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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逾花期+番外(80)
作者:温景之 阅读记录
“或许命运真的改不掉,”柳花燃说着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落泪的冲动,起身走到窗旁一把将窗户推开,任由那冷风劈头盖脸吹过。
“虽然我们二人有缘无分,但是五年前的我可以为了他在城墙自刎,五年后我也能用自己的命为他铺路,”柳花燃伸手扶住窗台,从陈翊的视角看过去,他身形单薄的很,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凌冽的寒风吹散。
这些话落在陈翊脑中很有份量,他字字句句都记在脑海中不敢忘记,柳花燃可以为了江逾白连命都不要,一意孤行到如此地步,便是比爱还要高尚的力量推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花哥,”陈翊起身时脸庞的泪水已然发干,看向柳花燃的眼神也坚定了许多。
“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跟着你。”陈翊的目光永远追随着柳花燃。
“咳咳咳……”江逾白猛的咳嗽了几声,连挺拔的腰身都弯了下去,一旁的臣霜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江逾白的脸色苍白的可怕,可却还是坚持要亲自查看这些折子。
“我看你能熬多长时间,”虞风行坐在一旁翘着腿,面色有些凝重,一旁的孤烟重大气都不敢喘。
江逾白撇了眼虞风行,扫到他手边放着的药箱忽得笑道:“就这么盼着我病倒?”
“你病倒对我也没好处,”虞风行开口讽刺道:“等你死了看看柳花燃会不会哭瞎在你坟前。”
“风神医还是少说些风凉话吧,”宁云舒走进主厅时身后跟着抱着一堆账本的宁书戮。
宁云舒坐在江逾白身旁,只是瞥了他一眼却忽然定住了眼。
江逾白面色苍白的看着她:“怎么了?”
宁书戮一把将手上的账本扔在桌子上,敲着酸痛的手臂回头看了一眼也是怔了一瞬。
“你……”宁云舒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仔细看了一番才发现江逾白这几日竟真熬出白头发了。
“宁家主知道我为何要日日跟着他了吧?”虞风行对于宁云舒方才那句话颇有不满,“我若是不跟着他,都怕他给自己熬死。”
江逾白忽然发觉宁云舒刚刚在说什么,却是不在乎般的笑了一声说:“几根白头发而已,没什么。”
第一百零四章 决裂
“给自己都熬出白头发了有什么用?”宁书戮忽然开口,抽出一个账本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什么,孤烟重侧耳听了一阵,原来宁书戮是骂江逾白轻易把陈翊给放走,搞的他现在连老婆都没有。
“花燃走了羽毛也跟着走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宁书戮嘟囔着叹了口气,整个人萎靡不振,丝毫生气都没有。
江逾白见他对自己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便开口道:“你若是想他了,便去找他。”
“你说的容易,”宁书戮举起手中的账本说:“你看看我最近在干什么,一天忙的要死,你以为就你心痛啊,我……”宁云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宁书戮紧忙拐了个弯:“我也很心痛的好吗?”
说着乖乖低头去看账本了。
江逾白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要走,虞风行拿起药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你做什么?”江逾白回头时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虞风行上前一把扶住他,虽是拧着眉头却什么也没说。
江逾白缓了好一会才再次看清眼前的事务,发现虞风行还扶着他便回头自然的道了声谢,在场的人都是一片诧异,而只有他仿佛没意识到什么继续说道:“我只是去书房拿个东西,不必跟着我。”
江逾白抽出被虞风行扶着的胳膊便转身离开了,虞风行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口一片酸涩,江逾白这些年给他们的印象一直都是说一不二,很有威严的王爷,可单看江逾白这个人却能发现他是个矛盾体。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孤烟重终于说出了重点,他看向臣霜,却见后者默默的移开了目光,意思是别看我,我也没有办法。
于是他又看向宁云舒,而宁云舒只是平静道:“既然选择和花公子决裂,那他应该早就已经想到结果了,江家人从不走回头路,总有一天他会想通的。”
宁云舒的话说的没错,可如今的江逾白还是让几人不自觉心疼。
孤烟重又把目光落在了他大哥身上,虞风行依旧站在门口,面色凝重的望着门外,似乎在想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江逾白摇摇晃晃的走到书房后便直奔着桌子上的笔筒而去,可平日里正好摆在桌子上的陶瓷笔筒这时却不见了,他四处寻着,可目光里一直都未出现那个陶瓷笔筒。
“来人!来人!”江逾白熬的双眼猩红,此时怒目圆睁起来很是吓人,门外的侍女一听江逾白几乎破了音的喊声当即吓得腿都软了。
等孤烟重几人闻讯赶来时书房内外已然跪了一片,而江逾白就那么沉默的靠坐在书桌上,肩膀微微打着颤,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却是涣散着。
“下去!都下去!”孤烟重也未见过江逾白如此,只好紧忙将侍女都喝退,书房内外的下人都被清退,宁云舒这才上前试探性的推了下江逾白唤了他一声:“逾白?”
江逾白双手撑着书桌此时终于有了些反应,却是看向虞风行来了一句:“把你父亲叫来,我要见他。”
孤烟重和臣霜对视一眼不明白江逾白是什么意思,虞风行却瞬间听出江逾白的意思,皱着眉头抿着嘴离开了。
宁书戮也未见过江逾白这幅模样,想开口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干巴巴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孤烟重看向他时一阵无语,你看王爷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江逾白拿起书桌上的一个药瓶,倒出来一粒药后连茶水都没倒就将药扔进了嘴里,药丸进了嘴苦涩的舌头都在发麻,可他却是连眉头都没皱,生生把药丸咽了下去。
“陶瓷笔筒丢了,”江逾白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几人皆是怔了一瞬,不约而同想起来自柳花燃离开后江逾白便整日里看着个模样奇怪的笔筒发呆,常常一看就是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王府的东西肯定丢不了,”孤烟重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道:“放心王爷我们肯定帮你找回来。”
江逾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看的孤烟重不自觉心都发紧起来,他看见江逾白的眼底隐约透着一股绝望,可能现在的江逾白已然到了身体与精神的极限,若是被他自己逼的再进一步的话怕是会疯。
“江逾白,”宁云舒轻轻唤了他一声,低声说道:“你若是还想让花公子回来便不能如此下去。”
“你能帮我把花燃找回来吗?”江逾白却是没听进去她半句话,直勾勾的看着孤烟重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孤烟重被他问的刚要说出口的话一梗,当下便无言了。
江逾白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摇摇头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就好。”
说着他转身坐在了书桌前,目光呆滞的看着曾放置瓷器笔筒的地方,旁人看到的是如此画面,可江逾白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着曾经种种。
死在城墙上的父亲,和在城墙上自刎的柳花燃,还有挡在他身前舍身为他的属下,王府所有丫鬟侍卫都未逃过雁恒的手,包括那看着他长大与母亲熟识的老管家,还有老管家刚刚会走路的孙女,所有与江家有关的人都被雁恒无情的抹杀掉。
自柳花燃离开后他总能在梦里看见那些冤魂围绕着他,向他诉苦,想让他帮他们报仇。
面前有个模糊的东西闯入了视野,视线这才渐渐聚焦起来,只是一瞬间他便猛的伸手抓去,而那熟悉的陶瓷笔筒却被对面的人无情的收回去。
他抬头看去正是那日见过的龙进,而此时的书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江谋还真是生了个痴情种,”龙进看到江逾白的这幅模样时还在冷嘲热讽。
“可惜痴情种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龙进看向江逾白的目光平静的可怕,随后他忽然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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