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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逝世之后+番外(9)

作者:憬影 阅读记录


沈醉堪堪咽下了那话,只不耐烦道:“就你那瘦胳膊瘦腿的,站一边看着吧。”

玉霏站在一边摇着扇子看着。

这样美丽的地方,但凡沈醉读点词,就知道君子酬是什么意思,可惜不止他一个,是无人能懂啊。

汗水留恋地停滞在下颚,又被人无情抹掉。

一边的土堆渐渐升高,棺木已经露出了一角。沈醉抽了抽鼻子,眉一皱,自言自语:“奇怪,怎么感觉有点味儿啊?”

一般棺木密封,是不会散发尸体味道的。

玉霏刚想开口引导沈醉往尸体被盗了那一方面想,只听沈醉又自顾自道:“不愧是玉霏儿,死了都是跟别人不一样。”

玉霏:……我谢谢您嘞,您是真为爱疯癫啊。还不一样,遗臭万年是吧?

棺材板四方已经露了出来,君子酬先了铁锹,道:“不用挖了。”

“啊?”沈醉一头雾水。

君子酬的手指着一颗用来封棺材的钉子。那颗钉子头离棺材板还有一个指节的距离。

“我是把棺材钉好了的,严严实实。这很明显被人开过了。”

“啊?”沈醉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了。

“我确实闻到了尸体残留的味道。”玉霏补充道,一言难尽地看着沈醉,“但我万万没想到,沈大侠你……真爱,柳某自愧不如。”

“不是,谁会盗玉霏儿的尸体啊?”沈醉问道。他好像灵光一现,眸光一闪,想到了谁,卷起一阵风就跑远了。

“额……刺激到他了?”玉霏问道,看向了君子酬,“敛烟兄不追?”

君子酬只是看着只剩下一个黑豆大的背影,缓缓道:“我要追的上,这世间存在的,就该是君十四,不是沈十四了。”

“确实。”玉霏摇了摇头扇子,沉默地看着两堆小土堆。

他还是建议师兄把这土填回去。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都不帮,看着师兄干两个人的活。

沈醉,好厉害的手段!

“你……去找找他吧,我来填……坑。”君子酬道,又拿起了铁锹。

好男人!

玉霏挥着扇子给君子酬扇了几阵风,点了点头,走远了。

其实也没走多远。玉霏大概知道沈醉是去找谁了。

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和简清辉有些交情。虽然玉霏也不知道一个是日日夜夜待在摘星楼的国师,一个是仗剑天涯的侠客,他们是怎么有交集的。

难道是简清辉盗的尸体?玉霏心里生疑。怎么可能呢?简清辉活得再久,法术再高明,也没有使人起死回生的法子吧。

难道是李澈那个疯子?

玉霏左思右想,觉得事情还是没那么简单。

很快,君子酬填完坑就找到了玉霏。

“去哪里?”

“不知道啊,”玉霏摇了摇头。

摘星楼也不是他们能随便进的,还是等沈醉自个出来找他们吧。

“去客栈?”君子酬问道。

其实玉霏还是更想去自己私房钱买下来的房子里住。但这得瞒着君子酬,他于是点了点头,“去客栈休息一晚吧。”

此刻摘星楼伫立于暮色黄昏中,待谁留诗般。

剑锋凌厉破空而来,沈醉像是失去了理智。

而白色衣袖只是一甩,一黑一白两枚棋子已经如流星飞出。黑子打在了沈醉的手上,白子打在了剑刃上。

剑锋偏转,擦着简清辉的墨发而过,飘然掉下一缕。而简清辉慨然不动,还维持着自己和自己下棋的姿势。

沈醉收了剑,无奈笑了,坐在了简清辉对面。

“你是真得厉害,难怪我喜欢找你玩。”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冷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也是沈醉做不到的。

“玩?”简清辉冷笑一声,“玩我的命吗?”

“你不也没死嘛。”沈醉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去把那两枚棋捡回来。”简清辉收拾着棋盘。这次的棋是下不了了。

“你唤狗呢?”沈醉甩头不理。

简清辉眉微皱,声音依旧平淡,不悲不喜的:“请沈大侠帮我把刚才那两枚棋捡回来,简某不胜感激。”

沈醉才起身,又蹲下身去找棋子。白的还算好找,黑的可能藏在阴影里,找不到了。

“喏。”沈醉把白子往简清辉的盒子里一弹,又坐了回去,不打算管了。

“沈醉。”简清辉连名带姓直接叫道,“你再多来几次,我这盘棋,很快就不能下了。”

“谁让你丢黑棋呢?”沈醉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丢啥不好丢黑棋。

简清辉反问:“你这还让我怎么下棋?”

“反正自己和自己下,黑的白的有那么重要吗?”沈醉不以为意。

简清辉不想和这个无理取闹的人讲话了,沉默得收着他的棋。

“对了,我来找你是因为玉霏尸体被盗了。”沈醉一拍脑袋,才想起正事来。

简清辉一顿,看向了沈醉:“你去挖坟做什么?”

“就是那个柳阙提议开棺,我和大——君子酬去挖坟的时候,发现的,棺被人开过,尸体被盗了。”

第12章 谁盗尸

“我觉得那个柳阙很可疑。”简清辉眯了眯眼,“得找个机会见一下。”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沈醉应和道。感觉就是凭空出现的人,他从未在江湖上听闻过。

等等,柳……难道是,不可能,那人不可能和玉霏儿有交情啊。

“昨夜我夜观天象,发现了一个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玉霏的星又亮了,好像和谁的重叠在了一起,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卜卦也没有用。”

“哦,那你慢慢捉摸?”沈醉对这些东西一向不感冒,“对了,有没有可能是李澈干的?他之前还想把玉霏儿埋皇陵来着。”

“不是。”简清辉摇了摇头。李澈再怎么丧心病狂也还不至于派人去盗尸。

李澈这几天又脑抽了喊生病,但他懒得管他。

关键是神医谷的那位居然揭了悬赏只身一人就来了,胆子是真得大,也不怕李澈一个不高兴让他一命呜呼。

此时皇帝寝宫内,何隐正出神得望着窗外的绿草蓝天。他又想起了那个摇着扇子,笑着让他治自己心病的男子了。

“相思病,你也可医?不妨先医医你自己的。”李澈一见到他,嗤笑一声,居然也是这样说。

“过来,朕脑壳嗡嗡地疼。”李澈正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摆了摆手,全然把何隐当下人使唤了。

何隐走近,手指间闪过银光,一针直接扎上了李澈的脑袋,声音却温和的柔柔的:“陛下还嗡嗡地吗?”

“疼,但不嗡嗡地了。”李澈居然是笑了,他一把揪住了何隐的衣襟,把人拉到了自己眼前,明明脸上是笑的,却偏偏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朕真得很想将你千刀万剐,要不是看在你有个神医的称号。”

“陛下居然是重名声而不是重实力的人。”何隐没反抗,只是道,“挺好的。”

“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来刺激朕!”李澈喊到,猛地推开了何隐,但不一会儿,又皱眉招了招手,示意何隐过来。

何隐不动,只笑问道:“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是啊。”李澈笑了笑,说得理所当然的,“这天下都是朕一个人的。”

何隐走近了,李澈猛地抱住了他,甚至凑近了在他的颈肩处嗅。

“来思身上也有这种味道。”药的味道,闻起来就是清而苦涩的,和他的人一样。

何隐在李澈看不到表情的地方,皱了皱眉。他一向不喜与人如此亲近。

“今晚陪朕睡吧。”

“不恶心吗?一个有着你的来思身上味道,却不是你的来思的人,和你同床共枕。”何隐淡定得理了理衣襟,缓缓道。

“朕觉得可以就可以。”李澈忽而任性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或许“你的来思”这几个字取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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