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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柏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于是意味深长的对他道,“秦默,你的机会来了。”
秦默当时并不明白孙子柏话里的意思,直到两天后,一脸憔悴瘦了一大圈的秦夫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接着便对他一通千恩万谢,那副讨好的样子竟再也不复往日的尊贵高傲。
在搞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秦默这才明白孙子柏那句“机会来了”是什么意思。
秦宝福帮助逆贼余孽偷运粮食,但这件事并不是偷运侯府税粮这么简单,他更是在不经意间成了匡义军余孽的帮凶,他成了逆贼的同党,这个时代如此大罪,吏法可是相当严苛的,如此,即便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但孙子柏向都尉府提议,如今匡义军余孽猖獗,不知道多少人隐在暗处等待时机,而秦家作为苏城首富,还被查出私自囤积大量的粮食,秦家的酒楼饭店覆盖了整个苏城三分之一,牵一发就会牵动整个苏城的商贾,这样的秦家若是满门抄斩必然引起苏城动荡,万一到时候匡义军趁虚而入就得不偿失了,所以秦宝福必须死,但秦家未必要亡。
最终,在都尉府和州府共同商议之后决定,秦宝福胆大妄为,勾结逆贼,偷运侯府税粮,罪不可数,判三日后斩首。
至于秦家其他人,参与偷运粮食的管家及几个重量级下人全部斩首,而声称完全不知情的秦老爷和秦二少则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毕竟他们是受益者,所以这父子俩被判牢狱两年,念及秦万财年老刑期减半,也就是一年。
除此之外,秦家需要将侯府这些年所缺粮食全部补上,尤其是今年的,按照封地五个郡的田地面积来算,秦家需要把这些粮食全部补给侯府,当然了,拿不出来的折算成银两也行,至于秦家私囤的那些粮食,全部充公,且,罚银十万两。
不得不说,就算秦家是苏城首富,这么一折腾下来也去了半条命,不说那罚银十万两,被充公的粮食也值好几万两,尤其是偿还侯府的粮食,最终折算下来竟然多达十五万粮之多,秦老爷在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没一口气晕死过去,缓过来之后也只能欲哭无泪的认了。
大儿子的命是不保了,秦家虽然没有彻底完蛋不过也差不多了,但好在秦万财和秦翰林的命是保住了,且秦家其他人也不再被牵连,如此已经算是世子网开一面了。
所以即便是再不情愿,秦老爷还是催着秦夫人来感谢秦默,在他看来世子就是看在秦默的份上才放他们一马,放秦家一马的,否则世子就算是要了他们秦家满门的命,再将秦家所有产业夺过去他们也无计可施。
秦默心里复杂极了,怎么也没想到曾经觉得永远不可逾越的大山竟然就这样轰然倒塌了,一夕之间天翻地覆,而这,正是他的机会,因为现在秦家没人了。
秦万财就两个嫡子,其他一帮子女小妾都是吃咸饭的,如今秦宝福马上要死,秦万财要坐牢一年,秦翰林两年,如此,整个秦家没有一个能撑得起来的,这便是他的机会。
秦默很清楚,只要他能抓住这次机会,那么他的人生将从此天翻地覆。
他也清楚,这个机会,是世子给的。
秦默不知道孙子柏其实是很看好他的,当然孙子柏的看好有一部分原因来自原著剧情,毕竟秦默是男主角,而且他现在的变化也在孙子柏的预料之中,至少目前为止对他都还是满意的。
让孙子柏略微在意的是,萧亦焱最终选择了跟萧启敖离开,即便这一趟危险重重。
其实他的选择是在孙子柏预料之中的,毕竟孙子柏先前故意让他对自己的身世起了疑,如此无论如何他肯定是要去京城弄清楚的,只是在离开之前,萧亦焱跪在孙子柏面前发誓,绝不做背叛孙子柏之事,甚至表示此去心甘情愿做孙子柏的马前卒,他会尽其所能的给孙子柏在京城铺好路。
孙子柏不置可否,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他一开始的打算,他就是打算让萧亦焱去京城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显然,比起萧亦焱,孙子柏更愿意相信秦默,因为秦默没有足以让他颠覆一切的背景身份,但萧亦焱有。
所以萧亦焱始终是个变数,但这个人又很关键,他的作用只有在京城才能发挥出来。
思虑再三,孙子柏决定赌一把,好在此人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如剧情中的那样,找回身份,加入夺嫡。而如今的局势,人人都想吃一口蛋糕,所以多一个少一个的也没差了。
所以最终,萧亦焱跟着萧启敖等人离开了苏城,而秦默则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他选择跟着孙子柏的决心比萧亦焱要强烈许多,也真切许多,因为他不仅是在投靠,更是在自救。
两人在临别之前沉默相对却半晌无言,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有种渐行渐远的感觉,虽然口中依然说着爱。
孙子柏让秦默在收拾秦家这烂摊子的时候,顺便叫上孙子骞,他有预感,这小子的才能可能在这方面上。
临走之前,孙子柏专门陪着老太太和闻婉儿一起用了饭,给她们又添了些首饰之类的东西,都是些讨巧的小玩意,还有不少府里见不到的小吃话本等等,他只告诉两人最近苏城比较乱他会很忙,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来陪她们。
老太太自然知道最近沸沸扬扬的匡义军事件,再者说那些天杀的都偷到侯府眼皮子底下来了,甚至妄图杀害她的孙子,老太太自然恨得牙痒痒,当年老侯爷平定西南镇压匡义军的时候她可是经历者,老太太对这群人不屑中又带着咬牙切齿,所以孙子柏有没有时间陪她个老妇人不重要,她只是担心孙子柏的安危,心疼他受累。
倒是闻婉儿,她敏锐的察觉到孙子柏有事瞒着她们,就像上次去山阳郡一样,说是游山玩水实则……
但闻婉儿当着老太太的面只当什么也没察觉,直到离开老太太院里才跟孙子柏坦白问,她只觉得孙子柏又要出门,且很危险。
孙子柏没想到她那么敏锐,但此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知道瞒不住他便只说有事要出门一趟,少则半月,多则二十天,但如今苏城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不在侯府。
他这么一说闻婉儿就明白了,虽然孙子柏没说去哪里做什么事,但料想此行必定凶险万分,况且还不能泄露他的行踪,只怕侯府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她稍一思索之后就对孙子柏道。
“你且安心办你的事,侯府娘必定为你守好。”
孙子柏笑着拥了拥这个单薄瘦小的女子,他是发自内心的笑,不管如何,上一世可望不可即的东西这一世他得到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然后就会让自己陷入可悲的境地,这一点就像苏瑾言对他母亲的执念一样,执念久了便成了让人费解也让自己不得解脱的偏执。
孙子柏只是轻轻一抱,将不及他胸口那么高的女子揽入怀中,这在现代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在这个时代却带给闻婉儿极大的冲击,直到孙子柏放开她她还愣愣的站在那里,耳边回想着孙子柏的嗓音,“谢谢娘亲,等我回来。”
她忽然非常后悔,后悔自己一直活在过去,活在对父亲对现实的怨恨中,活在永远不可能挽回的遗憾里,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她错过来太多的东西。
闻婉儿只觉得鼻头发酸,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孙子柏远去的背影,好长时间没有回神。
孙子柏最终与苏瑾言告别,小世子令爱新欢已是人尽皆知的事,这段时间他更是天天往苏瑾那里跑,所以见着世子的马车又停在苏瑾言门口没有人觉得意外,见着世子弯腰抱起轮椅上的苏瑾言钻进了马车,众人还忍不住调侃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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