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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子记事(双重生)(28)

作者:青桥细雨 阅读记录


陈永见了秋夫人也欣喜,忙爬下来入走廊来请安道:“给妈请安。”秋夫人也忙扶起他,给他拍拍身上尘土,问道:“怎不去和夫子做学问?”陈永道:“我正做学问,听那些奴才都说发赏银了,便偷偷来瞧瞧有甚好事。”半道上他硬说腿疼,要人爬下来当马骑,那奶娘无法,只得照做。

秋夫人笑道:“你要有侄儿了,你说可是好事。”陈永闻言一呆,眼直直朝段馨肚腹处望去,后眼泪滴答落下,声音轻颤道:“妈、妈,我不要侄儿,不要它。”秋夫人无奈,只当他是孩子气,边拿帕子给他揩泪水,边说道:“小孩子家家,竟说胡话,有小侄子日后陪你一处玩耍不好?”陈永大哭:“不,不要小侄子一起玩——”说着拉着秋夫人袖子硬拽扯,“妈,你叫她打掉、打掉它。”

段馨当下脸色便不好了,手扶着腹肚立在一旁。陈芸因着她妈对这庶弟好得太过颇有微词,现下袖手站着,当作未见。李婠正待走,也走不了,只得立在原地。

秋夫人左右为难,只搂着哄着:“不哭了,不哭了。”又说了些哄劝之语,只左右说也不见他好,秋夫人心里恨恨:怕不是有哪个不长眼丫鬟婆子说了甚,才会如此。陈永也知这事不能如他所愿了,只觉失了宠爱,心头惶惶然不知所措,哭得更加凄厉,后不管不顾,挣脱秋夫人,一头向段馨撞去。

说时迟,那时快。李婠眼疾手快,伸手把人一拉。陈永收势不及,头往墙下撞去,顿时撞了个头破血流,闭眼昏了过去。

此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段馨还没回神,便觉得小臂被人一扯,后到了李婠身侧,她小叔子软软地倒在墙角,她婆母秋夫人扑上去,呼天抢地大叫:“快来人、快来人、请大夫——”其余丫鬟婆子也惊过神来,忙扑上去,乱作一团。

一奶娘抱着人,秋夫人在旁拿手帕按着伤口,一群人乌泱泱去了秋夫人上房里。院里人见人满脸是血,唬了一大跳,忙来问候,又被人指使得团团转,烧水的、拿药的、请医的,匆匆忙忙。

第23章

不多时, 一婆子拉着一年老大夫来,其余人退出里间,只留秋夫人与那奶娘在里间照看。李婠、陈芸、段馨三人在外间等着,里间隐约传来呜咽哭声。

段馨也禁不住拿帕子揩泪水, 她知她这婆婆爱怜她这小叔子, 平日里不敢得罪, 只远着些, 现今竟伤了人, 她便哭道:“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着日后种种, 婆母诘难,丈夫漠然, 小姑子冷眼,下人嘲笑, 她只觉得昏天黑地, 没了活路, 口中道:“婠姐儿,你不该拉我的, 我命该如此。”说罢,又哭了起来。

李婠没应声。当时情急, 那永哥儿直冲人来,便拉了人一把, 没成想那小儿却撞了个头破血流。她心中对幼小年老之人的自有一股悲悯,此时心头也有几分难受。

莫约一刻钟后, 大夫出了里间。只院里几十个大小丫鬟婆子俱都上上下下,来来去去, 匆匆忙忙,哭哭啼啼, 几个主子,段馨正哭着,陈芸一脸事不关己模样,爷们儿也没来一个,一时竟无人招呼。

李婠起身引人到了廊下,问道:“伤势如何了,可有大碍?”那大夫本是伤科圣手,脾气也耿直,不似在陈府里走动的大夫,一直说些中庸油滑之词,直言道:“怕是正好撞在棱角处,破了个半指节的小口子,已上了药,过些时日便好。”

李婠又问:“为何至今也未醒?”那大夫抚了胡须,道:“撞了脑袋,头晕也属常事。不过,人脑最是精密不过,在请个擅内科大夫瞧瞧罢。”李婠点头应是。

后见一丫头匆匆跑来,李婠叫住,问了她正在忙些何事。那丫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心叫苦:主子伤了,乱作一团,哪有什么事做,不过人人都奔来走去,痛苦流涕的,你直呆呆立着,不是找理由给大太太作践麽。

李婠见其脸色心头明了,也不怪罪,只叫她去知会了大老爷与大爷几个主子,遂后叫来春慧引大夫去开药方,又叫人去另请个内科大夫来。

又是把脉、开药一阵忙活,两三碗苦药汁灌下去,人终于在中午时分醒过来了。秋夫人命人好生照看着,又令人送了李婠等人回去。

这边晚膳时,秋夫人流泪不止,段馨立在案边捧碗拿筷,低声劝秋夫人多少用些。

秋夫人本心喜,后又大悲,大悲压过大喜,也不管事情因由,顿时口不择言起来,哭道:“果真烂心肝之人,害了人还在这儿招人,你们得了意了,没人分了你们的富贵了。”

段馨忙哭道:“太太是哪里的话,我怎会有那歹毒的心思,永哥儿是我腹中孩儿的小叔叔,我敬着也来不及,怎会有那歹毒的心思。”

秋夫人回过些神,左右骂不得,只得骂起李婠来。段馨稍松了口气,只她想及李婠也算帮了她,又耻于自己这般想法,又哭了起来。

这此时,又一丫鬟来报,道是菱姑娘来了。秋夫人一惧李婠家世,二要看二房面子,遂止了骂。只堵了口气在胸口,瓮声瓮气请人进来。

夏菱进来行礼请安,秋夫人忙叫小丫头到了茶来,夏菱推辞道:“倒是我来得不巧了,扰了太太用膳,太太可别管我了,只我家二爷二奶奶交代我一定来问问三爷可好些了,另又让我送来些人参鹿茸,让三爷温养身子。”

秋夫人支使个小丫头去接,道:“多谢记挂了,现下好多了,睁眼吃了药,喝了粥。”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夏菱也没多呆,便回了院子。

直至晚间,又有严母、贺夫人叫了人来送些温补食材,二老爷陈明胜也打发人来问了下,秋夫人一一接了回了。

到了安寝时,陈明志,陈远、陈芸、沈姨娘几人没打发人来问一声,秋夫人一时也心冷起来,冷声道:“真倒是应了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俱都是些没心肝的、面子上也不顾的,无怪乎别人能得势。”

李婠去贺夫人院中定省后回,秋灵见她面上闷闷,忙去沏上暖茶来,由着冬青守着,又退下去下房询问缘由。

春慧正坐在榻上捶脚,见了秋灵来,请她坐了,问道:“今日不是你上夜,怎地回了。”秋灵问道:“正来问问可是二太太刁难了姑娘。”

春慧冷笑道:“你倒是忠心,只姑娘偏心着夏菱,你也捞不着好。”

秋灵道:“姑娘爱偏疼谁便是谁,那是她福气,我也不艳羡,我只记得我妈快病死时,她给了我三十两银子。你且说说可是二太太刁难了她。”

原这秋灵也是命苦的,她为外地人氏,姓孟,单名个灵字,秀才之女,祖上也富贵过,只不肖子孙守成不能,卖田卖地,家业渐渐萧条了,到了她父亲一代,又集家中钱财考了秀才,本以为时来运转,她父亲却染了风寒去世,家中只剩下幼弟老母,没了生计,不得已只得卖身入府。她早年有一青梅竹马,现也没了音信。

话回转过来。春慧听了,撇着嘴说道:“我也说不上是不是刁难,次次都那般,二太太让姑娘去伺候,姑娘不愿去,二太太便也不叫座,我们站了一个时辰便回了。”秋灵听罢走了。半路,她打发个小丫鬟去把豹崽接来。

却说这边,李婠听了夏菱回禀,心下放心些,正巧,秋灵提了那豹崽来,又逗趣了一阵。秋灵见她喜欢,笑道:“姑娘可要给它做身衣裳?”李婠惊道:“还能这般,可难?”

秋灵道:“我幼时见人做过,应是不难。”她见李婠点头后,便取了纸笔,两人描起花样子来。半路,李婠改了主意,道:“不若做个虎头帽罢,它有衣裳。”秋灵笑着点头。

到深夜,陈昌也没回屋,秋灵见她眼眸低垂,伺候她歇下了,自己只道怕是二爷不回来,遂在隔断处小床睡了。

深夜,陈昌回,秋灵听见响动起夜去外间查看。早有小丫头去叫了善舒来,善舒忙伺候陈昌换衣,又低声问道:“二爷怎这般晚了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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