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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养花手札+番外(139)

作者:桃不言 阅读记录
宁镜一笑,接着说道:“更高兴的是,我还可以陪在你身边,我还有二十年的时间,可以好好来爱你。”

为此,哪怕要他再挨一刀,他也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他此话一出,萧玥实在忍不住地心动,看着眼前这张笑意盈盈的脸,最后一分脾气也消散地一干二净,将人狠狠地搂进了怀里,咬牙道:“不准再有下次,否则我饶不了你!”

“好。”宁镜伸手搂住萧玥的脖子,仰头将唇送了上去。

晨光微熹,窗外四月风光已现,早已是一片莺红柳绿。万物复苏,一切寒冬都已成过去,来日之路如同这初升的朝阳般温暖明亮,光明灿烂。

一场浩劫于一声惊雷炸响中结束,桓王登基四个月后被推翻,雍王和桓王同归于尽,太子宣煊在云麾将军萧玥的拥护下登基为帝,于三月二十八日诏告天地,继承大统。

新王登基后,命大理寺卿周竹彻查桓王弑君夺位一案,接连揪出桓王身后牵扯的六坊十二院乃至整个大渊金灵肉一事,只要牵扯其中之官员,无论品级大小,皆削官去爵,轻者流放千里,重者斩首示众。

周竹持以御赐金牌,大理寺的调令连日下达九州各府,从桓王谋反一事开始,直至奚家税贡贪腐一事,深挖尽掘,势必清查清帐,毫厘必纠!

一时间百姓欢呼,百官皆人人自危。

大理寺清查三个月后,终于将漠北兵败一案所有的宗卷程交于宫中,而漠北的信这时也送到了永安。

宁镜自榻上醒来,却发现身边无人,伸手摸了下,被褥已经凉了,萧玥想必早就起了。

自从倾世之花的药性减弱,宣离已死,他心中再无执念,姜老每日都想着法子替他调理身体,他自己也感觉精神比之前要好上许多,就连过往浅眠的毛病也渐渐好转,只是若前一晚和萧玥胡闹了,第二日总是要睡到午时才醒。

宁镜模模糊糊撩开帏帐,看了看天色,应当才辰时不到,萧玥今日不是休沐么,是不必上朝的,平日这样的日子里,他都会陪着他一直到午时才起的。

隐隐查觉到有些对劲,宁镜慢慢地清醒了过来,起身披上了衣裳,打开门,便看到白银和方舟正坐在廊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萧玥呢?”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了门口的宁镜,方舟连忙站起身来:“爷起得早,走的时候也没和我们说去哪里了,我们也不知道。”

自从他们回永安之后,方舟便也改了口,与黄金白银他们一道称萧玥为爷。

宁镜还披散着头发,瞧着他闪躲的眼神,心中一沉,眼神便凌厉起来,他看向白银:“出什么事了?”

白银听到他问,不由抬起头看他,本来低落的情绪一下没忍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寅时二刻的时候,漠北来了信。”

宁镜走到玉龙院时候,一直关闭的院门果然是打开的,才踏进去,便看到国公夫人之前种在墙角的月季正花着花儿,枝繁叶茂,朵儿硕大艳丽。

宣离登基之后,便封了护国公府,所有的家仆则打死发卖,尽数赶尽杀绝,只剩下几人躲藏在城中逃过了一劫,他们回永安之后,愿意回护国公府的,他们也都重新留下了,只是一直未有心思打理国公府,诺大的国公府,只有几个住着人的院子有人打理。

玉龙院是萧国公的院子,平日里只简单打扫,院中的花草虽无人打理,可国公夫人在时便养得随意,此时却也在这院中生得极好。

宁镜走进内院,果然在厅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萧玥坐在厅中右手边,正望着空空如也的正厅主位,似是坐了许久,听到脚步声,这才回过头来。

一见是宁镜,本来一片木然的脸上,终于是出现了裂痕,而从裂痕中,涌出无尽的悲伤来,让他喉头如同被堵住了一块铁板,又闷又痛,却说不出话。

直到宁镜走到近前,他抬起头看着他许久,才哑声道:“你知道了。”

宁镜看着他通红的眼,垂眸沉默地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上他的脸。

萧玥伸手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手心里闭上了眼,眼泪瞬间便顺着脸颊落下,打湿了宁镜的手心。

宁镜心疼地将他的头抱了过来,萧玥靠在宁镜身上,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终于是忍不住压抑而哽咽地哭了出来。

寂静的院中,风吹过树梢花丛,簌簌如急雨,呜呜如人泣。

不知过了多久,萧玥才松开宁镜,他的头抵在宁镜胸前,声音嘶哑而坚定:“我们回去吧。”

“好。”宁镜毫不犹豫地答应,伸手缓缓取下了头上束发用的白色发带,任发丝散落,他捧起萧玥的脸,将发带系上他的额间,微凉的手指将他眼角的湿意擦去:“我们回家。”

回家。

萧玥抓着宁镜的手,站起身,再无一丝留恋地转身大步地走出了玉龙院,两人跨出院门时,脚步还是一顿,又回身望向玉龙院的匾额。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萧国公一生,不负先帝,不负漠北,不负大渊。

宁镜紧紧牵着萧玥的手。

萧家,亦不负。

而此时,一封又一封家急的军报从漠北发来,鬼力赤于一个月前重伤不愈而亡,四王子被推举为十六部新的首领,集结鞑靼三十万军队赶赴嘉临关,可谓是倾尽草原之力,欲一举攻破嘉临关,直入中原大地。

内患未清,外患又至,留守漠北的五万军已在与鬼力赤的对峙中只剩三万,嘉临关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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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雁门太守行》李贺

非血流尽而不得解,倾世之花的解法在前文就有写到过哦~有没有小天使还记得在哪一章哈哈哈哈(第三十八章 ,姜老第二次给小镜子诊脉时)

还有一章正文就完结了,会写大婚番外~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早朝之时,张诗跪在当场,面对着前方读诵案卷的大太监,满头满身皆是冷汗,还未读完,他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端坐于龙椅之上的皇帝。

他的亲侄子,宣煊。

自宣离得势之后,张家的羽翼就被他折损过半,他被关在张府一步不得出,府中早已被宣离的人翻得一干二净。

他知道他在找什么,也知道宣离留到他现在是为了什么,漠北之事是为了能让宣煊得到兵权,为了再保张家百年权贵,但他也非常清楚一旦此事暴露,那便是全军覆没,所有的东西他都已经烧毁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当宣煊回城,宣离身死时,他那颗心才放回肚子里,以为如今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凭一份从龙之功,他也有资格成为张家的第三位宰辅!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会被新皇,被他的亲侄子以这样的方式亲自翻开。

“……叛国之罪,按大渊律,当斩首示众,诛九族,朕念无知者众,赦免九族之罪,诛三族,涉事者三日午时,斩立决!”

他是皇帝的亲舅舅!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他能拿到漠北的兵权,一切的筹谋都是为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皇上!皇上我冤枉!”张诗几乎下意识地便喊起了冤:“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都是叛贼宣离的计谋!”张诗盯着宣煊,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想从他的眼里看到曾经的不忍,听话,恭顺。

可是此时的宣煊早已褪去了曾经的那些稚嫩,仿佛战场上的以血开刃的刀剑,早已将曾经柔软的一切都削去,只留下了坚硬的内核。

“三十六万漠北军之死乃朕亲眼所见,张大人从哪里喊的冤?”宣离冠冕之下的眼冷静而坚毅,他指着周竹手上那一卷厚厚的案宗:“这是朕亲自从漠北带回来的东西,难道是朕,要冤枉张大人吗?”

禁军已上殿,沉重的铁甲之声越来越近,很快,两名禁军便一左一右将张诗从地上拖了起来,大太监吴七立刻上前去,亲手摘下了张诗头上那顶乌纱帽,就要伸手去除他的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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