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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少年的小情蛊(34)

作者:昭词 阅读记录


“戊字行。”

沈窈想也没想就跟着重复:“戊字行?”

她都没听说过还有这一行怎么?

“沈小姐没听说过倒也正常,甲乙丙丁戊,戊字行在排丁字行的下面。”就算如此,江行舒依旧耐心解释道。

“好吧,对不起啊,我只是问问。”摸了摸鼻尖尴尬道歉。

她以为丁字行就已经够低了,没想到他所在的行位更低,她这不是明摆着戳人痛处吗?

江行舒却只是莞尔应了应:“无妨,沈小姐不必在意,事实如此而已。”

“不要灰心嘛,你如今还年轻,过几年行个大运,一跃就上甲字行了也说不定!”沈窈心中歉意难平,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一下身旁的这个青衫少年。

回想起来,她今早天刚微亮就匆匆被家丁叫醒说有人来访时,纳闷了一路究竟是谁,见到等在门口的少年还微微一愣。

只见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着一身青衫,身形瘦薄,肩上还单背了只行囊应当是刚从远处赶来,眉眼修长而疏朗,嘴角却天生上扬,给人一副温润与极好相处的亲切模样。

而他身上不多的饰物唯有腰间系了块银质的牌子,以及半绾起的长发中斜斜簪了的那支银钗。

“你是.?”

他长得虽不是温绰那种一眼便让人过目不忘郎艳独绝的类型,却也并非是张路人模样的脸,沈窈确定以及肯定她从未见过此人。

少年则毕恭毕敬行礼躬身道:“在下临安城江行舒,见过沈小姐。”

说罢从怀中掏出刻有玉生楼专属簪花印的信递上前,沈窈这才想起来她前几日委托过玉生楼的人帮她找善蛊的奇人异士。

当时她也没有抱有立刻能找到的希望,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而且还恰逢她今日正准备就要出发去庄家。

还真是不仅来得早,也正来得巧,正好多一人,还多一分力。

再有一点就是,她还不能完全相信那蛊与温绰没有一点关系。

于是就邀了江行舒今日一齐同行。

沈窈回忆得入了神,还是被江行舒一声轻笑唤回了思绪:“丁字行……恐怕靠气运是进不去的……”

“啊?万事皆有可能,你要有信心啊。”

“倒不是在下有没有信心,只是能排得进丁字行的,都是一顶一的杀手,排名也是按照刺杀的数目的多少……”解释道这里,江行舒的声音便低了下去,想要点到为止。

沈窈算是听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唇角弯了弯:“是按照刺杀人数排行的么?那倒确实是有些为难你了。”

因为他看起来,分明是个连鸡都够呛敢杀的文弱模样。

“本少主倒觉得未必。”温绰却出言反驳。

顿了顿继续道:“越是人畜无害的东西,背地说不定.毒性更强呢?”

温绰倒是觉得,就他这副穷酸书生的模样,他说他会点蛊术,恐怕也只是皮毛中的皮毛,哄炸他们这些不懂的中原人的一些把戏罢了。

况且他看起来的那副总是温和的模样,不知为何让他觉得十分虚伪,所以温绰才对他有几分偏见,时而盯着他想看穿他肚子里到底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江行舒依旧浅笑而答:“温少主说笑了,行舒虽也是玉生楼中人,可却还从未亲手杀过人,戍字行算是最低且也是最自由的,并不会派令让我们去杀人,丁字行虽然名声响亮些,却几乎个个都是身不由己的。”

只是话到最后才有了几分火药的味道:“所以……少主恐怕也是明白这一点,也是担心这点,才同行舒打探簪斜月的消息的吧。”

“本少主根本就不认识那个女人,担心什么?”

兴许是真的被惹急了,江舒行接话也飞快:“究竟在担心什么……或许只有少主自己知道。”

一旁沉默了半路的照野怎么能听不出江行舒是在趁机在套少主的话,差点从怀中拔出刀来:“你这个假面狐狸,竟敢对少主出言不逊……”

“行了行了!都不要吵了!”

沈窈眼见着两个人的拌嘴要将变成三个人的唇枪舌剑,连忙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我是请你们来帮忙的,不是找你们来吵架的!”

连江舒行这样看起来极好脾气的人都能被他惹毛,温绰这不可一世的性格……还真是和她在书上看到过的描述,简直是一模一样。

但江行舒.她倒是没在书中的前半段有见过这个名字,兴许是她改变了太多,也引出了新的路人甲?

只是这下马车里是真的安静下来了,空气中却始终若有似无的充斥着火药味,比先前的尴尬的气氛还要诡异。

沈窈夹在两边,瞧瞧对面面无表情的温绰主仆二人,又望了望身侧闭目假寐的江行舒,只觉哪边她都不敢再开口劝阻一句话,生怕再一个不小心点起火。

而且他们都善蛊,她两边都不敢招惹,万一没有明面上打起来,背地里搞什么,她坐得离他们这样近,保不齐会受牵连。

太恐怖了,怎么最惨的反而变成她了。

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沈窈实在憋不住探出头去问程见书:“还得有多久才到?”

程见书正坐在外面吃点心,被问得猝不及防差点连头上帷帽的帘子都忘记拉下来,嘴里的点心也没咽下去,口齿不清便回:“约莫.还得两个时辰。”

沈窈:“.”

怎么还有这么久。

“就不能再快些吗?”

天知道她坐在里面一刻钟,就像坐了十年那样郁闷。

“唔.再快不了了,出了金陵外到洛州城只有这一段山路,坡又陡路又窄,若是再快些会出事的。”说完,程见书还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点心偷偷顺着帷帽塞进嘴里,今天起得太早,他已经饿极了。

沈窈实在看不下去:“你们程家的规矩,教的便是在替主子驾车时也能吃零嘴么?”

还真是自由惯了的富家少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他是不知道驾车时不能吃东西么?风那么大,一会顺着点心灌进肚子里,他就好肚子痛了。

程见书还以为自己伪装很好并没有被发现,一听她这话中有几分责怪的语气,甚至为自己打抱不平:“沈小姐,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近人情了,就算小的不过是个驾车的马夫,也是首先是个人,是人那肯定都得吃东西,这是人之常情。”

沈窈被他这话怼的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先不说她是不是真的不近人情都不准马夫吃东西这个问题,主要是除了他之外,也没有人会如此啊?

无奈提醒道:“行,我知道马夫的命也是命,我只是担心一会儿你吹风吃点心吃的肚子疼了,没人给我们驾车,毕竟我又不会,程二少爷。”

程见书则嚼着点心,张开就来毫不在意:“怎么会,小的驾车这么多年.”

反应过来才徒然转回头,愣愣望向她:“你刚刚喊我什么?”

沈窈见他一副冷不防被戳穿的傻样笑出了声,伸手趁他愣神将点心一并搜刮了来,才又坐回车里。

她一早起来就用过早膳,虽然现在并不饿,但见他刚刚吃那么香,也有了几分食欲。

而且,再叫她干巴巴与这三块木头一起坐两个时辰,她真的就闷死了!

拈起一块山楂芙蓉糕,入口酸甜清爽,唇齿留香,让人顿时胃口大开,给车内的气息也染上了几分香气。

沈窈只觉得这应当不是一般的点心,掂量起油纸包看了看底下的徽记,赫然写着鼎元记三个大字。

鼎元记可是金陵一顶一的点心铺子,沈府有雇佣专门做点心的厨子,她平日又不爱吃甜所以倒是很少去鼎元记买,程见书的零用银子都被克扣光了,自然也买不起,所以她猜,这应当是程见书他爹买来哄他娘的,只是到最后剩下的才落到了他手中。

不过他既然伪装一个马夫,吃鼎元记的点心都毫不遮掩,她到底是该说他心大呢,还是笨的无可救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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