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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错拿HE剧本后(34)
作者:呕花深处 阅读记录
三皇子府。
已是深夜,塌上的男子支着头,眼中没有半分睡意。
黎景舟眸子清明,喃喃道:“你究竟是什么妖……”
第28章 少主啊少主
谭殊然就这么昏睡了一天一夜, 待醒来之时,天已黑沉下来。
“青禾,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谭殊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今日生意极好, 闭店还晚些, 青禾从前堂走了出来:“姑娘,天都擦黑了, 已是未时。”
她竟是睡了一天一夜。
怎么回事, 她现在说是酒里放了安眠药,或是说蒙汗药也不为过。
谭殊然一阵头疼,哀怨的看着身旁的子渊:“臭子渊, 也不晓得叫醒我, 要是我就这么睡死过去你岂不是也不知道?”
子渊不甚在乎她这话, 他偏了偏头看着她。
对上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 谭殊然瞬间没脾气。
也罢, 他说到底还是个精神不大正常的孩子, 她不该指望子渊太多。
亏得她多招了些小伙计, 这几日她忙前忙后没怎么顾生意, 青禾三人将妆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些时日的账簿瞧着是不错的,不多时她的散粉上市,前景便是一片广阔。
子渊只身去了小屋, 许是又发呆去了。
他向来如此,就喜欢自己在无人处发呆, 谭殊然的苏醒惊扰了他,他便又自己寻地方去了。
谭殊然撑起身子踢踏上一双鞋, 欲开柜门接着研究散粉。
里屋不大, 最里却有两个巨大的柜子,都是曾经堆积当品的地方。
最后的柜子里都是她堆积的妆品存货, 今日正式整顿一番,明日便可出售。
先前被黎景承以皇子妃的名义召去皇子府之时,她便知道这散粉在京城必会大卖,早就从那时开始准备散粉。
散粉贵在粉质极其细密,系统的机器打磨了许久,就凭这一点便能比得过多少妆铺子。
刚要伸手打开柜子的时候,一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主。”
里屋本就有些昏暗,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谭殊然的心脏差点宕机。
心疼着系统刚给打的一针强心剂,谭殊然恼怒地回头看着他:“你是谁,擅闯姑娘家的闺阁,我报官也是使得的。”
被人威胁了一通,那黑衣男子一把扯下了蒙面:“少主不认识我了?”
谭殊然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你怕是认错了,我不过一介孤女,可不是什么少主。”
黑衣男子疑惑地看了她几眼,最后确信道:“少主定是退婚是被伤了脑子……”
谭殊然当场就要发飙。
这是什么人啊,先是莫名其妙的进了她的屋子,又一口一个少主的叫着。
与他解释他非但不信,还断言是她脑子有问题,真是欺人太甚了些。
“少主,阁主不在了,但少主还要担起暗阁的生意,”黑衣男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暗阁已经多年没有接货了,少主不要逃避了。”
谭殊然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可逃避的,我若真是你家少主,或许听了你今日这番话能给你点反应,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暗阁。”
黑衣男子听完她这番话,脸上满是伤感:“少主真的不识得云枫了?”
云枫这个名字她听着倒是有些熟悉,原主留给她的记忆里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个人物,只不过他到底是何人就不知晓了。
看她一副想半天也没有想起来的样子,云枫的难过写在了脸上:“少主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云枫了……”
他自顾自的哀怨道:“原来那些时日的情意,都是我一厢情愿。”
谭殊然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阵,最终才道:“与我一起长大的云枫?”
她从那一点少的可怜的记忆里翻找了好一阵,才勉强从犄角旮旯里找出这么一个人,那个与她一起在庄子上呆过几年的俊哥儿。
看着少主想起了他,云枫语重心长地道:“少主想起属下便好,少主可知,如今夺嫡之战在即,我暗阁不该一直避世了。”
因着谭殊然心疾时不时的发作,老阁主实在无心再办下去,只对外道避世。
暗阁势力通通被派去天南海北为她寻找治病的方子,唯留几个继续在京留观权贵的势力。
谭殊然默了一会儿道:“所谓的不避世是什么?”
云枫同情的看了她一眼,他理应体谅少主头脑不清醒的。
谭殊然见他看着自己摇头叹息道:“我们暗阁,自然是收集各式各样的情报,而少主你,要接的是杀人的买卖。”
谭殊然一个踉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叫我亲自去杀人?”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新时代新青年,别说是杀人了,就算是杀鸡杀鱼她都没有干过。
“少主唯有通过两位阁老的认可,方能继承老阁主的位置,成为新的阁主。”云枫理所当然得道。
谭殊然犹豫一瞬,试探的看向他:“你觉得,就我这副身板上去杀人,是敌先死还是我先亡?”
云枫也是一脸震惊,像是没有想到她能说出这种话。
“少主,”云枫一言难尽的样子,“您有幼时一直习武,武艺虽不及两位老阁主,倒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不错。”
谭殊然暗暗咂舌。
她压根儿没有觉得出这幅身子有多么高强的武艺,否则她为何不会轻功,这东西在古代算得上是人人都会的吧。
再者说,前些时姜掌柜那一计暗算,她为何没有察觉到。
见谭殊然不信,云枫幽怨的看着她:“少主莫不是这些时日懈怠了,将师傅教的武功忘了个差不多吧?”
他这幅样子,谭殊然只能怀疑确有其事,不过是自己忘却了。
谭殊然讪讪的笑道:“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云枫无奈,正又要说叫她,忽然眸色一凛,猛地朝身后看去。
子渊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眸子里不知是什么情绪。
谭殊然还以为是蓦的出现了生面孔,他要有应激行为,走到他身边轻轻摸了摸他发顶柔软的发。
子渊似是纠结了一阵,抬起头来看着她:“姐姐,你真的是暗阁的人吗?”
乾坤殿。
一袭精绣九爪龙袍的皇帝阴沉着脸,砚台的墨早已干涸,他无心再提诏书。
“你可确定?”皇帝沉声问。
黎景承确信的点了点头:“儿臣所言,句句属实。”
皇帝看着怒极,他没想到自己如今还有的是精力,那边儿子们就开始准备夺嫡了。
皇家不论平日里有多么父慈子孝,最终都是要拔剑相向的。
可他不能接受,第一个准备拿剑对着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大儿子。
“皇兄在西北养了私兵,足有三支御林军,且都是精兵。”黎景承话只说一半,后面的他相信自己多疑的父皇完全能够想清楚。
足有三支以一抵三的精锐兵,届时真要是生了谋逆之心,只怕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好好好,朕的儿子可真是好样的。”皇帝怒极反笑,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父皇莫气,气大伤身。”黎景承忧心地看着他。
皇帝闻言转头打量着自己的二儿子。
他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猜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儿子,日后也有可能为了皇权成为伤他的利器。
他除了自己,谁也不愿意相信。
看了他许久,皇帝扯了个笑:“伤身?朕伤了身子,你们这帮小崽子岂不是更高兴。”
黎景承忙不迭的跪下请罪:“父皇怀疑儿臣,今日便可收回儿臣所有的权利,儿臣绝无二心,只求父皇莫要生气。”
皇帝暗沉沉的看着地上一脸正色的黎景承,最终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承儿,那你呢,你又会不会有谋反这么一天?”
“父皇,儿臣绝无二心,”黎景承顿了顿,复又担忧的开口,“只不过,三皇弟与皇兄走得近些,不知三皇弟对此事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