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南把少年放在床上, 忽然就手足无措起来, 他飞一般的撂下一句:“我先去洗澡。”便奔到了浴室。
陆之南用三分钟洗完了澡,又用了五分钟请教了各大搜索引擎。
他出来的时候,只围了一条浴巾, 床上的少年看见他,脸色立刻又红了。
“你…你也要洗澡…吗?”
时白脸色依旧通红:“……我洗过了。”
“那你…成年了吗?”
时白轻轻点了点头:“我…十八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陆之南。”
时白脑海中奇异的觉得,他们两个人这样对话的模样好像两个小结巴。
他一晃神,又很快想到, 菊姐严重警告过,做他们这一行的, 最好不要透露自己的真名, 当初菊姐给她起了几个英文名字,叫什么来着?karen还是Audrey?错了错了Karen是小乐的名字…看着陆之南闪着炽热情绪的瞳孔,时白不知为何,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忘了。
陆之南…陆之南…好听的名字。
于是时白眨了眨眼睛,胡诹道:“……北北。”
时白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重复了一遍:“南北的北。”
时白看着陆之南越来越炙热的眼睛, 心里紧张的不成样子,忽然就觉得他们不应该再这样看下去了,时白眼睫毛颤了颤,轻声催促到:“……快点儿吧。”
陆之南眼中的火猛的就燃起来了,他呼吸声瞬间就粗重了些许,俯下身子,狠狠地咬住了时白那粉色泛着水光的嘴唇。
时白十分沮丧地发现,他辛辛苦苦背的知识点和理论在实践中一点用处都没有,陆之南亲吻他的时候,他脑子就已经变成一片浆糊了。
不过还好。他身上这位顾客虽然一看就不像是有经验的样子,但好在没有像没用的时白一样,彻底忘记了基础步骤,陆之南开始的动作也十分温柔,时白并没有觉得领略到各大前辈所描述的痛苦,只是后来…时白还是不由自主的昏了过去。
其实时白本来是可以不昏的,但是他听见身上的男人唤了一声:“北北。”
那声音温柔而深情地过分。
以至于时白不知怎么就跟着唤了一声:“…陆之南。”
他睫毛颤了一颤,眼神朦胧迷离,隐着薄薄的雾气,声音有些微微的哑意,尾音带着轻颤,勾人一样,简直要让陆之南疯了。
后果…后果就是时白昏了过去。
时白生物钟很准的,哪怕昨天夜里差点让他丢了半条命,他早上五点还是准时醒了。
他摸着疼得支离破碎的腰和下身往旁边看了一下,陆之南还在睡,轮廓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怠与满足,唇角轻轻的牵起,似乎做了什么好梦。
时白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走下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似乎被人从内到外都认认真真得清理过一番了,不由得脸又红了一红。
他静悄悄地穿上衣服,转身就准备往门外走。
时白手握上门把,才忽然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顾客包夜费两千块钱还没给呢!!
于是时白又走到床边,一眼便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钱包,心中不由赞叹,这客人还挺自觉,结果拿起钱包一看,里面一张现金都没有,只有许多张卡。
于是时白只好摇了摇陆之南:“客人…包夜费,两千。”
陆之南朦朦胧胧听见有人问他要过夜费,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竟然还以为是旅店老板问他要房费,便无意识道:“自己刷…密码六个零。”
时白看着那一张张卡,皱了皱眉。
自己刷?
时白叹了口气,只好从背包里拿出了店里的pos机。
呐,新人所应具有的专业素养。
“做我们这行的,出门可以不带钱,但不能忘了三种东西,润滑剂,安全套,以及各种收款工具。”程哥说的。
时白扶着腰出宾馆的时候走到前台那里顿了一下。
说实话,时白自己也觉得两千块钱有点多,也不知道这个陆之南会不会是有钱人。
这位顾客实在太过于温柔,以至于他是私心里想少收一些钱,但两千块钱的包夜费到时候还要和店里分的,不能擅自更改。
但是时白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昏睡过去后,是陆之南把自己抱到浴室里清洗的,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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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南醒来的时候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铺,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个春梦。
他脑子蒙了好长时间,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北北?”
但是没有人应答。
陆之南跳下床,打开浴室的门,没有人。
陆之南的心瞬间就凉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只有床铺凌乱了一些,也说明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