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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户人家(118)

作者:芦花浅水 阅读记录


杨县令还没说话,晏庭卓那一刻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搭错弦,对杨县令说道:“我二月初一成亲,请县尊有空来观礼。”

杨县令被他的态度弄的一愣,半天憋出一个“啊?”

但晏庭卓已经自顾自地走上了回家的路。

工头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来:“东家,您说要打井,如今正是时候,该找人打了。”

“现在?可是马上要天冷了,我怕土地上冻,不好动工,想着开春再说的。”晏庭卓疑惑地说道。

但工头却摇摇头,摆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继续说道:“开春化冻,水量丰沛。而秋冬是水位低的时候,如果能打出井水,那才是一年四季吃水都不愁。”

晏庭卓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是自己想当然了。

他看出来工头想揽这个差事,也不矫情,直接问道:“你懂得如何找水位吗?”

“水位?”工头一愣,“哦,您是说水脉?这个我虽不会,但我有个表兄懂这个。”

一直以来工头的表现都让晏庭卓十分放心,也愿意听他的推荐,于是直接说:“那你问问你表兄,看他有没有空来做这个活。”

工头十分开心地应了,很快,就有人包袱款款地来了宝桐村,说要找晏秀才。

不用说,在自家院里打井这个事,又引起了宝桐村的热议。

一听说是晏秀才,大家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但言谈之中还十分羡慕。

“当秀才有这么多钱吗?那我也把我家大儿送去读书?”

“嗤!那是做生意的钱吧!”

“不能吧?做商人就做不了士人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他能不明白?”

“是啊,可不能瞎说,你哪只眼睛见到晏秀才做生意了?”

“你们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懒得跟你们说!”这人甩袖走了。

“他不会去官府举报吧?”

“举报不是断人生路吗?何况晏秀才也没有得罪他。”

“谁知道呢,算了算了,不管他了。”

晏庭卓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他满心都在自家房子上,力求处处让小少爷喜欢,满意。

这天,村里突然来了几个衙役,说要找晏庭卓。

晏庭卓被带往公堂时还觉得不可思议。

堂上除了衙役,空空如也,他站在中间,一脸莫名其妙。

杨县令审案一向喜欢公开,百姓都知道,这次见又要升堂,立马开始奔走相告。

很快,栅栏外面就围过来一堆人。

杨县令从后堂走出来,坐在了官椅上。

“带原告!”他表情严肃地吩咐道。

晏庭卓立刻看向入口,他倒要看看,是谁闲着没事告他?

上来的是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看不出年纪。晏庭卓觉得人挺眼熟,应该就是村里人,但具体是谁他没有印象,两人并没有打过交道。

那男人畏惧地看了他一眼,躲过了他的视线,朝着杨县令的方向跪了下来。

杨县令让双方自报家门。

“草民是宝桐村的村民,王大柱。”

王大柱?这谁啊?晏庭卓毫无印象。

他也自报了家门:“学生是宝桐村的村民,晏庭卓。”

杨县令翻着状纸,表情严肃地下了第三道命令:“给晏秀才赐座。”

外面看热闹的一片哗然。

“我记得他,当时中了两个秀才,他是那个模样好的!”有人激动地跟四周人说道。

“模样好有什么用?人不一定好啊!要不然怎么会被同村的人告?”旁边人不以为然地反驳。

“啧啧,同村的人告秀才啊?什么深仇大恨。”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杨县令也问道:“王大柱,你为什么状告晏秀才?”

王大柱跪直了一些,指着晏庭卓义愤填膺地道:“他做生意,不配当秀才!”

杨县令问道:“可有人证、物证?”

王大柱一愣,道:“我就是人证!”

杨县令摇了摇头,道:“你是原告,做不了人证。有别的人证吗?”

王大柱想了半天,一咬牙,又说出了两个名字。

巧的是,今日有不少村民跟过来看热闹,这两人正在其中。

他们听到王大柱这么说,立刻疯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但否认没有用,杨县令直接令人将人提上了堂。

第一百六十四章 霸气护夫

那两个人晏庭卓倒是认识,其中一个还向他借过驴车。

那借驴车的人看了他一眼,不敢跟他对视,只朝着县令跪下,然后一个劲儿地叫屈:“草民冤枉!”

杨县令不耐烦地说:“只是叫你做个人证,又不是审你,你喊什么冤?”

王大柱小声道:“那日,不是你亲口说的?说晏秀才有钱是做生意的钱!”

借驴车的人矢口否认:“我没说!”

另外一个人证突然插嘴道:“你说了!”

王大柱拼命点头:“对,就是你说的!”他看向第二个人证,说道:“还是你说的叫人去官府举报。”

人证乙气得跳脚:“胡说八道!我没有!”

三个人在旁边吵吵嚷嚷,晏庭卓脸上沉着,心里却在开小差。

很快,这几人在杨县令的询问之下,把他落户初期卖豆芽、卖对联的事说了出来。

杨县令一脸意外地看着他。

然后又扯出了方家。

最后还扯出了玉家。

方家寂寂无名,杨县令对开在一个贫穷小镇上的小菜馆也毫无兴趣。

但玉家他是知道的,玉家的方便面他不想知道也难。

前些天他去郡城时,还去玉家的酒楼里吃过饭,知道背后的东家生意铺的挺大。

晏庭卓在紧紧地盯着杨县令,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但杨县令现在一脸端肃,看起来竟然颇有威仪。

霎那间,晏庭卓有点后悔那天自己当着杨县令的面发神经刺激他。万一被视为挑衅,惹得人记恨自己,那真是自作自受了。

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玉山。

幸好唐子帧没来,不然说不定还要牵连到他头上……

他正想着,不经意间扭头,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跳下了老村长的牛车,匆匆往这边走来。

晏庭卓看他大踏步走过来,心中有些担忧。平时里没见他走这么快过,生怕他再头晕。

这时,堂上的杨县令却开口道:“晏秀才,你怎么说?”

晏庭卓道:“我以前确实在农闲之时卖过豆芽。”

他强调了“农闲”,杨县令听了之后若有所思。

晏庭卓见唐子帧朝这边看来,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唐子帧站在原地,努力平息自己的气息。

晏庭卓接着道:“在我们乡下,农闲时节里,各家各户总有多出来的菜蔬、菜干、柴火,拿出去卖了补贴家用,这如果算商贾之流,恐怕大家都是商贾了。”

围观群众里,各人多数是卖过菜干、咸菜等物的,听到这话,纷纷点头:“是啊,我们就是农闲的时候卖个仨瓜俩枣的,补贴一下家用罢了,也不是天天如此。”

杨县令点点头:“有道理。”

王大柱愤愤不平地道:“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了镇上的一条街!还开了食肆,你就是在做买卖!”

杨县令看了王大柱一眼,继续问晏庭卓:“哦?一条街?还有食肆?你又作何解释?”

晏庭卓不慌不忙地道:“当初是帮助朝廷剿匪,得的赏银才买的地盖的房,县里想必是有记录的。至于食肆,那是方家的买卖,我不过是个房东罢了。”

“剿匪??”几个打嘴仗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晏庭卓没有理他们。

杨县令饶有兴趣地问:“刚刚那几个证人说,方大郎拜你为师了?”

晏庭卓道:“我不过是有些家传的做饭手艺,不愿意失传而已。”

杨县令又问:“那玉家的酒楼怎么跟你也有关系了,难道你也是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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