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很讨厌，避免被人听了污耳朵，还是将舌头摘了的好，这叫一劳永逸，是不是？”千雁又说。

史恒章指着千雁发抖：“妇人狡辩。”

“话回到原来，你说我是个毒妇，背叛亲夫，认为不该得县主之位，是不是？”

“是，”史恒章大声的说，“你心肠如此狠毒，为天下女子做了不好的表率，没有处置你都是好的了，却叫你白白得了一个县主，我不接受。”

“你的意思是，只要身为女子的丈夫，不论他做了什么事情，女子都不能反驳？”

史恒章：“众所周知，女子以夫为天，丈夫是你的天，你要反了，就是个错误。”

“好个迂腐的书生，这么说你的意思是，哪怕此人如景凌煜一般是个通敌卖国的叛徒，女子也不能为了自己的国家而举报他，去阻止他。”千雁声音淡淡道，“阿水，将此人抓住，本县主怀疑他是陈国安排过来扰乱视线，挑起纷争的奸细。”

第382章 虐文女主觉醒了（58）

阿水早就想动手了，身形一跃，瞬间落在史恒章的面前，将其制服。

“各位，此人只抓住我背叛亲夫不放，却忘记了国家大义。你们都生活在大周，大周安宁才得以安宁。若是你们，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背叛大周，让大周陷入水生火热，民不聊生吗？”

这话，众人只能回答，不能。

“古有词语‘大义灭亲’，你们应该明白。景凌煜是个叛徒，身为大周百姓，谁知道了此事，都应该上报皇上，而不是帮其隐瞒。这书生竟然公然教唆众人藐视大周律法，教天下女子不能背叛亲夫，哪怕对方是个卖国贼，此人不是个奸细，很难解释他的用心。”

史恒章终于从懵逼中回神过来，大声喊：“不——我不是奸细，你个毒妇，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你刚才说的这些，在场的人都能作证。”

“阿水，走吧，带他去见官。”

众人望着千雁的背影，只觉背后都湿透了，是再也不敢胡乱议论她的事了。

仔细想想这事真不能随便说，景凌煜可是奸细，她不举报给皇帝，难道隐瞒吗？如此一想，众人冷汗淋漓，要是真计较这件事，他们都得蹲牢房。

“我不是奸细！”

史恒章在路上大喊，企图有人能来救他，脸白如纸，身体也开始哆嗦了。

他才考上秀才不久，到时候就算查出来他不是奸细，也可能因为这件事葬送前途。

阿水见众人好奇的样子，一手抓着史恒章，一边大声的与众人解释了之前。

被阿水这么一解释，众人看史恒章的眼神都不对了。

等到衙门，史恒章已经全身没力气。

“我真的不是奸细，我错了，我不该乱说。”史恒章是真的怕了，连滚带爬地跪在千雁的面前，不断求饶。

千雁面容冷漠：“来都来了，进去走一遭吧，有什么话与里面的大人说。”

“你若不是奸细，也是蓄意生事，试图扰乱大周安宁。”

史恒章眼神怨毒，又开始大声骂千雁是毒妇，各种难听的话诅咒出来。他知道一旦进去，前途就真的没了。

这事也是史恒章倒霉，被千雁撞见，将他送来衙门闹大了。

大周混入不少奸细的事情，皇帝与大臣们都知道。

史恒章被查出不是奸细，却也因为蓄意滋事，身为大周秀才，没有大局观，胡乱猜测，扣帽子，先是被罚掌嘴五十下，而后又被剥夺了秀才称号，终身禁考。

这一切缘由，他认为不管丈夫是不是奸细，女子都不该背叛，撞到风口。这件事还被当作典型，宣扬得到处都是。

史恒章后来怎么样了，千雁是不知道，程家却派人来找她。

估计是见她好几日都不回去，着急了。

“县主，你真的要回去？”程家人这么久都没有来找人，阿水不觉得对方在意她。

这么突然找来，明显是有什么事。

千雁回答：“过去看看，有些事情是该了结了。”

程家人来找她，多半是那边已经商量好处理这件事。

第383章 虐文女主觉醒了（59）

“你跟我一起回去。”千雁想了想，阿水的本事不错，跟在她身边能做许多事情，免得她一个人手忙脚乱。

阿水不吱声了，能跟着一起过去最好。

先前说这话就是这个意思，目的达到，阿水整个人都安静下来，还帮千雁收拾东西。

千雁奇怪的看了眼阿水，这人有点奇怪。

“如今事情已了，你就没有打算恢复真身，继续这样？”千雁突然说，“做饭男女都可以。”

阿水：“……”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虽然他早就明白，对方应该是知道他不是个女儿身。

“县主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买你的时候。”

阿水很郁闷，林家刚出事他就做女子打扮，为此还专门学了各种女子的形态，还与口技大师学了女声，连喉结都用易容术做了掩盖。女子都各种胭脂水粉信手拈来，可以说真正的女子都不一定能比他懂这些。

就连他师父都说，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男的，绝对看不出。

结果县主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是个男人，这让阿水有些受打击。

千雁见阿水站在原地皱眉，没有说话，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女装癖。

“你要是喜欢做女儿装扮，你就继续装扮着吧，在我这里不用拘谨，你喜欢当女人当男人都没有问题，只要好好办事。”

她是个很开明的人。

阿水：“……”

县主误会了。

他只是在苦恼自己扮演得还不够完美，被她一眼发现，在思考哪里出差错。

“县主是怎么确认我是个男人的？”

千雁：“直觉。”

“你扮演得很完美，单看形态来说无可挑剔。”千雁补充，“不过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阿水更郁闷了，居然是直觉，这也太准确了吧？

不过暂时他没有打算换回男装的想法，换了男装，不就是只能做饭才能出现在她面前？

还是女装吧，能天天看着她。

千雁仅带着阿水回到程家，刚走进程家，就收到下人们奇怪的眼神。她没多理会，径直走去小院的位置。

走到小院门口，一个下人将她拦住：“小姐，老爷吩咐过你不住这里了。”

“那我住哪里？”

下人小声说：“请小姐随奴婢来。”

千雁耐着性子跟过去，走了好一会儿路，越走越偏，隐约她听到几声猪叫。眉头轻轻一皱，看来对方比想象中的还要恼羞成怒。

“小姐，老爷说今后你就住这里。”

“住到什么时候，老爷说了算。”

下人指了指猪圈，里面还养着两头猪，整个猪圈都是臭哄哄的，下人的脸色也很白，都在等着千雁发火。千雁却没有发火，也没有去猪圈里的意思。

“你下去吧。”

下人心里一松，赶紧跑了。

千雁站在猪圈的外面，盯着那两头正在拱食的猪：“长得倒是很肥硕，过年估计能宰了吃肉。”

阿水：“县主，你不生气？”

早知道程家人可能不会待见千雁，阿水还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他不太明白。

“雁儿。”身后传来一妇人的声音，她缓步走过来，看了眼猪圈，也有些不忍，“你爹还在气头上，这阵子你先住这里吧。”

千雁转身，目光落在程母的脸上：“你能说说爹在生哪般气吗？”

程母或许是紧张，都忘记千雁没有称呼她。

她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小声说：“你不该不商量下，就擅自向皇上告发了凌王。”

“叛国贼，难道不该告发？”千雁走过去一步，逼近程母，直视对方躲闪的目光，“你也是觉得，叛国贼不该告发？不该将其凌迟？”

程母被吓得后退两步，满脸都是汗水：“雁儿，你在住着，我去向你爹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