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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病美人夫郎(218)

作者:岁于朝夕 阅读记录


雨燕风筝, 是最简单基础的样式, 但叶安年扎的却比一般的燕子风筝要灵动许多, 墨色描画的翅膀和剪刀尾仿佛自烟雨中飞出的一般。

竹蜻蜓的又很轻盈灵巧,翠绿的翅膀, 殷红的眼睛,一点嫩黄的背脊, 仿佛裹了一身的春意。

至于小狗风筝,福崽凝神细看,又扭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脚边的铜钱。

半晌挤出一个字来:“像。”

“是很像, ”丁秋蹲下来摸了摸铜钱的头,“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福崽“嘿嘿”一笑,扭头跑进屋里去叫两个赖床的大人。

东屋,叶安年和江竹都已经醒了。

两人裹着被子,趴在窗户边, 听两个孩子在窗根底下说话。

听了一会儿, 房门就被敲响了,福崽在外头喊:“哥哥,江大哥, 你们醒了吗?起床去放风筝啦!”

这下没法再躺了,叶安年应了一声, 拉着江竹从炕上爬了起来。

洗漱收拾完毕后,张路已经把朝食做好了。

几人围坐下来吃了饭,就拿上风筝往后山去。

五个人到的时候,望月山脚下已经分散了几个正在放风筝的小孩儿,手里举着描画粗陋的风筝在空地上跑来跑去。

“快呀!我们也来!”福崽抱着那只小狗风筝兴奋地跑在第一个。

“慢着点,别摔跟头。”叶安年和江竹并肩走着,见状,小跑了两步追上他。

“放风筝不是跑来跑去就可以的,”叶安年轻笑了一声道,“我拿着叉轮子,你举着风筝往那个方向跑,等差不多了,我喊松手你就松开。”

“好!”福崽一口应下,举着风筝就跑了起来。

铜钱跟在他身后,撒丫子飞奔,跑的毛都飞起来了。

不过,风筝确实不是那么好放的,两人折腾了半天,福崽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也还是没能让风筝飞起来。

另一边江竹和丁秋两人也差不多,每次都是快飞起来了,结果那调皮的雨燕就翅膀一抖,又一头栽了下来。

最后,四个人都累的瘫坐在地上,张路见状拎着水壶过来,让他们喝点水润润嗓子。

“是不是哥哥扎的风筝不对呀。”福崽“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抹着嘴巴道。

“胡说,”叶安年伸手在他额上戳了一下,“明明是你跟我配合的不行。”

“啊,江大哥……”福崽捂着自己的脑门,委屈的看了江竹一眼。

江竹笑:“好,那我们就放一支给你们看看。”

他说着单手一撑从地上站起身,又朝叶安年伸出手。

叶安年伸手握住,被他一把拉起来,手里被塞了个叉轮子。

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江竹举着酷似铜钱的小狗风筝,朝坐在旁边席地而坐的两个孩子道:“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说完,就拿着风筝跑了起来。

叶安年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一时间有些恍惚,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怅然若失的忧伤。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只是瞬间的闪动,耳边就响起了两个孩子的欢呼。

“放起来了,好高。”

“哇!铜钱飞起来啦!”

叶安年回过神,就看到那只酷似铜钱的小狗风筝已经高高飞上了天空。

手上的叉轮子突然被抻的一紧,他一个没拿稳,那东西就脱了手,被风筝带着跑。

“小心。”

一只手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来,江竹迅速将那叉轮子抓住,重新放回叶安年手上:“怎么还走神呢?”

“风筝飞的好高,这么一会儿,都快看不见了。”叶安年答非所问。

“飞得再高,也有你手里这根线牵着,跑不了的。”

江竹从身后环住他,握着他的手拉动细细的风筝线。

这么一拉,遥遥飞在天上的风筝也被牵动,那显眼的小黑点在蔚蓝的天空上画了道漂亮的弧线。

“看,是不是?”

叶安年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两人便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坐下,叶安年牵着手里的风筝线,江竹从张路那里拿了橘子,剥给他吃。

福崽和丁秋看着飞的高高的风筝欢喜的不得了,没一会儿就把剩下的雨燕风筝和蜻蜓风筝都拿走去放了。

铜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在天上飞,激动的嗷嗷直叫,撒着欢的疯跑。

叶安年看着这画面,心中那点隐隐的不安淡了下去。

然而没过一会儿,福崽就蔫头搭脑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叶安年问。

福崽吸吸鼻子:“我跟石头哥哥放风筝,风筝挂到树上了。”

“没事,带哥哥去看看能不能够下来。”

叶安年要去帮福崽够风筝,江竹自然也跟着一起过去。

两人跟着小孩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那只蜻蜓风筝挂在了一棵长在半山坡上的松树上,那位置有点高,还真不好够。

“我去试试。”江竹道,找了根趁手的树枝,就往山上爬去。

叶安年叮嘱他小心,拉着两个孩子在下面等。

江竹很快就爬到了那棵松树附近,他看了看挂在树梢上的风筝,试着用手里的树枝去够,但还是差了一截。

正想找块高地,或者搬块石头来垫脚,那风筝却突然自己飞了下来。

他抬手一把接住,然后就看到了风筝后面,子末的脸。

江竹一点也不意外,刚上来时,就察觉到这附近有人了。

“你来干什么?”

子末勾勾嘴角,挤出一抹笑来:“就,过完年了嘛,来看看主子和少君。”

江竹不吃他这套,白他一眼道:“有事说事。”

“那个……”子末搓搓手,神情有点怯怯的,“谢前辈挺想你们的,所以,主子你能不能……带着少君回去看看?”

“回哪?白鹤斋么?”

“嗯,”子末连连点头,“你看,你们都成亲三年了,就这么一直在外面住着,也……也不是事不是?”

江竹瞥他一眼:“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子末:……

“哎呀,”他一拍脑袋,顿时泄了气,“都怪子妤姐,我就说我不行的。”

“是老头子那边出事了?”

“嗯,有……有点麻烦。”子末也不装了,面色焦急起来,“主子,你得回去一趟。”

江竹皱了皱眉:“到底怎么了?”

“是谢前辈。自从十五元宵节参加完宫宴回来之后,就病倒了。他自己医术了得,我们就都没当回事。”

“可是,如今这都三月了,他的病不但丝毫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了。我和子妤姐这才慌了,逼问之下,发现他是中了毒。”

“什么毒连他自己都不能解。”江竹摘取风筝上挂的松针草屑,“如果他自己都解不了的话,我回去也没用。”

听他这么一说,子末顿时急了:“不行,主子你必须得回去!”

“我来之前,谢前辈已经昏迷了,也不知现在醒了没有。你要是不管他,他……他一把年纪了,真死了怎么办?”

“死就死呗,”江竹一脸不在乎,“他都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说是医毒双绝,却连我身上的毒都解不了,活着也是浪费。”

子末:……

他见江竹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慌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主子,你……你当真不回去救谢前辈吗?他,他好歹也是你师父啊!”

子末脸上的惊慌不似作假,江竹也不再诈他了:“老东西真出事了?不是找借口骗我回去的?”

“不是!”子末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如今,子妤姐也没办法了,白鹤斋整日愁云惨淡,我走投无路,这才回来找你的。”

想了想又道:“主子要是不放心这边,就把少君和那两个孩子也一起带着。”

江竹揉了揉眉心,没有说话。

他当然想带,可是,很多事都还没和叶安年说开,不能冒然带着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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