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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一番话引得贵妃心神大乱。
等回到永寿宫,贵妃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要叫蔡公公过来。
新提拔上来的腊梅说:“贵妃娘娘,您忘了,您今日有事吩咐蔡公公出去了。”
贵妃这才怔怔地回过神,想起这事。
是,她是打发蔡公公去办了一件事。
贵妃手支着额,心神不宁,对陈公公道:“你去外面瞧瞧,要是蔡公公一回来,立马叫他进来回消息。”
今晚的事还不知怎么样呢。
陈公公放下马蹄扣,啪啪行了礼,答应一声出去了。
也没多久,腊梅才给贵妃端上一盏醒酒汤,陈公公就带着满脸喜色的蔡公公进来了。
“怎么样?”贵妃把醒酒汤放下,身体前倾,一双眼睛锁着蔡公公。
蔡公公满面笑容,对贵妃拱拱手,“恭喜娘娘,成了!”
“真的?”贵妃一扫刚才的郁闷,脸上露出喜色。
蔡公公道:“奴才亲眼瞧见那太监一把冲撞了乔嫔,周围人都乱成一团,这才回来。”
“好,好。”
贵妃欣喜不已,抚掌笑道:“蔡公公办事得力,先前答应给你的一千两就赏你了,另外再赏你一栋宅子。”
“多谢娘娘,恭喜娘娘除一心腹大患!”
蔡公公喜不自禁地跪下谢恩。
陈公公眼带羡慕地看向蔡公公,贵妃打发了人去取了银子赏赐蔡公公,又等着承乾宫那边有消息了,忙不迭地带人过去。
贵妃为了不让众人怀疑,特地来得晚。
她来的时候,承乾宫里皇上、皇后等人都已经到了。
贵妃一进去,就拿起帕子抹着眼泪,“我可怜的乔嫔妹妹,你怎么这么命苦!”
她声音凄厉,泪如雨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事的人是她。
贵妃才哭喊了一声,却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向她。
贵妃抹泪的动作一顿。
乔溪云躺在床上,软红蝴蝶虫草双绣的纱帐已经挂在银钩上,她轻轻一笑,“娘娘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妹妹今晚上不过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贵妃闻言一怔,仔细一看乔氏,可不是唇红齿白,气色极好,皮子白里透红,哪里是出事的模样。
她怔了怔。
皇后淡淡问道:“贵妃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一进来就哭乔嫔?”
贵妃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臣妾不过是听说承乾宫出事,又请太医,想着先前皇上说过好几次乔嫔这胎不稳,所以误会了,乔嫔既然没事,那就太好了。”
“是啊,”乔溪云叹了口气,她眼红红地看向皇帝,“皇上,今晚上若不是臣妾的宫女替臣妾挡灾,臣妾都不知道臣妾这会子会在哪里,这孩子还在不在。”
“不许浑说。”
皇帝捂住乔溪云的嘴,她的眼泪落下,皇帝只觉手掌仿佛被这一滴泪烫伤,心里头不禁一软。
“今晚的事,朕会给你个公道!”
皇帝的眼神看向李双喜。
李双喜连忙上前,“回皇上的话,人已经压下去审问了,奴才保证肯定把话问出来。”
贵妃几乎听不清楚李双喜在说什么。
她的心里此时一片乱麻。
蔡公公不是已经说了乔嫔出事,怎么会变成是乔嫔的人出事?
她倒是不怕那小太监会说出什么来。
那太监本来就不是她宫里的人,即便审问出结果,也不过是追查到太后身上去。
果不其然。
片刻后,下去审问的人上来回话,他脸上神色诡异,结结巴巴道:“皇上,那、那狗奴才招了,人,人……”
“怎么?话都说不清了?”
皇帝沉下脸来。
刘妃此时摸着大肚子,道:“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也好给乔嫔一个公道。”
乔溪云瞥了刘妃一眼。
正当她要收回视线时,眼睛却突然落在刘妃的肚子上。
刘妃的肚子左边不知怎么突出一块,那地方很不同寻常,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衣服下面。
骤然间。
乔溪云脑子里想起先前在山庄那边的事,还有路上李福全说的刘妃一天好几顿,像是两个人吃的。
一直摸不清楚的问题仿佛石头浮出水面。
乔溪云终于明白刘妃的问题出在哪里了。
她也在电光火石之下做了决定!
“如意,去给刘妃娘娘端一杯清水来。”
乔溪云轻轻出声,嘱咐道。
她不动声色给如意使了个眼神,如意虽然诧异,却是反应飞快地答应一声是。
“乔嫔妹妹有心了。”刘妃看向乔溪云,说道。
乔溪云捂着帕子咳嗽几声,“没什么,倒是我的不是,大晚上的还惊动这么多姊妹,还有皇上。”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向来汇报的太监,“那人交代了什么,还不快说!”
“是,”小太监紧闭双眼,“那人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他、他说是太后指使的。”
“荒唐!”
皇后是第一个气恼地站起身来的。
全妃也面露怒容,“皇上,这等无稽之谈分明是小人抹黑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巴不得您百子千孙,怎会下此毒手!”
“是啊,皇上,您可莫要叫小人给糊弄了。”
贵妃这会子也跟着开口。
皇帝面沉如水,却不说话。
正在这时,如意端着水过来,她脚下一个趔趄,手里的水却是打翻倒在刘妃身上。
那水不烫,可刘妃吓了一跳,哎呀一声。
她这一叫,众人都不禁瞧了过来。
如意忙跪下,拿帕子给刘妃擦着肚子,“娘娘,是奴才失手打翻了水,您没事吧。”
她这一碰,就意识到不对劲。
手下面的感觉软绵绵的,浑然不像是碰到大肚婆的感觉。
刘妃慌的反手推给如意,捂着肚子,脸黑如锅底,她想要开口怒骂,又怕把事情闹大,只得咬牙道:“没什么,这杯水也不烫,我没什么大碍。”
“如意!”
乔溪云蹙起娥眉,“你怎么做的事,你不知道刘妃娘娘多重的身子吗?她都快要临盆了,可经不得吓。皇上,臣妾看赶紧请孙太医过来给刘妃娘娘看看,才是正理。”
“不用,真不用。”
刘妃脱口而出,“我没事!”
“姐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皇家子嗣的事可糊弄不得,今晚我吓了一下,这会子还觉心惊肉跳呢,姐姐这么重的身子,更不能疏忽。”
乔溪云瞪了如意一眼,“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如意赶忙答应着去了。
孙太医就在梢间里给新月开方子,见娘娘有请,便直接过来。
刘妃见了他,却是面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往下落。
贵妃见了,心里紧张,对孙太医道:“孙太医,快给刘妃瞧瞧,你看她这脸色,别是要生了。”
事关子嗣,皇后也一脸肃容,“乔嫔,你这里可有干净屋子,要是刘妃发动,这情急之下少不得寻个地方凑合。”
乔溪云道:“我这屋子让给姐姐,我另寻屋子住就是了,”说罢,她关心地看向刘妃,“姐姐还好吧?都是我那宫女不中用,回头我就罚他!”
孙太医走上前,才要请刘妃伸出手。
刘妃却猛地收回手,“不!”
她喊声凄厉,众人都吓了一跳。
全妃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妥。
她上下打量刘妃,轻描淡写一般问道:“这怎么回事?刘妃你可别耍小性子了,叫太医给你瞧瞧,要是有什么不妥,趁早开方子也好。”
“不用,我真不用,我很好,”刘妃攥紧帕子,嘴唇毫无血色,“我、我不用太医!”
如果说先前众人还只是觉得刘妃有些古怪,这会子,众人几乎可以断定刘妃不同寻常。
皇帝盯着刘妃,“刘妃,为什么不用太医?你给朕一个理由。”
刘妃嘴巴张了张,又紧紧地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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