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沦于欢愉之中。

当一切平静下来，窗外的月亮已经悄无声息地爬上枝头。

·

早晨，天空依旧阴霾。

阳台上的窗帘半拉着，露出外面朦胧的天空，隐约可以看见云层飘荡。

断痕躺在床上，脑袋昏沉沉的，身体也跟散架似的，酸痛难耐。

莫非禹穿戴整齐站在他床边，见他睁开眼睛，他微勾唇角，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然后俯首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询问：“醒了？感觉如何？”

断痕半眯着眸子，懒洋洋的道：“还行。”

他说完，撑起身体，想要坐起来，但身体的疼痛让他不由皱眉，他扶着腰，皱眉看向莫非禹：“你怎么又把我弄伤了？”

莫非禹笑了笑，说：“我……昨晚你太诱人了，我没控制好……”

断痕瞪着他：“你昨天晚上一次比一次狠，哪有这种人的。”

莫非禹：“我错了，下次我轻点。”

“不过......”断痕顿了顿，“我昨夜里没有变回剑身吧？”

莫非禹捏了捏他的鼻子，“没有，我给你渡了些灵法。”

莫非禹又递给他毛巾。

断痕接过毛巾，胡乱抹了把脸，又用毛巾擦了擦下身，这才觉得稍微好受些。

断痕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莫非禹坐在床边，道：“你想吃什么？”

断痕的睫毛眨巴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道：“随便吧。”

他的语气听上去很累。

莫非禹：“就做绿豆糕吧。”

断痕“嗯”了一声。

他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莫非禹的目光落在断痕的脸庞上，看了许久，才起身离开。

莫非禹离开之后，断痕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他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

门外传来敲门声。

莫非禹刚走，不可能这么快回来。

他简单穿了件中衣和外衫便去开了门。

打开门。

宋云芝笑嘻的面容见到是断痕后逐渐消失。

她瞪大眼睛，惊诧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断痕耸耸肩，无所谓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他的脸上挂着僵硬的表情，“你在做里做什么？”

断痕淡定自若道：“看不出来吗？我在睡觉。”

宋云芝的脸上的表情又僵硬了一会儿，他抿了抿嘴，道：“我师尊呢？”

断痕：“你找他做什么？我替你传达就行。”

宋云芝：“……我是他徒弟。”

断痕的眉毛挑了挑，笑道：“哦，我差点忘了。”

说完，断痕关上门。

宋云芝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的盯着紧闭的房门，脸色铁青，气得不轻。

于是，他再次敲门。

这次，断痕这次不耐烦了，打开门道：“还有什么事？”

宋云芝：“我要见我师尊。”

断痕：“他现在正在忙，没空。”

说着，衣衫顺着颈部有些脱落，断痕脖子处的吻痕显然可见。

宋云芝的瞳孔骤缩。

他的脸色愈加难看。

他的心跳得很厉害。

那吻痕是什么意思？

断痕竟然跟师尊......

宋云芝的目光顿时暗沉下来。

断痕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还有事吗？”

宋云芝的眼底闪烁着疯狂的怒火，直接伸手抓住断痕的领口，狠狠摇晃着，道：“是谁允许你碰师尊的！”

断痕不屑地冷嗤一声，道：“他是我的，就该被我碰！”

说罢，他抬脚踹向宋云芝。

宋云芝躲避不及，被踹飞出去，撞到墙壁上，跌在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断痕的身形一闪，出现在宋云芝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道：“宋云芝，看在你是他徒弟的份上，我不计较你喜欢他的这件事情，但你若是不知好歹，你可别想活着下山了。”

宋云芝：“你……你不敢杀我。”

断痕：“那你倒是可以问问他，我敢不敢？”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朝屋内走去。

宋云芝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盯着断痕的背影，眼底迸射出凶猛的杀气，拳头紧握，发出咔咔的响声。

断痕好似察觉到了，微微扭过头，斜眼看他，好心提醒：“别妄想试图杀我，你杀不死。”

宋云芝的拳头越捏越紧。

断痕回屋，将门关上。

他躺回床上，身体还残留着昨夜的余韵，脑海中浮现昨晚的画面，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笑。

断痕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合拢。

宋云芝刚从地上爬起。

莫非禹端着一盘绿豆糕走来，正巧撞见。

他见了师尊，委屈道：“师尊，您去哪了？”

莫非禹：“去了厨房，怎么了？”

宋云芝：“没事，只是徒儿昨日修习时遇到了不懂的，便来找师尊求解了。”

莫非禹：“藏书阁你去了吗？”

宋云芝：“没有。”

莫非禹：“你且先去藏书阁里瞧瞧，若是找不到解答，再来寻求为师。”

宋云芝：“可是……”师尊你之前都是直接跟徒儿解答的啊。

想到断痕脖子上的吻痕，他没在继续说下去。

莫非禹：“怎么了？”

宋云芝抿了抿嘴，低下头来，“徒儿知道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莫非禹的鞋尖。

莫非禹：“去吧。”

宋云芝垂下头，转身走出殿院。

莫非禹进了屋，将绿豆糕放在桌上，走到内堂去瞧断痕，他睡在床上，双臂枕着脑袋，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他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轻轻抚摸，最后停留在他的薄唇上。

他的眼眸深邃，眼中的神色莫测难辨。

莫非禹收回手，起身走向门外。

·

继兰泽：“什么？师兄你要大婚了？”

乔文逸：“还是在三日后？”

继兰泽：“太突然了！”

乔文逸：“需要办什么吗？宴席，宾客什么的？”

继兰泽：“要请哪些？”

莫非禹看着比自己还要操心的两师弟，心中升腾起暖意，“不必，只是普通的家宴就好，不要太麻烦。”

继兰泽：“可毕竟是师兄大婚，普通家宴的话，会不会太简单了？”

莫非禹：“断痕不喜那种场面。”

乔文逸叹了口气：“既然师兄都这样说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不过我会尽量安排好的。”

莫非禹点点头，“有劳两位师弟了。”

乔文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兄何须如此，我们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

继兰泽也笑道：“是啊师兄，我们三个人，自己人嘛，但师兄大婚，我们还是要好好准备准备。”

莫非禹：“好。”

·

继兰泽将弟子们全部放了个假。

准确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物全都赶下了山。

弟子们的任务是：好好休息。

这些弟子们不由得疑惑起来，掌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仁慈了？弟子们心中虽有疑惑，却也不敢多问。

继兰泽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违抗，只能乖乖听话，老实在家呆着，等待召唤。

三日后。

整座凌云殿被红色所覆盖。

红色的地毯铺满了大殿之上。

莫非禹身穿一身大红直坠婚服，腰间金色丝带随风飘荡，长发高束于脑顶，一双凤眼含情脉脉地望向门口处。

红衣男子身穿大红喜袍，脚踏红毯缓缓走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断痕手持红绸，身穿一袭红嫁衣，头上戴着大红凤冠，身体微微前倾，一步一步朝红衣男子走去。

两位新郎一路朝前行进，在大殿的尽头相遇。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在一声“礼成”之后，莫非禹和断痕一同跪下叩首。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