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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错拿HE剧本后(47)

作者: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谭殊然沉默许久,最终对着她轻笑一声:“臣妾认为娘娘所言极是。”

既然有所念,她便不再委屈自己,放手一搏试试。

不论成与不成,此番都是对夺嫡一事无所影响,她不用顾忌太多。

*

系统安排好了今日的手术,谭殊然三日前说破嘴皮都无法延缓心脏手术的时间。

偏今日同她算好的一样,黎景承那边早早就有所动作,夺嫡之战便是今日。

谭殊然在昏过去的前一秒还在叮嘱黎景舟避开那些剧情,最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剧透这么多,不要让本妃失望,希望醒来便能看见你站在那个九五之尊的位置。”

黎景舟眸中带了些许笑意:“你不信本殿?”

“本妃的殿下最是厉害,此番又有本妃的加成,如何会输?”谭殊然勾起一丝笑,话中的调笑之意十分明显。

黎景舟看着她的眸色更深了些,那只大手揉了揉她的头:“你且等着。”

心脏漏了半拍,谭殊然脸有些发热。

她好像明白子渊为何不喜被她摸头了,着实是有些怪异。

建昭二五年冬夜,大雪纷飞迷了人的眼。

二皇子黎景承逼宫,黎景舟前去营救,大军临宫,将人就地斩杀,保住了皇帝的性命。

二皇子身死,二皇子府破败,凝兰铺自然也跟着落寞。

只听闻那还有身孕的二皇子妃沈媚姎,竟是哭得晕了过去,可不论如何,二皇子谋反身亡,她与腹中孩子这两条命都是保不住的了。

只一夜,京城风云变幻,大局将定未定。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明明昨夜还与皇帝谈笑风生的二皇子,今夜就已逼宫叛变人头落地。

乾坤殿里,老皇帝一身雪白的寝衣染了血,殷红的血早已干涸,在乾坤殿长明的烛光下闪着暗红而诡异的光,瞧着十分渗人。

地上是黎景承冰凉的尸身,那双充血的眼就那般瞪着,显然是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

也是,他那一手好牌,放在所有人眼中都不会输,如何会死在这上面。

地上的虎皮被染的血迹斑斑,瞧着一片惨状,阴恻恻的风刮进乾坤殿,带了几分阴凉之感。

老皇帝嘴角的一丝血迹缓缓流出,苍老的手抓着金丝楠木把手,蹭的光洁的把手上满是黏腻的血。

有他曾经从爱的二儿子的,还有他自己的。

几根银丝随着大敞的窗外吹来的寒风胡乱飘飞,一如他现在的心境。

看着眼前与他对峙的黎景舟,老皇帝笑出了声,嘴角的血迹流的愈发凶猛。

“舟儿可真是长大了,你母亲知道了定会欣慰的。”皇帝浑浊的眸子转了两转,笑道。

“你莫要提我母亲了,”黎景舟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我替她感到恶心。”

因着身份就将女子与自己的孩子弃之于不顾,任由宫人磋磨,这样的父亲他宁愿不认。

皇帝口中的一口血水被啐在了地上,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嘴,仍是上位者的矜贵:“既然舟儿做到了这一步,朕也该好好盘问盘问你了,这些兵是哪里来的?”

黎景舟扬了扬眉:“父皇要在此刻问儿臣这个,怕是不合时宜。”

他这位父皇心机最是深沉,如何会在这等性命攸关之时谈及此事,他难道真的不怕自己一剑杀了他。

只怕是他还留了一手。

“怎么,朕如何问不得,你这难道不算是养私兵?”老皇帝锐利的眸光直直的朝他射去。

不管哪国哪朝,最是忌讳皇子皇孙豢养私兵,养私兵意味着谋反,皇家大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上的高位,自是最忌此事。

今日虽说正巧赶上黎景承逼宫,将人就地斩杀在乾坤殿,但也暴露了他的兵力。

这亦无妨,按照谭殊然所说,他早就该如此。

“父皇以为,今日儿臣真是来救你的吗?”沉默良久,黎景舟轻笑道。

看着皇帝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脸上,黎景舟嘴角的笑意愈发扩大,寒风烈烈,吹熄了乾坤殿的一片烛火。

那嗜血的笑意在阴凉的殿内显得异常诡异,他复又缓缓道:“还是陛下真的以为我不知母亲是如何死的?”

老皇帝脸色变了变,随即阴沉的道:“你母妃便是得了恶疾郁结于心……”

“陛下还想拿这套说辞堵住我的嘴?”黎景舟好笑的看着他,眸中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若是熟知他的几个暗卫看见,定知他气得不轻。

“舟儿不信?”老皇帝好似被纨绔的儿子伤透心的老父亲,“舟儿要为了这些陈年旧事弑父弑君吗?”

黑衣染血的谪仙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黎景舟毫不在意的拭去了脸上的血迹:“父皇当真未做过亏心事吗?”

那把寒凉的剑就这般横在老皇帝的脖颈上,死死抵住他的侧颈,好似他的回答一说出口便要同黎景承一般被就地斩杀。

老皇帝看她这副样子,也不打算再与他说些什么:“怎么,舟儿学了这么些年,难道不知弑君是何等大罪吗?”

怎能不知,他这位父皇便是弑君上了位,可多年来都不被世人所认可。

这等弑父杀兄的人做了皇帝,还不知到时会如何鱼肉百姓。

他这父皇最是好美色,在位多年引起诸多不满,若是早早下台百姓都不会说什么。

依照西凉的惯例,倒是可怜了那些要陪葬皇陵的女子们。

届时他那位养母皇后也是不得善终。

不过她听闻今日的谋反并未出头,定也是被太子束缚在了宫内,否则此刻定要与他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

皇后收养他本就是有着自己的私心,将他培养起来打消了野心,到时便可辅佐太子上位。

到时即使是有什么事,他亦能作为太子的挡箭牌。

只不过皇后算盘打的太响了些,早早就被他看出了几分端倪。

皇家的情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得准呢?

人心都是不可测的。

看着老皇帝的眼睛,黎景舟不免回想起当年那些不平等,他皮笑肉不笑地收紧了那把剑。

凉剑抵在脖子上用了几分力,老皇帝皮肉坠坠的脖颈顿时划出一道血痕:“陛下觉着,百姓是会信您是被皇兄所杀,还是被我所杀?”

黎景承展露的锋芒太过锐利,要是今日没有黎景承的逼宫,或许百姓还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可今日黎景承便是那个挡箭牌,在场的唯有皇帝知晓此事,若是皇帝都不在了,谁又有权澄清此事?

“陛下难不成以为我会像您一样蠢吗?”黎景舟愚弄的笑道。

弑君都是光明正大的还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这等洗不白的污点,他自是会小心地不去沾染分毫。

老皇帝稀疏的胡子颤了颤,那双眸子满是复杂:“是朕薄待了你,若是早早就知晓你有今日,估计此刻也不会这般了吧……”

“陛下最不喜欢缅怀过去,君主当以眼前为重,这可是陛下当年语重心长的教导我的。”黎景舟道。

他幼时便没了母亲,被接回宫的时候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那是皇帝便常与他说,皇家的子嗣,做事还不许回头的。

如今临了,皇帝竟会在他面前提及此事,真是可笑至极。

“陛下的话恐怕太多了些。”黎景舟眸子里闪着寒光。

所谓父子情在他这里是没有半分用处的,皇帝亏欠他的父爱是无法弥补的,他的父皇早在他被送去护国寺的时候便死了。

皇上眸色阴沉下来:“杀了朕,没有诏书你亦是不能名正言顺。”

“何须名正言顺,父皇当年不亦是如此?”黎景舟凉薄地扯了扯嘴角。

大军将破,与黎景承的军队一时难分彼此。

远处传来焰火的炸响声,一朵璀璨的光亮了一瞬:“陛下,你输了。”

建昭二六年春一月,二皇子逼宫叛变,弑君后被迟来的战神三皇子杀进重围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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