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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养花手札+番外(122)

作者:桃不言 阅读记录


宁镜眸中眼色一沉,匕首抽出,伸手便抓住了秦杜鹃的手臂,一刀落,一片肉被削了下来,带着血落到了地上。

“啊!”秦杜鹃虽嘴上硬,可真的被人瞬间削落皮肉,依然还是痛得忍不住叫出声来,血如流水般涌出,她抓着伤处,脸色惨白地瞪着宁镜,被疼痛折磨地越发疯了起来:“你清高,你再清高有什么用,还不过是个爬人床的贱货,在我这里折腾出花来又什么样,有本事,你让萧玥出兵啊,破城啊,我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能破永安城!”

宁镜似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他反手又是一刀,这刀是萧玥随身的刀,开过锋,不需要多少力,瞬间秦杜鹃身上的肉立刻又被削下来一块。

“宁镜!你有本事直接杀了我!”秦杜鹃尖叫着,痛得浑身冷汗淋漓,嘴唇都发着抖:“你杀了我!”

宁镜却是将那沾着血的匕首又伸了过来:“曾经折磨我的,我会千百倍地奉还!不管是你,还是宣离!他以为靠着永安的城门能护他一辈子吗?你还不是一样被我抓到了,再坚固的城墙,也总会有老鼠洞,四门再坚固,能挡我几时!”

秦杜鹃年轻时虽沦落风尘,受过一些皮肉之苦,但她们的皮囊是老鸨的摇钱树,哪里舍得伤人见骨,而后跟了宣离,向来也只有她折磨别人的份,何时受这如此刑罚,一时痛得眼前都有些昏了起来,听到宁镜的话,她如恶犬般地盯着他,嘴里却仍然不肯认输:“你有本事去啊,西城门的耗子能出一次,皇上还会让它出两次吗?!区区五万兵力也敢叫嚣,有本事你去啊!你看看南北城门你能攻破哪一个!”

“所以,是东门。”宁镜疯狂的眼神立刻清醒了过来,眼中的瞬间便恢复了之前的冷静,若不是他白衣上还沾着血迹,简单让人不敢相信上一秒那个还在疯狂削人肉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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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四门之中,西门,南门,北门都提到了,却只字不提东门。

宣离果真是好计谋。

东门乃是永安城正门,防御最是坚固,他们兵力不足,若想破永安,强攻并无优势,势必会想到智取,而他将兵力布于其它三门,无论他们从哪一门进攻,便都难攻破。

秦杜鹃一瞬间怔住了,看着眼前的宁镜,她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她是哪一句说漏了嘴。

“区区五万。”宁镜淡淡地看着秦杜鹃,眼中平静无波,连厌恶都懒得表露:“一倍之数方有克敌制胜之把握。他手上有十万以上的兵力。”

着重布防三门,三门的守兵大概也就是三到四万。

秦杜鹃看宁镜的眼神恍若见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想激怒宁镜,却中了对方的圈套,被人将话套得一干二净。她猛地朝着宁镜便扑过去:“宁镜!你……啊——!”

还没扑到人近前,便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宁镜回头,便看到萧玥站到了他身边,他面色沉怒,嘴角紧抿,眼中翻滚着雷云,带着骇人之色。

他心中一沉。

将秦杜鹃踹开后,萧玥看也未再看她一脸,直接伸手便拉住了宁镜的手腕,转身便将人扯了出去。

可他却从始至终未看一眼宁镜的脸。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宁镜被萧玥拉着,见他脸色不好,问宣煊。

宣煊的脸色亦是很难看,但面对宁镜的询问,却还是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来审秦杜鹃,便想过来看看,三公子便一起来了。”

意思就是从一开始他们便在外面了。

宁镜抿了抿唇,任萧玥拉着进了屋。

三人在房内,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一时沉默中气氛便越来越紧张。

最后是宁镜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以雍王这几日探来的消息来看,得知我们要回永安之后,愿意听宣离手中能调的兵并不多,加上永安里的兵力,他手中能调动的人最多不会超过十二万,如今看来,应当就在十到十二万之间。”

萧玥坐在那里,低着头仍然一言不发。

宣煊听完也只是“嗯”了一声。

此时正是午时,正是一天之中最暖的时候,可三月的春光再明媚,也照不亮萧玥面上的沉云,少年血战沙场之后,身上的杀气越发浓重,将英挺的面容衬得更加成熟而冷肃,此时他眉宇间皆透着隐怒,似乎随时开口便随时都会有惊雷炸出。

宁镜垂眸静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秦杜鹃所说的,确有其事。”

萧玥终于是抬起了头,他看着宁镜,深深的眼窝里一双眼中有着无尽的痛楚和愤怒:“什么叫再过一两年……”

死期将至!

宁镜心中狠狠一痛,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指甲戳进肉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暗自沉着呼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随意些:“这是药效。”

宣煊对于宁镜的来历知道一部分,他知道宁镜被宣离囚困了四年,却并不知道倾世之花之事,但听到死期将至时,他亦是惊愕万分的:“什么药?能解吗?”

宁镜不敢看萧玥,他垂着眸子,长长的睫遮住了眼中的神色,那染着血的白衣如同一朵被玷污的洁白莲花,红得那么刺眼。

“纤弱少年,最是得人欢心。可少年是不能长大的,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只能活到二十岁。”

抑制生长,同时又要催动气血供给身体所需,一旦人被掏空了,便也活不成了。

为什么倾世之花十六岁,甚至十五岁便要送出去,因为他们的花期太短,最多六年已是极限。

屋中再次沉默下来,连宣煊都跌坐到了椅子上。

他看着逆光中宁镜俊秀绝伦的面容,遗憾惋惜心疼混杂在心间,一时竟觉得苦涩万分。

“金灵肉,是什么意思。”萧玥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仿佛都滴着血。

宁镜浑身一颤,似乎被突然被毒蛇咬了一口般,身子瞬间僵住,但又立刻像不受控制般地抽搐了一下。

萧玥自然是看到了,立刻便说道:“算了,我自己查吧。”

之前他们查到张诗贿赂之事时提过一嘴,他便查觉到宁镜的不对,只是当时事情来得忙,便忘了,如今又再次听到,而宁镜的反应却让他心头有不好的预感,立刻便打住了。

宁镜这时却笑了笑,他没有看萧玥,而是看向了宣煊:“殿下,听说过金灵肉吗?”

宣煊自然是听过的,只是他在口腹之欲上从未有多少留意,便也并没有过多在意过,于是说道:“听过,但未见过。”

宁镜又说道:“那殿下可曾听说过,杀妾飨士。”

宣煊脸色瞬间一变。他通读经史,自然对此事知晓,只是如今宁镜在此时提起,他立刻便觉得不对。

“古有张巡杀爱妾以宴将士,今有桓王养美人供人所食。”宁镜微微仰起了头,琉璃般的眼在阳光下几尽透明。

金灵肉是……

时疫之时,他光是听闻易子而食之事便惊骇的连饭都吃不下,如今听到这话,宣煊无法抑制地涌出一股恶心欲吐的感觉,他脸色白得像是失血过多的病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镜:“你……你说什么!”

张诗还曾向他献过金灵肉,只是他并不好此道,所以未有品尝而已。

如果当时他真的吃了,那他……宣煊几乎无法控制自己,连拿茶盏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

宣离从青楼发家,若只是做寻常的皮肉生意,怎么可能那么快便将永安权贵收揽到手中,自然要有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和手段。

“元康十七年,曾有过一场大雪,而雪灾后的第二年却又遇大旱,百姓无食裹腹,饿死无数,此时许多百姓为了家中老小,便生出一桩交易,称为菜人。”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作馄饨人争尝。

以自身血肉,换家人一顿能裹腹的米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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