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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病美人夫郎(259)

作者:岁于朝夕 阅读记录


“不用再找了。”江竹突然开口。

“……什么?”

叶安年一愣,什么叫不用再找了?

江竹没有回答,他将那张纸递给叶安年。

叶安年接过,就见上面写着:山高路远归何处,我已驾鹤向西行。

第201章 立衣冠冢

纸上只有这寥寥几个字。

叶安年一时间有些怔忪, 却听江竹道:“年年,怎么办?我好像错怪他了。”

叶安年把信纸重新叠好,放回木盒中, 看向江竹。

江竹:“你还记得那个樵夫送来的解药是什么样的吗?”

叶安年点点头:“是一颗白色的药丸,拇指盖大小,表面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可知有一种叫做鸩的鸟。”江竹道, “鸩鸟的羽管里有剧毒, 人们便从它们的羽毛中提取毒液, 做成毒药。”

“但没人知道的是, 鸩其实分为雌鸟和雄鸟。雄的叫运日,雌的叫阴谐。阴谐喜食蛇, 其羽毛有剧毒,而雄鸟运日的心脏, 能解雌鸟阴谐的毒。”

但运日的心脏也同样有剧毒,要想做成解药,必须有人能洗去它自身的毒性才行。

“你是说……”叶安年蓦地睁大了眼睛, 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竹长舒了口气,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卫之淮从南越弄来了两只羽毛颜色很漂亮的鸟,宝贝的很,但那时候他和卫之淮之间的关系已经闹僵,所以只是听说, 并没有亲眼见过。

所以, 其实谢逍公是故意中了鸩毒。

只是,他中的雌鸟阴谐的毒,而谢逍公中的却是雄鸟运日的毒。

老头子根本就没能研究出鸩毒的解法, 他只是用自己的内力洗去运日心脏的毒性,用自己的命给他换了一颗解药罢了。

鸩毒怕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

卫之淮手里的解药, 也是用人命换的罢了。

“呼……”

他有些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叶安年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半晌,江竹从榻上起身,去一旁的架子上拿自己的外衫。

见叶安年一脸担忧的望着他,扯了扯嘴角:“我没事,在这住了这么多天,咱们也该回去了,斋里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躺了许久,身体还有些僵硬,他踉跄了一下,被叶安年扶住。

“你才刚醒,有什么事不能往后放放。”叶安年不悦。

“至少,老头子的事得办。”

江竹将自己的外衫穿好,叶安年从架子上取下腰带帮他系上。

瞧着叶安年认真的低头给自己系腰带的模样,江竹突然笑了,伸手捉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干什么?”叶安年皱起眉。

江竹不语,却是俯身在他额上吻了吻。

而后,理直气壮道:“不干什么,想亲就亲了。”

叶安年:……

这人怎么越发蹬鼻子上脸了,自己明明没招惹他。

两人自禅房出来,就去跟尘芥住持告别,

这两日,来法源寺的香客又逐渐多了起来,寺里的僧人、沙弥都很忙,几人也不便多打扰,叶安年和江竹就简单同尘芥住持话别了几句。

“老头子的事,想必师叔早就猜到了。”江竹对尘芥道,“师叔若是得空,就过去给他老人家烧些纸,诵诵经吧,也……助他早登极乐。”

“阿弥陀佛,”尘芥低诵了一声,“自然,老衲日后会去看望他的。”

自法源寺出来,四人回了白鹤斋。

门前的古松之前被罗刹堂那对兄妹砍断,如今已经枯死,碎掉的石碑也就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小截。

江竹站在门口叹息一声:“这破牌子得换个新的了。”

叶安年福至心灵:“文恒前段时间给我写信,说他爹淘到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挺大的一块,没有一点瑕疵,成色也好,本想托我雕一座玉屏风的。不然……”

“我觉得行,”江竹应的倒快,一双桃花眼眯起,狡猾的像只狐狸,“还是年年想的周到。”

叶安年无奈,轻笑了声:“只怕文恒要心疼死了。”

“他心疼什么,”江竹撇撇嘴,“那二傻子又不懂欣赏。玉屏风有什么好的,不如放在咱们白鹤斋门口当个门牌。”

叶安年:……

好好好,这话若是让文恒听见,怕是要气死。

两人刚踏进白鹤斋大门,忽见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现。

子妤不知何时带着所有白鹤斋的弟子们整齐的列队两旁。

高冷俊丽的女子轻咳一声,众弟子就齐声喊了起来:“恭迎斋主、少君!”

叶安年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江竹不动声色的伸手牵住他,两人并肩而行。

左右两侧的白鹤斋弟子们纷纷恭敬的行礼相候,直到两人行过,才起身。

子末和阿梨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小尾巴似的跟在两人身后,子末嘴里巴巴儿说个不停。

“斋主,少君,子妤姐说今天你们回来,让饭堂做了一桌子好菜呢,说晚上大家一起聚一聚,好好吃一顿。”

“好啊,”江竹笑眯眯的,“正好让年年多跟大家熟悉一下。”

白鹤斋除了子妤、子末这两个主要管事的左右护法之外,教授医术和武功的另有四位年轻先生。

还有管理斋中后勤杂事的桥娘、和饭堂掌事的陈阿婆,都是白鹤斋里很重要的人物。

这些人叶安年之前都见过,但是平时接触不多,所以并不是很熟。

他是不大习惯这样大家聚在一起的热闹场景,但想想自己以后怕是少不得住在这里,早晚也要融入大家,便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壹舍,江竹一眼就看到院里的南天竹开了花,那一团一簇的白色小花散布在绿油油的叶子中间,好像漫天繁星。

不过,他看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好看是好看,恐怕得砍掉了。”

叶安年不解:“好端端的,怎么要砍掉?”

“南天竹整株都是有毒的,若误食就很危险,而且它的汁液也最好不要直接用手碰到。”

叶安年一下子就想起自己之前还摘过南天竹的花来着,有些担心的问道:“那要是中毒了呢?”

“中毒的话,人会变得非常兴奋,脉搏也会变得紊乱,一般会变成先快后慢,然后肌肉痉挛,呼吸困难,身体麻痹,严重的话,甚至会昏迷。”

江竹说完,怀疑的打量着叶安年:“你碰了?”

叶安年老实的点头:“我之前摘了花,想给你看来着。”

又很快补充:“不过我没有这些反应,应该是没有中毒。”

“啧,”江竹捏捏他的脸颊,眯起眼睛,“看来得快点砍掉了,现在就砍。”

“别啊,”叶安年看着这满院子长势旺盛的南天竹,觉得可惜,“我以后不去碰就是了。”

江竹:“那以后孩子出生了呢?”

叶安年:……

他倒是把这个忘了。

“那……这也是你养了很久的,砍了可惜。”

“一堆破竹子而已,砍就砍了。”江竹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等院子空下来,咱们重新布置。”

叶安年试想了一下,感觉好像还不错,便点了点头:“好。”

在院里站了会儿,两人一起上楼。

江竹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布置,十分感慨:“果然不管金窝银窝,还是自己的狗窝最好。”

叶安年:……

法源寺的禅房跟你的房间没什么可比性吧。

休息了一会儿,江竹就叫子末处理了院里的南天竹。

而后,他拎了把铁锹,背了个小包袱,带着叶安年往后山去。

两人溜溜达达走了许久,才在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上停下。

遥遥望去,能看见不远处的几座小坟包。

“就这吧。”

江竹挑了一处地势较高,又面向山谷的位置,把铁锹插进地里。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他圈定一块位置,就用铁锹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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