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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养花手札+番外(58)

作者:桃不言 阅读记录


白银撇了他一眼,把最后一个给他:“来啊,一起啊。”

不吃白不吃,黄金不客气地接过来了。

果然又酥又甜。

今日上午还是消停的,就在白银还在说,今日宁公子一来,那些牛鬼蛇神都不来了的时候,一个意外的身影出现在了大理寺。

宁镜很安静,哪怕他已经在这小案几前坐了两个时辰了,面上也无一丝躁郁之色。直到听到一向少有人语的正堂突然有应和之声传来,他才抬头,便看到一身银灰色锦袍的宣离站在堂正中,他应对完周竹,目光正好也朝他看来。

他仍是那一身清俊,面带微笑,初见之人总说桓王性温,有礼,使人如沐春风。他看见宁镜时有些惊讶,挥手止住了侍从,一人便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宁公子也在大理寺?”宣离走到他面前,看着案几上的茶水和书,说道:“宁公子是来查案?”

宁镜看着这张俊美谦和的脸,内心里的波涛却止不住地再一次翻涌起来,但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他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

宣离比他大了四岁,高了他大半个头,即使同样站着,他依旧还是要微仰起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他注意到了宁镜的动作,竟然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低下了头,这样一来,宁镜可以毫不费力地与他对视。

如此体贴。

宁镜面上露出一些笑来,客气地恰到好处:“宁镜见过桓王殿下。”行了礼,才抬起头微微笑道:“我无官无职,怎么会有查案之能呢?不过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比较拿手。”

他此时已经可以镇定地站在他的面前了,没有了前几次那般的恐惧,恨意便翻涌上来,将最后一丝瑟缩之意敲碎,让他面如阳春,却心若霜雪。

十三条人命的恨,八年折磨的恨,一朝惨死的恨。

恨不得将他撕碎的恨。

宣离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宁镜,眼中却是有着满意之色,像是看着自己作品得到了别人的认可,他与有荣焉:“那倒是屈就了宁公子。”

宁镜仍然在笑,挡在门前的身体却是未动一步:“是桓王殿下过奖了。”

宣离的目光看向他身后那扇关上的门:“看来今日世子不方便见人。”

“桓王殿下有事可以先和周大人说。”

宣离唇边的笑意却越发深了:“宁公子还真是护主。”

“曾经所学,不敢相忘。”

听到他的话,宣离微微挑了挑眉,他的目光从宁镜的脸上往下滑去,又从脚尖重新转回。目光中没有带一丝冒犯,却看得宁镜背脊发了寒。

当他的目光回到宁镜的脸上时,他抬脚,朝着宁镜靠近了一步,宁镜挺着背脊站在原地未让半步。

宣离却又靠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极近,他微微眯起眼,侧了侧头,似是轻嗅了一下,面容上随之涌起惋惜之色,而这惋惜之中又添了几分疑惑:“真可惜……他竟然还没看到那朵花。”

这一句极轻,轻到只有两人可以听见。

宁镜的脑子里因这句话而激起的回忆让他有一瞬间的晕眩,而且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和他靠得这么近,这个距离更是让他感到侵略,让他很不舒服。

宣离似乎是感觉到了又似乎毫无查觉,他轻而低沉的笑声响了起来,目光看向了宁镜身后那扇关上的门,似乎更有兴致了。

他忽然伸手搭上了宁镜的肩,宁镜还没来得急让开,他已经微微俯下身靠近了他的耳边,伴随着暧昧的气息,一句话从耳边传来:“要不要我帮帮你?”

“吱呀—”身后的门开了。

然后宁镜听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

宁镜转身,萧玥脸色铁青,站在门口,正盯着宣离,他眼中似有火在烧,那火浓烈到同宁镜出逃那天放的那把火一样的烈!

瞬间,宁镜明白了过来。

宣离看着萧玥铁青的脸,本来笑意盈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他不止看到了怒,还看到了……妒。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宁镜背对着他,看不到表情,但是那个他养大的,应当是无比熟悉的少年此时的背影里却出现了一些令他惊讶的东西。

本不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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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萧珍珠同学再来剂猛药,只是这次的药,不知道是酸的甜的还是苦的,哈哈哈哈萧珍珠同学,你觉得呢?

萧珍珠:……我觉得你应该是死的。

零点更一章吧,有多少小天使和我一起跨年的?下章来留个脚印吧~

第四十七章

“萧世子。”宣离退开两步,拉开了他们之间暧昧的距离:“太子近日又有查到一些关于税贡之事的证据,特地命本王将一些宗卷送来,听说萧世子不方便,已经交给周大人了。”

萧玥冷着脸,任谁也瞧得出他的不悦,他跨出宗卷室,两步便跨过宁镜站到了宣离面前,他的身高此时已经和宣离相差无几,那一身毫不掩饰的傲气和怒气让他平添了几分威严气势,在大他三岁的宣离面前反而显得有几分侵略之意:“竟不知是什么重要的证据,还能劳动桓王殿下亲自跑这一趟。”

宣离背在身后的手指轻揉着,他看着萧玥那越发英挺的眉眼,面色不变:“卷宗已交给周大人,萧世子一看便知。”

此时,一直背对着他们的宁镜转过身来,看到宣离目光中的兴味,还有萧玥哪怕只看背影便能看出来的阴沉,说道:“既然卷宗已送到,桓王殿下还有别的事吗?”

宣离一笑:“方才最后一件事,也已告知宁公子,本王便不打扰了。”

说着,他朝萧玥轻一点头,便转身要走。

“脏的衣服就不要穿了。”

身后传来萧玥的声音,伴随着“簌簌”的衣料摩擦的声音:“扔掉,穿这件。”

宣离脚步未停,也未回头,恍若未闻一般带着侍卫离开了大理寺。

只是唇边那一抹笑容,却越发地明显起来。

寒露凝霜,今年冷的格外早些。

宣离骑着马,身边的近侍正跟他说着最近的情况。

“六坊的生意已经全部停了,十二院也转交了出去,秦杜鹃正在善后,明院的人好处理,暗院的人还需要些时日。”孟月骑在马上,低声朝他报着。

宣离看着热闹的长街,时不时对路过看他们的人报以微笑,说道:“让她尽快把该做的事做了就行。”

孟月犹豫了一下,才说到:“自上次矿山一事后,雍王府里所有人都被拔了个干净,而且还暗地里查出了我们许多暗线,我们送进宫中的倾世之花也被奚贵妃处理了,而且其它官宦府中的钉子竟也开始暴露,如今太子不满六坊十二院,一旦全部关停撤出,那我们这么多年在永安的经营就几乎全都毁了。”

暗处的人对他们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像,虽税贡一事他们看上去胜券在握,但此一步可以说是完全与雍王为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走到这一步,他们不得已投靠了太子,又为此牺牲了六坊十二院,而且为了查清税贡之事,他们付出的代价之大,将永安之外的势力也暴露了出来,若是此次雍王不死,那他们肯定也活不了。

宣离没有回应他的话,两人走到桓王府门前时,已近黄昏,残阳晚艳,染得人满身血色。宣离坐在马上,是看着门前那块匾额,一时没有未动。

孟月下了马,抬头看向马背上的宣离。

雍王三岁开蒙便封王,十岁便有五珠,自小便受尽所有人的宠爱,哪怕如今犯下如此大案,证据确凿,父皇怒极却仍未发作。

而他,五岁才开蒙,到了十八岁才在小张相的谏表中封王,得以在宫外立府,如今二十一了仍然还只是个单珠亲王。

君父,母妃,同样的儿子,差距竟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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