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有点田(532)
“因为啊,我这三叔逼着我祖父写下了遗嘱啊!”孙劳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大夫。
“你胡说!”孙大夫怒喝。
“孙家小辈,逼写遗嘱这种事情不好乱说的。”
孙劳说罢,当即有人好些提醒:
“这闹不好,是要上衙门的。”
“我今儿个敢在这儿讲,就绝对不怕上衙门!”孙劳嘲弄一笑:
“不过嘛,有些人敢不敢上衙门当着县老爷的面同我对峙那就不好讲了。”
“孙劳,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难不成有隐情?”
“岂止是隐情啊!”孙劳哈哈大笑:
“根本就是冤情!”
冤情?
众人听言,急忙催促孙劳赶紧接着往下说。
孙劳清了清嗓子,冷笑:
“诸位街坊都是在咱们龙潭镇上住了几十年的,该是知晓我祖父是个大夫。”
“准确来讲,我们老孙家世世代代都以行医为生。”
“大伙儿该也是知晓我家祖父素有妙手回春的美誉。”
“对对对,是这么回事!”
孙劳话音刚落,立即有老者附和:
“当年的老孙大夫医术当真是了得的,我记得当时好些个在别处瞧不了的怪病,只要到了九福堂,找到老孙大夫。
只要老孙大夫开了药,顶多三服药,绝对是药到病除啊。
只是可惜,老孙大夫去得早,要不然啊……”
要不然这九福堂也不会没落至此了。
这句话,因着有孙临安在场,那老者没好意思往下说。
“想来诸位长辈该是有所好奇,怎么我祖父分明有那般了得的医术,怎么我爹和我大叔却是连草药都不认识几株吧。”孙劳继续道。
大伙儿又是点头。
孙劳哈哈大笑:
“因为啊,我家祖父压根就没教我大叔和我爹爹习医。”
“打小啊,孙家习医识药的就只有孙临安一人。”
此话一说,众人皆是诧异。
其实大伙儿心里头都清楚为人父母。
就算同是自己的孩儿,但总归是亲疏之别。
毕竟,就算是自己的五根手指也有长短之分。
但……
分明有三个孩儿却只教一人习医,这到底也是差别对待的太明显了。
“想来大伙儿又会好奇了,甚至会猜测一定是我大叔和我爹爹愚笨,不适合习医吧。”
“但我告诉你们,不是!”
“是他!”
孙劳手指指向孙临安。
“是他威胁我祖父只能教他一人行医。”
“他说我大叔贪财,断没有行医治病的仁心。”
“他说我爹爹懒惰,行医治病便是在害人性命。”
“他还用花言巧语将我祖父哄得团团转。”
“可惜我那给人看了一辈子病痛的祖父,临死也没看出来自己到底是养了一个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众人错愕之余难免鄙夷。
原来竟是这样的么?
如果当真如孙劳所言,以老孙大夫的品行,断然是不会愿意教给另外两个儿子医术的。
毕竟,那两个儿子已经被孙临安抹黑成了那般模样。
见着众人只是听了孙劳的三言两语,便坚信了他所言,孙临安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扯了扯唇:“我狼心狗肺?”
“你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孙劳嗤笑一声:
“你说说你,独学了祖父的医术也就罢了,居然连祖父的遗嘱都给改了。”
“若不是前些日子我父亲在收拾的祖父遗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这九福堂不知道还要被你霸占多久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怔住。
见着孙劳得意洋洋的掏出一封书信,孙临安面色微变。
他颤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祖父当年留下的遗书!”孙劳道:“真正的遗书。”
“父亲留下的?”孙临安浑身一颤。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接过信。
但孙劳早有防备,孙劳冷笑:“怎么想抢?”
“不,我只是想要看看。”孙临安有些恍惚。
他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里几乎是在瞬间有热泪盈眶。
“我自是会给你看。”孙劳笑得越发冷冽:
“不过,不是让你拿着看。”
“你当年既然能用假遗嘱来欺骗我大叔和我爹爹,谁知道你今儿个见着了这封真遗嘱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那你想如何?”孙临安苦笑。
“我会找个德高望重的人当着大伙儿的面将遗嘱的内容读出来。”
孙劳环顾一圈,目光锁定在人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
他朝着老者靠近后,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缓缓道:
“林老先生,您德高望重,又曾与我祖父相识多年,难拜托您将我祖父的遗嘱念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