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没有”。

“齐乐师父，需要我们做什么？”

“是基地长，齐基地长”。

“对对，基地长，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您尽管开口”。

即便声音都还带着颤音，大家还是争先恐后表态，生怕迟了一秒钟就跟眼前人成了一样的下场。

太过惨烈的场景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有人彻底熄了反抗的心思，也有人愈发坚定。

至于齐乐，他对眼前的这一幕分外满意，从前只想着能披着伪装的皮子，做个好管理，但底下各种声音层出不穷，如今看来，最好的掌控力，还是恐惧。

看看现在，这不就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了。

异能者年纪太小，还不足扩散到整个基地，只能以小队为单位，家属共同参与。

齐乐要求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将整个基地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各自散开之后，他带着一直跟着他的男人朝着山神庙的方向而去。

方糖一直等人走远，这才有时间询问谭韵，男人身上的异常。

“那是……基地的居民”。

齐乐已经不介意直白的用威胁掌控基地，自然不需要谭韵这个冠冕堂皇的神使，别人都去执行新任务，反而剩下她无所事事，像是故意在提醒她的可有可无一般，刚被恐吓过的人更是不敢跟她一起，最终谭韵身边竟然只有被吓蒙了的莫甜甜一人。

见方糖不理解，谭韵低声道，“确切的说，是基地最早莫名其妙消失的居民”。

“山神大人最早点化的异能者有六个，五行属性的异能一样一个，还有一个是治疗系，只不过除了我和沙蓬之外，其他人都失败了”。

“刚才那个人就是失败的人之一，他叫李铭，当时被点化的是水系异能，成功之后大概二十多天……忽然就失踪了”谭韵失魂落魄的补充，“还有剩下的两个人也不见了”。

“当时山神大人说，他们点化成功后，心大了，觉得这里不好……偷偷离开了”。

“它说离开，你们就信了？”方糖简直不敢相信，能带着家人一起走到现在的，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谭韵摇头，“我不相信，那时候没有人特意制定异能训练方向，我们都是在一起琢磨异能使用，或者去找那些早就觉醒的异能者学习”。

“前一天，他还跟我说发现了个点化出的异能和自然觉醒的异能之间的区别，转天他们就不见了”。

“但是在他们家里发现了留下来的食物，像是特意的补偿一般，而且也有留言，说想没有包袱的去闯一闯”。

加上当初山神大人的点化能力正是被神化之时，它说出来的基本无人不信。

“当时担心影响到基地最初稳定，这件事就被隐瞒了下来，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失踪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方糖问。

谭韵想笑，可做出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好一会儿之后问，“你觉得被点化的异能有失败的可能吗？”

“……”方糖没有出声，他已经猜到了谭韵想说什么。

之前每次失踪的人都是被点化不久的异能者，当时流传出来的所有消息都是基地有盘水基地的内奸，在乘人不备偷袭这些异能者。

这让每一批新觉醒的人都异常谨慎，即便如此还是不断有人消失。

方糖曾格外留意过这些人，甚至私底下打听过不少，得到一个统一结论，大多数失踪的人都出现过异能不稳定的情况。

被点化的异能过于强大，从成功的第一时间，齐乐就会接手，按照不同属系分队，开始训练他们掌握异能，制定锻炼方向。

之后有将近半个月的封闭训练期，在这期间，会按照掌握异能的强弱分队，每个属系依照强弱不同排列，而后组成统一小队。

方糖是他们这一批中最强的金属系，他的小队成员也是其他属系最强大的异能者，而他们这批是基地现今级别最高的异能者，这也是齐乐格外看重他们队伍的原因。

而他们这一批队员当中，失踪的人有八个，他们不全是最末尾的异能者，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异能在锻炼的过程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消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异能突然完全使用不了。

但这种情况只是间歇性质的，当时出现问题的队员询问过齐乐，对方解释，这是身体尚且没有完全适应出现的异能，需要更加用心的锻炼。

他们更加用心了，然后……

突然消失了。

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谭韵僵硬的朝他笑了笑，眼中有惊恐闪过，又砸下个另一个恐怖消息，“他的眼睛……全是白色”。

方糖勐的站住，侧头看向谭韵，时刻镇静的脸上罕见的出现的不可思议，“你是说……”

“他是丧尸”。



第六百八十五章 心思

“你是说他是丧尸？”方糖问。

谭韵没有肯定，只道，“我的确看到了”。

但这跟她见过的丧尸又有一定区别，完全没有随意攻击人类的意思，甚至好像还受到齐乐控制。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毕竟四周漆黑，光靠着手中几个火把，很容易看走眼。

“那是个死人”说话的一脸懵的莫甜甜，她自从看到齐乐翻脸，趴在地上吐了一顿之后，再没说一句话，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甜甜，你……”谭韵担忧看她。

相比其他觉醒的异能者而言，莫甜甜是基地第一个被选中的孩子，还是备受推崇的治疗系，这让她一直受到的待遇不是其他人可比拟的，平时心性上更显得幼稚。

但她经过最初的惊恐的过后，看样子倒是最早冷静下来的人，她拍了拍谭韵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了，“我见过铭叔，他以前经常逗我”。

当初被选出来的六个人中，只有她一个孩子，加上她被点化的异能难免任何人需要，莫甜甜是最不被他们防备的人，跟几个人关系都挺好。

谭韵能认出来的人，她更是不可能认不出来。

“我悄悄跟他打招唿，他没理我”莫甜甜看谭韵模样就知道对方也认错了李铭，但她没有去相认，她也没敢冒头，而是偷摸摸靠近跟他打招唿。

“他没理我，我就偷偷去拉他手，发现……发现……”莫甜甜声音带上了哽咽，“他没有人类的生命体征”。

治疗系异能者整日跟人类打交道，对活人身体特征最是敏感，尤其莫甜甜这种级别低的治疗系，她连修复精细的神经都困难，掌握最好的还局限在救人上，对活人状态的感知也更为清晰。

“所以……他能控制死人！”齐乐没表现过的能力越多，方糖心中的担忧更胜，“而且，是有异能的死人”。

说到这里，方糖想起对方刚才表现出的能力，那小姑娘跟方糖不是一批队员，但能力也在S级，而对方上前就那么轻飘飘的捏爆了她的脑袋，这绝对不是一个A级异能者应该表现出来的能力。

“你们当初被点化的都是A级异能？”方糖问。

“对，每一批队员要组成小队，级别不会相差太多”谭韵肯定，“李铭当时表现出来的能力还不如普通A级水系异能者”。

所以，他现在的级别就有些可疑，谁也不知道他是活着的时候升级的，还是死了之后升级。

只不过，无论哪种，貌似对他们而言都有些恐怖。

基地失踪的异能者上百，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每一个都在齐乐那里。

“我们去哪里？”见人迟迟都不再说话，李靖主动询问。

沙蓬家房间已经彻底坍塌成废墟，长久的待在这种环境中，他们已经接受了空气中飘散的恶臭，院子里原本聚集的人已经匆匆去执行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只剩下方糖的小队和谭韵两位神使无所事事。

空荡荡的院子中间，躺着两具身上生长着植物的尸体，齐乐像是忘记了他们，又像是故意留下提醒着所有不听话的人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