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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觉醒后[快穿](16)
作者:琅琊书生 阅读记录
“咳咳咳!”他低头咳嗽了一声,背靠着铁门坐下。
他不能走。
他得留下来。
他垂眸看向香炉,炉中的香烧了四分之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同样的香,他怀中还有十颗,能坚持接近两天。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他右手紧紧握住黑刀冰冷的刀柄,顶部的暖玉绕上他的手背,带来温凉的触感。
白衣会找到他的。
烛光摇曳中,烟气袅袅升起,渐渐弥漫了整个密室。
“咳!咳咳!”偶尔有咳嗽声响起,声弱而无力。
“砰!”
赫连烽用尽全力击向铁门,铁门巍然不动,只掉下了些许灰尘。
铁门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他的掌印。
他刚刚已经检查过了,这间密室内没有机关,只能硬来。
他试了数次,内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更可怕的还是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饥渴和饥饿同时袭来,石室内的冥门中人大半是被活生生饿死的。
顾兄应该早走了吧,不管是……还是去找人救他。
赫连烽靠着铁门盘腿坐下,想到贺雁南,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次自己可是把刀都送给他了,不知道下次他会还什么回来。
他并指割破手腕儿,仰头咬上手腕,喉结上下滑动间,大口大口的血被他喝下,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砰!”
地动山摇。
铁门被炸开一个角。
赫连烽虚弱地睁开眼,挪向远离铁门的角落,靠着石床,“咚”地一声将将石床上的石头案几扯下挡在身前。
“炸开。”
熟悉的声音传来,只是比平时更加虚弱。
“公子,你在门外守了两天了,你先用食。”
“不急。”
“轰!”轰隆的爆炸声再次响起,铁门被炸得四分五裂,烟雾弥漫。
烟雾弥漫中。
赫连烽看见贺雁南握着他的刀走来。
剑是剑客的命,刀亦也是。他看着对方握住了自己的刀,如同握住了自己的命。
第13章 江湖篇:成为我的刀(十三)
贺雁南在赫连烽身前站定,垂眸看向他。
乌黑发亮的黑色貂皮斗篷沾满了灰尘,灰扑扑的。右腿处的衣服下摆缺了一块,手腕上随意裹着同款布料,鲜红的血迹将布料染红。脸上血迹和灰尘混在一起,唇上起皮干裂,却又被血染成红色,有种说不出的狼狈。
唯有那双带着笑意的金色眸子,如夕阳落下后洒在云朵上的余晖,柔软温暖,一如既往的耀眼。
灰头土脸亦挡不住他的光芒。
“没事吧?”贺雁南伸手想拉他起来。
“没事。”赫连烽看着他手腕的同款割痕,笑着搭上手,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撑,就借力站了起来,只是没站稳向前靠在了贺雁南身上。
贺雁南蹙眉。
赫连烽笑出声,炽热的吐息打在他的耳旁,“没死。”
他笑着放松身体,“看在我死里逃生的份上,肩膀借我靠靠?”
“好。”
贺雁南抬眸。
只是赫连烽真的挺重。
贺雁南抬手,正要搂上他的腰,分担肩膀的重量,就见赫连烽直起了身。突然失去身上压着的重量,他身体忍不住晃了一下,被赫连烽扶住。
“顾兄还是别逞能了。”赫连烽笑道,接过他手里的黑刀,转头向前走去,“走吧。”
贺雁南垂眸,看着赫连烽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赫连烽在转头的瞬间收敛了笑意。
靠在贺雁南身上是无意的,但——
有一瞬,他不想起身。
……
回到沙家堡。
贺雁南刚洗漱完毕,打开门准备去找赫连烽,就看见了负手站在院中的沙霸天。
听见动静,沙霸天转过身来,见贺雁南一袭月白色长袍,整个人如翩翩君子光风霁月,眼中浮现满意之色,“我有几句话想和小友说,不知小友能否移步?”
“自然。”贺雁南颔首。
赫连烽开门,只看到了两人远去的背影。
沙霸天……
他走到院中,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那架势,不像在喝茶,倒像在喝酒。
可惜这不是酒。
更不是风起客栈的销魂酒。
贺雁南和沙霸天出了小院,绕过演武场,漫步在热闹的集市上。
“小友身体无碍吧?这次多亏了小友,沙家堡才没玩儿完。我已经通知了财神,让他上门治病,不治好不准走!”沙霸天大气地说道,一点也没有自己在强“财神”所难的意识。
“已经无碍了,剩下的是从母胎中带出来的寒疾,无药可医,只能静养,沙堡主不用费心,更不用强人所难。”
“小友真是豁达。”沙霸天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过也好。
“习惯了。”贺雁南淡淡咳了一声,原本带有一丝红润的脸色“唰”地苍白下来,俨然一副病秧子的样子,“沙堡主有话不妨直说”
“那好。小友豁达,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沙霸天笑着问道,“你觉得我女蔓烟如何?”
比武招亲无疾而终,在这次消灭冥门的计划中,赫连烽和顾南表现最为出彩。赫连烽多次拒绝联姻,蔓烟性子要强,配温文儒雅的公子刚好。
至于顾南是个病罐子——有他在,就算蔓烟成了寡妇,也没人能欺负她!更何况,他病死了,江南剑派不就落入蔓烟手中了?
他捋了捋胡子,看向沙家堡繁华的市集。
沙蔓烟?
贺雁南停下脚步,抬眸看向沙霸天。
……
贺雁南回到小院时,就看到赫连烽正睡在院中的躺椅上,用自己今早放在一旁的书挡着脸遮太阳。
他笑着将酒放在桌上,走到赫连烽身边。苍白的手指握住书的一角,轻轻拿开,就与书下那双的金色眸子对了个正着。
“赫兄是没睡还是醒了?”
“顾兄走过来的声音狗都能吵醒。”赫连烽眼中带着极为罕见的沉郁的苦闷。
贺雁南微微一顿,“抱——”
“是没睡。”赫连烽打断他笑了出来,眼中苦闷散去,露出温柔笑意。
“今天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贺雁南把书合拢,放在一边。虽然这本书在赫连烽眼中应该还是原来的内容,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突然想试试你喜欢的椅子坐着是什么感觉。”赫连烽摸了摸把手,仿佛能摸到另一人的体温。他笑着站起身,让出摇椅,“现在主人回来了,物归原主。”
像谁在和他抢似的。
贺雁南笑着摇头,转身在石凳上坐下,晃了晃酒坛,“喝酒?”
“自然!”赫连烽洒然一笑,坐在了贺雁南的对面,“顾兄你真是我的知己,我想喝酒,你就买回来了。可惜现在天还没黑,否则夜色迷人,对酒当歌,岂不美哉?”
贺雁南轻咳一声,将掀开一半的盖子重新盖了回去,“那晚上再喝。”
“顾兄!”赫连烽按住他的手。
两只手交叠,柔软细腻的手感从手下传来。有那么一瞬间,赫连烽不想挪开。
酒鬼。
贺雁南笑着抽出手,“那就有劳赫兄为我倒酒了。”
赫连烽手微微动了一下,也笑道,“为顾兄倒千杯万杯都心甘情愿。”
“哗!”
澄黄的酒液倒入黑色的大碗中。
“砰!”
两人举杯相碰,相视而笑,就要仰头饮尽——
“砰!”
门被人狠狠推开。
“顾兄。”常清风走了进来,手紧紧握着剑鞘,“我要向你挑战。”
“常兄?”贺雁南蹙眉看向他。
“你可是答应了沙堡主要迎娶他的千金?我要向你挑战。”
“可是在下并不会武功。”
“那你还答应这门婚事!我要向你挑战!除非你拒绝沙堡主。”常清风握着剑鞘,脸涨得通红。以强凌弱为君子所不齿,但他必须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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