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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觉醒后[快穿](60)
作者:琅琊书生 阅读记录
画屏笑着看着他,主子何等聪明,流萤的小心思他还能看不出,“你先去歇息吧,上半夜我守。”
“我再看看,再看一会儿。”
“小声些,小心把主子吵醒了。”
“不会的,有圣僧为主子按头,主子睡得可香了。”
……
房内,梅盛雪平躺在床上。
耳边是太夫轻柔的呼吸声,呼吸间,奢靡的紫檀香气涌入,带着镇压一切的平静,恍若勾勒出祥和盛世的氛围。
勾勒出太夫说的那个国泰民安,亲朋俱在的祥和乐土。
他闭上眼。
放任自己醉倒这乐土中。
……
次日。
梅盛雪带着太夫的书信回到罗浮寺。
常念看完信,双手已是微微发抖,出了满头大汗,慈祥的脸上染上一丝愧色。
“太夫责罚你了?”
“并未。”
“太夫仁慈。”
信中斥责他欺君犯上,虽没有给出惩罚,但将罗浮寺自建寺以来得到的皇家的支持悉数写了出来,威胁之意不说而明。
管教不严在先,欺瞒包庇在后,若非太夫仁慈,他这个方丈主持算是做到头了。
“师父?”
“你也看看吧。”常念将书信递给他。
“是。”
梅盛雪将信接过,见信上言语锐利逼人,威势滔天,与昨日的温柔截然不同。更是责令师父亲自主持陛下葬礼,是为谢罪。
“你要常念太夫恩德。”
“是。”
“还要牢记,他是太夫,是君。”
梅盛雪抬眸,看向给了他三年关怀的师父。
常念眼神深邃,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来自于时间的烙印、世事的雕琢,“君不可欺,君不可瞒。他温柔,是因为他愿意表露温柔;他仁慈,是因为你未威胁到他,未触到他的底线。
为师以为凭借太夫与罗浮寺的那段缘分,哪怕事迹败露,太夫也会轻拿轻放。如今看来,这段缘分算尽了。太夫对罗浮寺虽没有责罚,但也不会因此再多加恩典了。”
“师父……”
“无妨,这事是为师错了。”
“我也错了。”
梅盛雪垂眸。
落梅飘落在他似雪的僧衣上,那是他自梅家为师父挖来的梅树。当初方丈收他为弟子,他便趁着消息还未传出,回梅家亲手挖来了这一颗梅树。师父也纵容地让他将不远千里运来已经半死不活的梅树种在了自己院中,精心照料,如今已是繁盛。
万事皆有代价。
他知道错了。
他自怀中取出一封茶饼。
“师父,喝茶。”
“看来你入红尘这一遭,也并不全是坏事。”常念笑着接过,茶饼的香味顺着风飘入鼻尖,他看向梅盛雪,“这茶是太夫给你的?”
“是。”
“雨前龙井,这是宫中的御茶,还是最好的那一批。”常念笑了,“看来太夫还为罗浮寺留了一线生机。”
梅盛雪看着他手中的茶饼,转念间即明白过来。
恩典与否全在太夫一念之间。写信斥责,是表明恩宠已失;而赐下茶饼,却又留了一丝回旋余地。
这是在敲打师父,亦是在敲打他。
是在敲打他,亦是在教他。
选了一种最温柔的方式。
太夫……
“太夫对你恩典甚重,莫要辜负太夫。”
“是。”
仅仅一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太夫了。
“叶月松来过,归还了一颗梅树。”常念突然说道,“我将它移载到你的院中了。”
那是他同叶月松一起去寺下的梅林挖的,那时他已和梅家闹翻,只能去寺下的梅林中选了一颗最好的。
他在宫中同叶月松说了个清楚,叶月松也将梅树归还,他们便两清了。
“谢师父。”梅盛雪神色平静。
常念观察他良久才点头笑道,“如此,看来你已放下心中执念。”
“是。”
梅盛雪垂眸。
“好,为师等你归来。”常念笑着去房中将泡茶的茶具取出,又自一旁耳房抱了个陶罐出来,正好他今早刚挖了一罐纯净的雪水,“你的袈裟为师为你收着了。已经洗过了,是你空梵师兄洗的。他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为师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梅盛雪看着常念悠闲自得地取水泡茶,听着他说着寺中的趣事杂闻,品了一口泡好的茶。
红色的梅花自树上飘落,落在他似雪的僧衣上。
茶香清幽,却仍盖不过胸前荷包散发出的丝丝缕缕萦绕在他鼻尖的紫檀香气。
第55章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十九)
次日清晨。
常念携九百僧侣下山, 自罗浮寺步行前往云州,沿途念经布施,为先帝祈福。
这场法事, 从他踏出罗浮寺那一刻便开始了。
僧人们两人一行, 队伍绵延至数十里。一人念经, 一人布施, 被布施吸引而来的百姓更是绵延数百里, 所过之处,皆颂先帝名号。
规模之大, 举世少有。
便是先帝的叔母、太夫的妻主——云明帝, 亦没有过。
太夫留下一丝回旋的余地,罗浮寺自然要投桃报李。
这一走, 便走了一日一夜。
到次日的夜半子时(12点),才远远的望见了前方云州城的影子。
城门处早已亮起灯火,等他们入城。
三百念经僧随方丈入城,剩下的则于城外建法坛为先帝祈福, 布施僧全部留下, 安抚布施陆续赶来的百姓。
梅盛雪跟在常念身后, 一路被迎入了宫中。
他看着两旁熟悉的景色垂眸。
常念和梅盛雪被画屏引入泰安殿中,其他僧侣则止步殿前, 被流萤引去停放先帝灵柩的长明殿休息。
泰安殿中, 年仅七岁的孩子端坐在龙椅之上,玉攸容坐在一旁, 被纱质屏风挡去面容, 只留下模模糊糊的身影, 隐约可见太夫脸上庄严的神色。
“见过陛下,见过太皇太夫。”
常念与梅盛雪跪拜而下。
他们一人为罗浮寺方丈, 一人为罗浮寺圣僧,平时可见君不跪,但如今在泰安殿中,自然又是不同。
邬暇看了看玉攸容,鼓起勇气,按着皇祖父教的那样出声,“平身。”
稚嫩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稚嫩,却稳重,没有漏怯。
“谢陛下,谢太皇太夫。”常念与梅盛雪起身。
开了头,心中的紧张感就被压了下去,随之涌上的是浓郁的兴趣和兴奋。
“方丈和圣僧一路辛苦了,请方丈和圣僧先前往长明宫休息片刻,待卯时日出再为先帝主持葬礼,有劳——”邬暇将背熟的话说出来,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不像是明日要举行葬礼,而像是明日请了戏班子。
“咳。”玉攸容轻咳了一声。
邬暇瞬间坐直了身体,表情严肃起来,“有劳诸位了。”
梅盛雪目光轻轻划过屏风,垂下眸。与陛下比起来,太夫更像是一国之君。
“岂敢。”常念笑着回道。
“多喜。”邬暇努力冷着脸,“带方丈和圣僧去长明宫。”
皇祖父说让他严肃一点,他记得母亲冷着脸的时候特别严肃。
屏风后,玉攸容露出笑意。
“多谢陛下,有劳大人。”常念看着一身红色宫中官袍的女子。
“方丈说笑了。”多喜笑着在前方引路。
梅盛雪跟在常念身后,在转身的时候,透过即将闭合的门缝,看见小皇帝兴奋地朝屏风后扑了过去。
卯时。
日出东方。
百官进殿,为先帝哭丧。
玉攸容牵着邬暇自外面走入殿中,朝着方丈走去。
邬暇穿着明黄色龙袍,冠冕垂下的珠帘挡住了她的双眼,让她紧紧抓着玉攸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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