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女有点田(485)
见着云恒那般逃窜,顾南弦无奈的笑了笑:
“这么大个人了,行事总是这般莽莽撞撞的。”
徐芳园略微有几分走神。
短暂的迟疑过后,她回过神来。
徐芳园走到床边,一面替他诊脉,一面轻声道:“感觉怎么样,可还觉得累?”
顾南弦沉默的看着她。
徐芳园微顿,却还是强撑着笑道:
“我用上回那套针法给你解了毒,再针灸几天,毒性便该是能够完全清除了。”
“芳园……”顾南弦眼睛发红。
他抬眸看她。
徐芳园一怔,旋即笑了:“我在。”
她略微沉默一刻,到底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方才,你听见了?”
顾南弦点头。
徐芳园道:“若是不想说,可以不用说的。”
她微笑:“我之所以问云恒,不是想要打探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中的什么毒。”
说着话,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嘲弄的笑:
“你的毒,我虽能短暂压制,但却解不了。”
“本就是无解之毒。”顾南弦轻声道。
徐芳园脑子里轰的一声。
无解之毒?
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毒。”顾南弦浅笑。
“好似,在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那样了。”
徐芳园闻言,眼底的错愕更甚。
“听父亲说,我生下来就比一般孩子体弱,偏生还被接生的老娘婆狠狠地掐了一把脖子。”
顾南弦浅浅道:
“若不是父亲发现的早,在出生之时,那老娘婆就该要了我的命的。”
“父亲将那老娘扣住,本想讯问她到底是受谁人指使,不想还没来得及问,那老娘婆先自我了断了。”
徐芳园听言,皱眉。
顾南弦的声音依旧浅浅淡淡:
“起初,父亲也没怎么在意,他虽无意争夺什么,但觊觎于他的人却是数不胜数。”
“父亲以为只要注意些,便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在常宁侯看来,那老娘婆不过是趁人不备。
他觉得只要稍加防范,同样的事情便不会再次发生。
不曾想,本就体弱的顾南弦在某一天。
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昏倒了。
是一直跟着常宁侯的大夫替顾南弦诊了脉。
大夫发现顾南弦脉象异常,该是中了毒。
大夫当即给他施针,这才勉强保住了顾南弦的一条命。
不过,大夫也很明确的告诉常宁侯。
他虽能诊断出顾南弦中了毒,但是不知他是中了什么毒。
而且,他虽能短暂压制顾南弦体内的毒,却无法保证次次都如愿。
常宁侯闻言,近乎绝望。
要知道那大夫早已名满天下,若是连他都不知到底顾南弦是中的什么毒。
这天下间,怕是再无人知晓了。
与常宁侯的绝望相比,那大夫的眼眸里却是突然有了光亮。
大夫猛地朝着常宁侯道:“臣请侯爷准许我去替世子求医。”
常宁侯很是困顿。
这天底下,能有哪位大夫能让他去请。
那大夫说有的。
大黎有一位被称为阎罗煞的神医温俞。
他或许知道世子中的什么毒。
大夫踌躇满志,常宁侯的绝望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
那阎罗煞的名声,他当然是知晓的。
不过,常宁侯更清楚的是,早在几年前,阎罗煞突然销声匿迹,再无音讯。
去寻这样的一个人,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但为了那一线的希望,他只能同意。
大夫临走之前,交给常宁侯一瓶药,那些药能够暂时压住顾南弦体内的毒性。
还千叮万嘱说,一定要半月一封书信告知顾南弦的状况。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药能不能压制得了。
万幸,那些年,顾南弦虽然体弱,却再没像之前那般昏迷不醒过。
几年过后,大夫回来了。
然而,他并没有寻到温俞,却带回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便是流光。
大夫告诉常宁侯,他已将流光收做弟子。
此行虽然没有找到温俞,却找到了温俞在深山中的老宅。
他们还在老宅的密室中发现了不少秘方和良药。
那些秘方里,有许多解毒之方。
大夫和流光试了很多回,总算是依着那秘方得到一个可以长久的压制住顾南弦体内之毒的法子。
那法子极其冒险。
虽是以针入肉,以药做浴。
但走得却是以毒攻毒的路子,说是针灸,行的却大多是死穴,而那作为浴水的药更都是些剧毒的。
大夫和流光都不敢贸然动作。
后头,是顾南弦说,试试吧。
他的父亲是战无不胜的常宁侯,而他却是个连走路都需要被人小心搀扶的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