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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的小情蛊(45)

作者:昭词 阅读记录


“可是你饿。”

“不用,本少主不饿,现在是一点都不饿。”

这叫谁来会敢说半个饿字。

看他如此坚持,沈窈这才又坐回原位打消了念头,无聊捏起了挂在脖子上的蒜串。

忽然灵机一动,妙计便涌上心头。

当即摘下蒜串就开始搓皮:“不如我给温少主烤蒜吃吧!”

这不就有现成的吃的吗?她刚刚还想着跑什么腿。

“你说烤什么?”温绰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

但看她十分认真给蒜拨皮,又冒着雨跑出去捡起地上树枝,然后将蒜瓣串上就丢进火里开始烤的一系列动作,怎么也不像是在说笑。

火烧得十分旺,没等温绰犹豫好怎么开口拒绝的功夫,香味就已经飘了上来,没有任何蒜本身的辛气,是另一种十分奇特的味道。

“呐。”她甚至贴心地递到了他手边。

温绰则盯着那团烤得黑乎乎的东西陷入了沉思,他这辈子什么火烤的东西几乎都吃过,就没吃过这玩意儿,哪怕是味道闻起来还能接受,这样子好像也接受不了。

沈窈见他迟迟不接还以为温绰是不好意思接受别人的推衣解食,正想开口让他不要见外,就听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庄恭吉莫名其妙的哀嚎声。

原本还只是一直在张牙舞爪的招手,现在却突然开始怪叫起来。

沈窈本来不想理睬,毕竟温绰说过当下他被蛊上了身只能禁锢他的行动,其余别的也没有法子。

但他不知一时受了什么刺激,苦叫连天,听起来甚至有几分悲惨。

温绰自然也听到了他的异样,抬眼望去,发现他眼睛原本散发着的萤绿色光芒,已经黯淡到近乎消失的地步。

他知道,这是母蛊已经削弱了的迹象。

子母蛊通感却不同时,子蛊现在才感受到母蛊所遭受的疼痛,也就代表着母蛊在不久前就.

看来那个半吊子已经把母蛊解决了。

轻舒一气,温绰紧绷的心这才稍有缓和,他们现在只要等雨停就可以离开了。

但冥想不过片刻,回神时手心却已经被少女塞进了东西,他低头一瞧表情瞬间扭曲,不是那烤成了黑团的蒜又是什么。

而沈窈似乎是嫌庄恭吉叫声格外吵,想也没想就跳起脚来冲进雨中,双手合十先礼貌问道:“拜托了庄少爷,就消停一会儿吧,实在太吵了。”吵得她都吃不下东西了,再说这还天没亮,是真的很瘆人。

还被蛊控制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的庄恭吉:“嗷嗷嗷嗷.”

近距离被吵到耳朵嗡嗡响的沈窈这下是真的恼了,也不顾他还在叫什么,趁他又张开嘴准备下一轮哀嚎,一头蒜扔了进去,卡得正正好好。

一时,她只觉得四大皆空,六根清净。

随即拍着手掌回到屋檐下。

不放心还特意又问温绰:“他醒来的时候.是真的什么都不会记得吧?”

温绰看得目瞪口呆,痴痴点了点头,他还想说他说不定都不一定清醒得过来。

想想又觉得还是算了,他现在应该还是不说话的好。

“口味怎么样温少主?好吃吗?”倚靠在门前坐好,沈窈这才想起她刚刚就想问他的话。

温绰下意识向后挪了几许,目光在远处已经支吾不出声的庄恭吉和面前的沈窈之间来回徘徊,最后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口感……好,很脆,很香。”

但其实手里根本没尝过的烤蒜,都已经快被他捏成烂泥。

天知道那团黑糊糊的鬼东西会是什么味道啊!

沈窈却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又往火里又扔了几头,自顾自嘀咕着:“很脆?难道是没烤熟么,这次烤久点我先尝尝……”

盯着火放空了一会儿,听着外面雨声霏霏,沈窈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干脆抱起膝来作支撑,将下巴搭了上去。

但还是抑制不住倦意,可又怕一下子睡过去蒜会烤糊。

最后还是不放心拜托温绰道;“温少主帮我看一下吧……一会儿出味道,应当就是熟了。”

温绰应声点了点头,心思和目光却还在树下的庄恭吉身上。

他不知该如何跟沈窈开口说他也没把握能让此人恢复神智,毕竟他连有人被子蛊上身这件事都是第一次见到,除非……等玉腰奴回到他身边时,兴许还有几分希望。

直到那股奇特的味道又从火焰中钻了出来,温绰这才想起她刚刚让他帮忙盯着的事。

“喂,你烤的东西……”

已经熟了。

只是话音没落他就及时收了音。

翘首望去,只见少女正抱腿依靠在破旧门边,歪头紧靠在一侧膝盖,轻柔而均匀的喘息,双眼还在睡梦中不时微微轻颤,俨然已经是一副熟睡的模样。

凝视好一会儿,温绰才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也有几分困倦涌上心头。

思想挣扎了片刻,最后还是认命般先将火焰中那团黑糊糊的东西一一挑拣出来,才抱臂依靠在门栏也睡了过去。

第032章

手心传来阵阵柔软的酥麻感, 沈窈半迷糊着醒来,只觉得眼皮和脑袋都还昏昏沉沉。

好不容易支撑着睁开眼,便见天光已然大亮, 雨也早就停了。

朝霞的晨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就要抬手挡在眼前, 却忽然发现额头不知何时肿起了一个大包, 回忆半晌她才想起昨夜发生的种种, 扑倒在人怀里还给人烤蒜吃的事,甚至还问人家好不好吃。

脸一下子又火烧般烫了起来, 她怎么跟喝醉了一样净干蠢事!

手心一片湿润, 低头一瞧这才发现, 脚下竟然趴着她昨夜未能追上的金豆子。

黄澄澄的一小团, 目似铜钱,吐着粉嫩的舌, 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昨夜也不知他后来是躲在了哪里,竟然没有淋湿, 身上毛茸茸的仍然蓬松。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却清晰感受到金豆子瘦了一大圈,毛下都能摸到骨了。

都怪这个庄恭吉.

他和程见书的那点鸡毛蒜皮的恩怨,干嘛要连累到狗身上,可怜的金豆子。

揽起金豆子放在臂弯又抚摸了一番,沈窈这才定睛看到对面正在说话的二人——温绰和已经恢复了神智的庄恭吉。

温绰此时正在给他松绑,庄恭吉不知道温绰的名字,只认得他是那日在花婆婆家与沈窈程见书一道来的驱蛊大师, 他失去了一大段的记忆, 现在脑子里空白一片,从醒来问题就没有断过。

“大师我怎么在这?”

“大师, 为什么我被绑在树上?”

“这是哪?这里怎么好像我们家后院林子。”

“大师你怎么不说话,大师,大师?”

烦得温绰都想给他再下只瞌睡蛊让他再断片安静会儿。

絮叨半天,庄恭吉也发现了温绰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好讪讪先安静等他给自己松开绳子。

可一闭上嘴,他又忽然觉得嘴里好像有股怪味,好像是蒜的味道。

禁不住自言自语:“怎么有股蒜味,我昏迷时还吃蒜了?”

没有了雨帘的阻挡,靠得又不远,这话声音不大却也清清楚楚落到了沈窈的耳朵里。

沈窈顿时一怔,目光却直勾勾盯着庄恭吉脚下,那白乎乎的东西,不是她嫌他太吵时塞的蒜,还能是什么。

心好慌,这要是让这小少爷知道她趁他疯干过事,怎么着也就得罪上了。

也恰逢这时,她见温绰唇角动了动,也不知是不是要开口同他说这个事,要是帮她隐瞒了也好.

她就怕他没那么好心!

这下沈窈也来不及犹豫,赶紧爬起来箭步冲过去,卯足力气一脚将那头蒜踢飞进密林里十几丈远.

但没想到目测距离有误,出脚时还连带上了庄恭吉的小腿,当即疼得他嗷嗷惨叫了一大声,吓得树上栖鸟都哗啦啦飞起一片。

庄恭吉本来没注意到沈窈,还是她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吓他一跳这才想到当时这驱蛊大师好像就是沈窈请来的,她在这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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