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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逾花期+番外(46)

作者:温景之 阅读记录


臣霜倒也不推拒直接接了下来。

营地渐渐多了许多人,都是明日参加围猎的宰相大臣,只是今年的禁军人数倒是比往年要多,恨不得将营地里里外外围个严严实实。

柳花燃走出营帐伸了个懒腰,看到一旁走过的侍女手中端着盘花生便随手抓了一把,那侍女看起来有些发懵却也还是行礼便离去了。

他仰头看了看头上的天空铺满了星星煞是好看。

一旁有人走来他却未看过去,“柳花燃,”那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的,他一转头便看见了许久未见过的老朋友,若说是老朋友也是说近了两人的关系,因为来人正是徐元江。

“好久不见,”柳花燃熟练的撵掉花生米上的皮将花生扔进了嘴里,徐元江见他还笑得出来眼神不禁又凌冽了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柳花燃吃完最后一颗花生后拍了拍手说:“要打架啊,别在这儿打,去后山。”说着便自顾自的离去了,徐元江本就一腔怒火,如今看到柳花燃这幅自持傲气的模样更是令他火冒三丈,手也不自觉握上了剑,看着柳花燃的背影目光也更加凶狠。

“这五年你都在给摄政王做事?”柳花燃在前面走着,徐元江静静的跟在他身后,时空仿佛一瞬间将两人拉回了十年前。

那是徐元江第一次见到柳花燃的时候,他不知这人为何见谁都是一副笑脸,只知道柳花燃心思比任何人都要活络,虽说他修炼也是努力却依旧赶不上这人,后来的比试自然也是落后了。

他看着柳花燃的背影似是看到了一次护送江逾白过江时两人被困山中时的场景,那一晚也是柳花燃走在前面,只是那时的他只穿玄衣,今日的他虽然是穿了一身刺眼的红色,可他只觉得这颜色就应该配上柳花燃。

“在敌人面前可不能出神,”再回过神来时柳花燃不知从何处折来一支树枝,那树枝细的可怜似乎是能被一剑斩断的程度,可放在柳花燃手中却是一把好武器,而徐元江还是鄙夷的看着他:“你就用这个?那江王没给你置办些好武器。”

“哪来那么多废话,”柳花燃挥了挥手中的树枝毫不在意道:“我就觉得这个挺好的,你打不打?”

徐元江一时间被他这举动揶揄的哑口无言:“你就这么希望和我打一架?”

柳花燃听他这话有些意外:“上一辈子你见到我不就要追着和我打架吗,怎么?过了五年当了禁军掌帅反而性子优柔寡断了?”

“你!”徐元江气的直伸手指他,却是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随后愤恨的一甩手道:“和你这种人谈不来话,看剑!”

柳花燃猛的退后躲过徐元江的剑气,只见他原先站的地方被劈开了一道裂痕,当下嚯了一声说:“五年之后一见面你就要下死手啊?”

“别废话!”徐元江举起剑道:“痛痛快快打一场!我还有话要问你!”说罢便运气真气来仿佛有种不和柳花燃一决高下不肯罢休的意思。

柳花燃见他认真起来了便也收起了笑脸,如今他内力是够可真气却是一大亏空,正面与徐元江拼剑铁定会输,可若是内力碰上真气……

徐元江见他周身连真气都未有当下心里的火又大了些,这人还是如此高傲,与他交手竟都不用真气!可惜柳花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肯定要喊冤。

“看剑!”徐元江手一转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虽是不见真气波动,可对面的柳花燃还是急忙用内力去挡,登时被那看不见的真气逼退了好些步。

徐元江心下一紧,紧忙收起了剑吼道:“柳花燃!用内力去接真气你真嫌自己死一次还不够?!”

柳花燃被震的只觉五脏六腑都在发痛,当下连内力都运不起来了,直接把手中的树枝扔掉靠在树上有气无力道:“我倒是也想用真气接啊,要不你借我点?”

徐元江听他这话一怔,剑归鞘后便快步朝他走来,柳花燃急忙退后两步说:“哎!我都挨了你一剑了,不许再打了!”哪知徐元江一把抓过他手腕开始探脉,柳花燃见他一脸严肃不禁失笑:“怎么?觉得我在骗你啊?”

“你的真气为何在回流?”徐元江从未见过如此诡谲的情况,他能感觉到柳花燃的真气竟慢慢与内力融为一体,怪不得刚才柳花燃能用内力接下他那一剑剑气,若是旁人用内力拼真气,那一剑下去怕是直接将人劈开了。

“实话和你说吧,”柳花燃揉了揉被震的发痛的胸口说:“我啊,活不了多久了。”

徐元江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当年你都是那副模样了还能活下来,为何如今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柳花燃忽然觉得喉间有一阵发痒,猛地咳嗽一声却是呛出一口血来,他便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一副甚是不在意的模样道:“我的身体我清楚,内力过剩没有真气承载,不久便会爆体而亡,你我自小习武你应该最清楚。”

徐元江见他说出这话来时面色却是没什么表情,像是在与他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不知不觉攥紧了手说:“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不怕我趁人之危。”

“你不会,”柳花燃脱口而出,而后看着他说:“你虽讨厌我却从来没有害过我,你心中有大义,不然也不会留在京城而不是劝说皇帝对江逾白赶尽杀绝。”

“那位世子有谁能碰得?”徐元江冷笑了一声说:“身前是宁家,身后是龙煞,而你我却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

第六十章 等着取命之人

柳花燃被他这话成功噎住了,连张开的嘴都顿了顿,而后自暴自弃般点点头:“是,你说的是,你我还真是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来到这世上,走时也是孑然一身。”

说着他扶着树站起身拍了拍徐元江的肩膀说:“我今日是想和你说,若是他日在战场上遇到他了,还望手下留情。”

徐元江瞥了一眼他嘴角的血转身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并不会主动对他做什么,但若是陛下或者是摄政王想做什么,那我便也是无能为力的事。”

见他要走柳花燃急忙喊住他:“我还有事要问你!”徐元江却是不再回头拜拜手说:“有事问你头上那位。”

头上那位?这话激的柳花燃抖擞了一下,他抬头看去却发现又是一位熟人,那人不知屹立在树上多久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在,只见他身形轻盈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柳花燃身前。

“竹,”柳花燃看着面前女相的许连竹笑道:“五年不见倒长的更像女人了。”

“五年不见你还活着也真的不可思议,”许连竹看着他这幅狼狈的模样不禁笑道:“真想把你这身体剖开看看是什么构造,都是那副模样了还没死成,原来这天下真的存在起死回生的东西。”

柳花燃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也只好不与他一般见识直接问道:“听说你现在成了叙情阁的阁主?”

许连竹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帕子扔到他身上点点头。

柳花燃被帕子扑了一脸,虽是有些生气可现下是他有求于人的时候只好忍气吞声擦着嘴角的血继续问:“前些日子古辰来找王爷合作是为何?”

许连竹耸耸肩:“不知道,也许是那位在用摄政王试探江王有没有谋反之心。”

柳花燃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他见许连竹也不知道的模样有些疑惑问:“你也不知道?”

“朝中没有人和他关系好,我上哪知道去?”许连竹嘶了一声想起什么说:“不过前些日子他倒是向我打听过你,至于问的是什么……”只见他一伸手,柳花燃看着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有些疑惑:“什么?”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该给钱吧?”许连竹笑了笑又抖了抖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说:“我的叙情阁也不是白开的,有些消息你得花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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