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不同时空爱上你(38)
作者:销宝卷 阅读记录
洞房花烛夜,他掀起我的盖头,看到我泪痕交错的脸,心疼又不知所措:「公主不喜欢我吗?」
「会喜欢的,给我一点儿时间。」
「没事,咱们有的是时间,我等你就是了。」
他抽掉我的发簪,我的长发如瀑落九天,他看得痴了。
他欲解我的领扣,我小声地说:「能不能……把烛火熄了?」
他转身去吹蜡烛。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就把他当作萧寻好了。
黑夜里,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身形真的像极了萧寻。
我也就放松下来,任他将我推进红纱帐。
三、
有时,我真的感觉我的夫君很像萧寻。主要是他背对我的时候。
如果说我爱他哪里,我只爱他的背影。
我喜欢跟在他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就感觉萧寻还活着。
元康元年正月初一,萧寻的周年祭日。我喝多了酒,在皇宫里四处游荡。傍晚,忙完公事的傅熙好不容易找到我,拉住我的手:「公主,天黑了,冷,跟我回去吧。」
虽然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他却始终称我为公主。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
当着众多宫人的面,我挣脱他的手。
他尴尬,却没有冲我发火。一言不发,背过身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恍惚以为是萧寻。一个冲动,便从后环住了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背上。
他没有动,就任我这么抱着、靠着。
我眼泪「哗哗」地淌,湿透了他的衣衫。
宫人们都背过脸去,不好意思看大皇子夫妇这恩爱一幕。
泪流干了,我哑声说:「正月初一,陪我吃顿饺子吧。」
「好。」他回身抱住我。
那是一顿完全没有味道的饺子。虽然用了上好的馅料,但我的舌头是麻木的,就如我的心一样。
傅熙却很开心,殷勤地往我碗里夹饺子。白雪公主朝他摇尾巴,也讨到了几个饺子。
我一口都吃不下。想起萧寻在阴冷的地下孤独地躺着,大过年的连顿饺子都吃不上。他的忌日,我都没法去他墓前为他送上一盘饺子。
傅熙问我:「想家人了?」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我与萧寻的事。他以为我成婚以来的郁郁寡欢,是因为没法从家国变故里走出来。
「嗯。」我就坡下驴。
「最近,我得到一个好消息。」傅熙换了话题。
我眼皮一跳,面无表情地吃饺子。
「你失踪的侄儿,有下落了。」
我的咀嚼停住了。我的侄儿?
我的侄儿周永灿,就是我亡兄下落不明的幼子。
是这世上我仅存的亲人了。
傅熙寻到了他的下落,我应该高兴才对。
高兴个头。
我的亡兄是前朝皇太子,他的儿子是皇太孙。前朝的皇太孙还活着,对于本朝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问傅熙:「那他在哪儿?你找到他啦?」
「暂时还没有。」傅熙喝了口茶,「只是刚有了线索,我就赶紧告诉你,让你开心开心。」
开心个头。
我真心希望他永远别找到我的侄儿。
我略微慌乱的神色暴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傅熙伸手捋了一下我的鬓发:「公主,别整天愁眉苦脸的,开心点儿,你开心了我才开心,我开心了大家才会开心。」
我琢磨了一下他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不许再给他甩脸子,如果惹他不开心了,后果很严重。
原来,他有时也挺坏的,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好夫君。
他的「威胁」很管用,那晚我们度过了甜蜜的春宵。我颇为配合,他也颇为动情。
可惜,最后我还是没装住。
在他最动情的时候,我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萧寻。」
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我的嘴不听我的,一激动就把萧寻这俩字儿喊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内心深处,我一直把傅熙当作萧寻的替身。
他停住了,问我:「你刚叫我什么?」
黑暗里漂浮着两个大字:尴尬。
「萧寻是谁?」他不依不饶。
「你听错了……」我狡辩。
「我没听错,很多个夜晚,你都在梦里叫这个名字。」
「啊是吗?」原来我早都用梦话出卖了自己啊。
他捏着我的双肩,越来越用力,可能要把它们捏碎才解他的心头之恨。
忽然,他泄了力,长叹一声,俯下身 ,头埋在我颈窝。
「告诉我,萧寻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是。」
我与他紧紧地贴着,能感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没事,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活不过来了。」我劝慰道。
可是,我的劝慰并不管用。傅熙的心跳依旧猛烈,像一把带着熊熊怒火的重锤,隔着皮肉,擂在我的心上。
「他是怎么死的?」傅熙还是不依不饶,看来他想把自己气死。
我索性成全他:「在灵阳城,被你们傅家的叛军杀死的。」
他沉默片刻,低声问:
「所以,黑月公主,你恨我,对吗?」
「我不恨你啊,你别想那么多。」我拍拍他的背,「我只是不爱你罢了。」
他的心跳渐渐地平静,从炽热到冰冷。他翻身下床,披衣而去,彻夜未归。
四、
元康二年正月初一这次风波之后,傅熙对我冷淡了一段时间。
大皇子妃失宠的消息传出,一些人又蠢蠢欲动,想给大皇子添几个侧室。
傅熙没像往常一样拒绝,而是留意了几个女子。
他还跟我说,其中一个姓吴的女孩长得跟我有点儿像。
「你可以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我就不能找别人当你的替身吗?」他振振有词。
我无言以对。好吧,他开心就好。
过了几日是清明,我又想到了萧寻。
和傅熙成婚以后,我就再没出过皇宫。感觉没脸见世界,我这个周家的叛徒。
清明那天早上,我穿着
素衣,不簪发饰,坐着马车出宫,去了安宁寺。
在寺里,我与圆通住持聊了一会儿,然后在绵延的诵经声中,为萧寻上了一炷香。
「住持,有时我总有种感觉,萧寻还活在我身边,他只是换了个身份,比如,他变成了傅熙。」
住持笑着摇摇头:「公主,贫僧还在镇月宫给您送饭那些年,天天与萧寻照面,萧寻长什么样,贫僧比您都清楚。论身形、背影,您的夫君确实与萧寻相似,但论长相,并没有相似之处。」
「那……会不会是萧寻易容了呢?」
住持叹了口气:「公主,您是当局者迷吗?贫僧这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萧寻和傅熙,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是啊,他们太不同了。萧寻青涩、纯净,傅熙温柔、腹黑。萧寻写的一手簪花小楷,傅熙的字龙飞凤舞。我和萧寻喜欢聊的话题,傅熙都不感兴趣,我俩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所以,傅熙不可能是萧寻。那真是太好了,我松了口气,又为萧寻燃上一炷香。
这时,傅熙居然赶来了。
他大步流星、面容严肃,如临大敌。
「公主,听说你要削发出家?」
我:「……?」
他挡在我和圆通住持之间,与圆通住持横眉冷对,好像这老和尚要把他媳妇儿从尘世抢走似的。
圆通住持摸摸自个儿的光头,憨憨一笑,双手合十地给大皇子行了个礼,溜烟了。
回宫的马车上,我俩开诚布公。
「我逗你玩的,我没打算纳侧妃。」
「我也逗你玩的,我没打算剃度出家。」
「你给谁上香呢?」
「萧寻。」我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这是第一次,我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不是在说梦话时,也不是在欢乐忘情时。
他表现得非常淡定:「我不跟死人一般计较。但是,你不可以剃头发,你的头发那么好看,你要是把它剃了,我真的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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