刚刚这些所见所闻已经足够他们脑补出一个完整的真相了。
宾客们虽然戏还没看够,可主人家已经送客他们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
苏宴之是料定了苏瑾言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将当年的事情捅出来的,他太了解苏瑾言了,他重感情,而且心软,若非如此他当年也不会在发现那件事之后还一直选择隐瞒了,即便今日怀有目的回来,想来苏瑾言也不可能置他们于死地。
再者有些事父母说得子女却说不得,父母说子女那是教训,是大义灭亲,子女反过来指责父母那便是不孝,就算是父母不对子女也必不孝,苏瑾言这辈子也要担上不孝的罪名。
苏宴之因此才当着大家的面唱了刚刚那一出。
然而他今天注定是料错了的,苏瑾言已经不再是那个卑微渴望母爱的苏瑾言,失望已经到达了顶点,更何况今日还有孙子柏,他早已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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