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脸色微红,点了点头。
4点半,时白到达他们约好的那个广场。
想了想,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他们约定的时间,天气又有些闷热,时白便在旁边的露天冷饮厅里买了杯冷饮。
“一杯吗?”服务员问。
时白犹豫了一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一下,说:“…两杯。”
然而时白却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模样,他就安静地坐在亭子里,看着来去匆匆的人。
临近五点的时候,时白看了几次表。
4:57、
4:58、
4:59、
5:00。
时白的目光开始投向那些车。
可是没有熟悉的影子。
5:10。
时白想,迟到几分钟很正常。
5:30。
依旧没有来。
时白稍微有些落寞。
“可能是因为他堵车了吧。”时白自言自语。
6:00。
时白咬了咬唇,拿出手机,想了半天,编辑了一条:“我刚到,你在哪儿?”
三分钟过去了,没有回应。
“叮咚~”
时白眼睛一亮,拿起手机。
——垃圾短信。
时白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
6:30。
时白打了个电话。
程朗的电话已关机。
时白忽然发现自己坐的这个地方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满了一对对情侣。
似乎也没有空位置了。
一对情侣正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服务员看向时白,表情有些为难。
时白默默地垂下头,拿起冷饮和地上放置的小盒子离开了。
——那个小盒子里,有他准备的七夕礼物。
时白并没有走。
他只是执拗地站在一棵树下。
陆之南怎么会失约呢?
他想。
陆之南明明规划的那么好。
五点吃饭,人少的中餐厅。
六点半看电影,喜剧。
八点半旋转木马,虽然很幼稚,但他们可能会再去玩一个跳楼机。
十点整音乐喷泉。
十点整,广场的音乐喷泉开始了。
“哥哥给你女朋友买朵花吧!”一个童稚的声音响起。
时白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卖花孩童旁边一个稍大的女孩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一定要两个人并肩走才能卖得出去花…”
“可是你刚刚说一个人也可以啊?”
“笨!那是六七点的时候,现在都几点了还一个人,肯定是被放鸽子了!”
两个人逐渐离去。
时白愣愣地站在原地。
“北北!”陆之南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逐渐清醒了起来,他缓缓回过神来。
——还好是梦。
但即使是梦,他现在都觉得心脏微微有些钝疼。
北北怎么那么傻呢?他都不知道回家吗,竟然等到那么晚。
幸好只是梦。
如果自己真的失了约。
让北北等那么长时间……
不用想象,就觉得心脏闷疼。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正是凌晨四点。
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屋子在二楼,楼下有草坪。
他昨天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剪刀,窗帘应该也很结实。
陆之南拉开落地窗帘,往下看了一看。
父亲果然在下面放了三个保镖。
然而很幸运,他们估计也没预料到陆之南也能在凌晨四点醒过来,靠着墙打瞌睡。
陆之南心中有点小激动。
然后他视线下移,五只黑色藏獒正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藏獒虽然以凶悍著称,但是对主人还是很亲切的。
问题是——
陆之南从来没在家里见过这五个玩意儿!
陆之南咬牙切齿:爸,你真狠!
上午九点,门被打开。
陆之南一脸惊喜向门外望去,但他看见来人的那一瞬间,他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
陆康石领着一个白大褂进来了。
白大褂衣服上印了一行字:“复康精神中心医院,首席精神医师张自觉。”
陆康石说:“这就是我家那个误入歧途的儿子,劳烦张医生了。”
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陆之南,转身走了出去。
陆之南简直要气笑了,陆康石走后,陆之南斜斜地倚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大褂说:“我爸说我有病?”
张自觉对陆之南的问题避而不答:“陆小先生你好,我是张自觉,是你的心理辅导医师。”
陆之南口气毫无波动:“美国心理学协会、美国精神医学会,早在1973年已经将同性恋从疾病分类中去除。1990年5月17日,世界卫生组织把同性恋从精神病名单中去除。即使是中国,也早在2001年的第三版《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中,对同性恋重新定义,将同性恋从精神疾病名单中去除。表示在中国,同性恋并不是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