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麻烦不麻烦，咱们个人关系归个人关系，该走的程序也还是要走的，这些我都明白。莫先生为了国家科研工作的未来慷慨解囊，我们不过做些分内的事情罢了。”副校长不愧是做行政的，漂亮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莫嘉祥一开口就是一间实验室，这个捐款数额可不少。一想到此处，再多辛苦副校长也觉得值得了。

莫嘉祥还是以个人名义捐赠的，也不是合作形式，对他们的科研内容科研成果都没兴趣，顶多是对科研人员有兴趣。这种拟协议都好拟，最省事不过了。

“啊，对了。”副校长刚站起身又坐了回来，对冉清悠道：“小冉啊，学校想找你借一下勋章。”

“勋章？”冉清悠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勋章。

“对，就是杰出青年科学家的勋章。”副校长解释，“学校想在开学季的时候在学校荣誉室里展出，用你的成就激励新入学的学生们。”

参观学校荣誉室是新生入学的必备流程，冉清悠大一时也参观过。

“没问题啊。”冉清悠痛快答应，“送给学校也可以。”

“你要送，捐给学校？”副校长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反应比刚才听到莫嘉祥要捐实验室还激动。

“捐？啊，可以捐。”冉清悠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留着做纪念吗？”副校长问道。

“不用吧。”冉清悠对这些东西不太上心，“我知道自己得过这项奖项就好了，不用靠勋章提醒。留在我手里也没用处，如果能激励到学弟学妹们也算发挥了它真正的用处。”

“好好好。”副校长一连三个好字，“我现在亲自去拟捐赠协议，你们先聊着哈。”

“好的。”冉清悠他们也站起身，目送副校长走出会议室。

副校长一走，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冉清悠和莫嘉祥在网上聊的挺好，一见面反而尴尬起来，更别说还有其他人在场。

祝文济认为这时候轮到自己站出来接替副校长活跃气氛了，于是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等冉清悠看过来后问道：“小冉姐，吃早饭了吗？”

“啊，吃了吃了。”冉清悠点头，反问道：“你们呢，吃了没？”

“我们也吃了。”祝文济回答完，对话又戛然而止，会议室陷入尴尬的沉默。

过了半晌，还是冉清悠先开了口，“一会儿我请你们吃饭吧。今天周一，吃卤肉饭怎么样？”

冉清悠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不对不对，卤肉饭莫嘉祥是不是吃不了？那还是吃别的吧。”

“吃的了吃的了，”祝文济替莫嘉祥回答道：“表哥尝尝味道少吃点，大不了吃完了跑上几公里。剩下的小冉姐你不用担心浪费，我都能吃了，毕竟这也是我的工作么。”说完还骄傲的挺起肚子。

冉清悠看他年纪轻轻就有啤酒肚了，关心的问道：“你这个，算工伤吗？”

祝文济听完一愣，似是觉得冉清悠说得有道理，转头眼睛亮晶晶的问莫嘉祥，“算吗？”

莫嘉祥无语的看着他，“你可以不吃的。”

“那不行，”这么一说祝文济先不同意了，“不能浪费粮食。不过咱们有时间是应该研究下工伤问题，多给点健康补助就够了。”

莫嘉祥看他说的义正辞严，无奈摇头。祝文济就是太贪吃了还不运动，才把自己吃胖的。

接收到莫嘉祥眼神警告，祝文济担心这位表哥又要说什么运动、健身，赶紧转移话题：“小冉姐，我们来之前跟学校沟通过用品清单了。你再看看，还需要补充什么不。”说着将手里的清单递给冉清悠。

冉清悠接过清单一眼先看到了总价格，“这，这么多钱吗？”

冉清悠震惊了。

校长之前打包票说实验室没问题的时候，冉清悠还以为总共用不了多少，没想到这么多钱。

“我……”冉清悠看向莫嘉祥，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不换个地方聊？”莫嘉祥问，“还有很多细节要沟通，找个地方慢慢聊吧。”

冉清悠也觉得他们谈事在会议室不太合适，“那去图书馆？”

“不行不行。”冉清悠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学校的保安战斗力接近为零，莫嘉祥的人气出现在图书馆一旦被认出来后果不敢想。

“要不去我宿舍？”冉清悠说完就解释道：“现在就我一个人住，也不会打扰其他人。”

“也行。”莫嘉祥清了清嗓子，对祝文济道：“你看看哪有卖咖啡的，买几杯咖啡回来。”

“我……叫外卖吧。”祝文济道。上次他错过了第一手消息，家里人都对他很失望，这次他一定要挽回形象。

祝文济目不斜视装作没看见莫嘉祥警告的眼神，反正有舅舅舅妈在莫嘉祥也不会开除他，这就是关系户的好处。

“外卖送不到学校里，”冉清悠道，“要去校门口取。”

“什么？不是，学校怎么还不让外卖进，多不方便。”祝文济不能理解。

“我也不知道啊，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冉清悠无辜的回道。

“那……”

“那你就出去卖吧。”莫嘉祥一锤定音，不给祝文济挣扎的机会，“我看附近也没有咖啡外卖能送到，你打车去市中心买回来。”

说完站起身戴上口罩，对冉清悠道：“去你宿舍吧。”

“好。”冉清悠看着莫嘉祥的口罩，“还有口罩吗？给我一个。”

祝文济翻出口罩递了过去，看着两人并肩离开后，认命的打车去市中心跑腿。

第18章

冉清悠带着莫嘉祥一路跟做贼一样，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到处看，生怕被认出来。

莫嘉祥看着她忍不住勾起唇角，说道：“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人气了？没这么容易被认出来的。”

“怎么会，”冉清悠不赞同他的说法，“你知道这些天有多少学弟学妹学长学姐，还有学校的教工教师们跟我说过是你的粉丝吗？他们还说……”

“说什么？”莫嘉祥问。

“没什么。”冉清悠绝不会说他们还说自己与莫嘉祥相配非常，转而有些苦恼的说道：“现在同学们对我也有些太过热情了，我不想这样的。”

冉清悠从来都是埋头做事的风格，不爱出风头。但现在也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了，她已然成了不少同学心中崇拜的对象和奋斗的目标，走在学校会被认出来拦下打招呼。

冉清悠倒不觉得这是困扰。就是性格不太会应对这种事情，所以还是能少则少吧。

冉清悠的宿舍还是原来那间，莫嘉祥当年帮冉清悠搬宿舍的时候来过，一晃都过去十多年了。

“宿舍没换。”莫嘉祥道。

冉清悠“嗯”了一声，给莫嘉祥搬来椅子。“这些年学校一直没动我宿舍。”

“喝水吗？”冉清悠又问。得到肯定答复后晃了晃暖壶，里面还有早晨烧的开水。

水有，杯子呢……

“你用碗喝可以吗？”冉清悠问完还补充了一句，“我刚体检过没有传染疾病的。实在不行就……”

“好。”莫嘉祥打断了冉清悠的话，“我也没传染病。”

“哦，那我给你倒水。”说完拿出碗用热水烫了一遍才倒上水给莫嘉祥端过去。

莫嘉祥道了声谢，拿出手机发信息给祝文济，“再买一个杯子和一套杯子回来。”

看到信息的祝文济不解挠头，“一个杯子和一套杯子又是什么？”

莫嘉祥回：“一个杯子——买一个我平常用来喝水的杯子；一套杯子——买一套招待客人的杯子。懂了吗？”

“这你不说清楚谁理解的了。”祝文济嘴上吐槽，手上回了个“OK”的表情包过去。

冉清悠这边跟莫嘉祥一个捧着杯子一个端着碗，相对坐着。冉清悠低头抿了一小口水，开口道：“实验室需要的钱太多了，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