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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83)
作者:宵时雨 阅读记录
四人之中, 穿过来的姜屿对其他宗门之事不甚了解, 而谢知予一向不关心旁人如何,应声的便只有宁秋。
一路走来, 偏偏此时才坦言身世,宁秋不傻,她往殿内看了一眼,讶然开口。
“……你爹爹是逍遥宗宗主池既明?”
池疏看着三人,点头“嗯”了声。
原文主要围绕江浸月展开,池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男配,自然不可能提到他的身世背景。
虽说他是宁秋半路捡回来的,但论起实力与剑术,明显胜于宗门内绝大部分弟子。
尤其之前在彩蝶村遭遇魔物袭击,谢知予袖手旁观时,他能仅凭一己之力暂且拖住魔物。
姜屿早觉得他深藏不露,此刻听他坦白,比起惊讶,更多的倒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难怪那日在扬州吃早茶时你心不在焉,原来是这样。”
“无论我身份为何,我都是真心拿你们当朋友的,心意绝对不假。”
池疏担心几人因此对他生出隔阂,特意解释:“自六年前离家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逍遥宗少宗主,与宗门也不再有关联了。”
嘴上说着不再有关联,但想来他心中必定还挂念着逍遥宗,否则也不会来这一趟。
现实中的逍遥宗与外界失联许久,但宁秋与池疏尚在梦中,全然没有发觉这般轻易就到了宗门有何不对。
宁秋也是才知晓他的身份,虽觉意外,却也并未责怪他隐瞒。
她自小没了父母陪伴,但在亲情上感知要比旁人敏锐许多,见池疏提起父亲时情绪有所波澜,便知他心中定然留有一份牵挂。
宁秋别扭惯了,不会安慰人,只好用行动表示,抓紧了池疏的手。
宁秋少有主动的时候,池疏一时怔住,心中明白她的用意,哑然失笑,快速整理好情绪。
“父…宗主在里面已等候多时,我们进去吧。”
*
北地常年落雪,不比南方温暖宜人,气候严寒,唯有逍遥宗一座仙门驻守于此,负责清除作乱的妖魔。
在北地百姓眼中,逍遥宗便是他们的守护神,民间威望之高,远超其他所有仙门。
池既明身为宗主,多年来无论大小事宜都坚持亲力亲为,劳心劳力,过早生出了满头白发。
听闻守山门的弟子传来消息,他立刻放下手头上的事务,一早等在殿中,目光频频向殿外看去,神情中分明带了几分焦急和期盼。
待几人终于步入殿内,他却在一瞬间藏住了所有的情绪,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我怎么觉得池宗主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好相处?”
宁秋和池疏走在前面,姜屿稍微放慢了步子,凑近谢知予,戳了戳他的手背,悄悄使了个传音入密。
进殿之后二人便没再牵着手,谢知予生出些许不悦,思绪烦乱发散,直到听见她的声音整个人才安定下来。
“不用害怕。”谢知予不紧不慢地回复着。
“我们是天衍宗的弟子,他就算再生气,也只能教训池疏出气。”
……
即使是只听声音,姜屿也能想象出他那副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按照流程,四人一同向池既明行礼,池疏上前说明来意,先介绍过同伴,最后才轮到自己。
明明是父子,见面却是这么的尴尬与生疏。
六年未见,一个半天才憋出来一声“爹”,一个淡淡应了句“嗯”便没了后续。
两人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服输似的,就是不肯看对方。
突然一声哨响,打破沉默,将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去。
广阔的天空上盘旋着一只海东青,殿门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女子,身着艳红骑装,英姿飒爽,仿佛冬日里的烈阳,明媚耀眼。
她吹了声哨,海东青应声落在她肩上,抖落下零星的雪屑。
“阿疏!”女子忽略了其他人,直奔池疏身旁,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
“你爹说你长大了要外出闯荡历练,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给家里来个信,娘在家中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要担心死你了!”
姜屿记得池疏的娘亲分明已经离世,这会儿却如此鲜活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竟也没人觉出不对。
女子出现的一刹那,池疏和宁秋的目光有片刻的失焦,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池疏在原地愣了好半天,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无法自控地落下两行泪水。
“娘亲……”
“怎的还哭起来了,外面有人欺负你不成?”
女子温柔笑着伸手替他擦掉眼泪,转头看向池既明:“儿子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还杵在哪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拥抱一下?”
此话一出,父子二人对望一眼,彼此之间的气氛似乎比方才更尴尬了。
见他们半天没有动静,连句话也不说,女子看看池疏,又看看池既明,肩上的海东青也跟着她左右转动着脑袋。
少顷,她无奈叹了一声,牵起父子二人的手上下叠放在一起,强行让他们面对面站着。
“你两干嘛呢?又赌气了是吧?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说话。”
方才还在冷战的二人在这通操作之下被迫直面彼此,被她训得像犯了错的小孩,一齐开口道:
“……能。”
女子欣慰又明朗地笑起来,拍了拍二人的手,一手挽着一个,三人紧紧围在一起。
“这就对了嘛,父子哪有隔夜仇,以后不许吵架了,听见没有?”
池疏乖巧点头,就连池既明脸色也和缓下来,眼中流露出一丝柔软的笑意。
“听见了。”
幻梦蝶创造的梦境会无限放大人心中渴望的、美好的一面,让人不由自主沉沦其中,不愿醒来。
谢知予看着一家三口团聚的温馨画面,眼中没有半分动容,神情始终冷漠。
或许是觉得无聊,他有些走神,忽然听见身旁有人在低声抽泣。
“……师姐,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姜屿一边擦掉眼泪一边回答:“就是突然觉得他们好幸福,忍不住就想哭了。”
明明清楚这只是一场梦,仍然会不由自主地被这虚幻的美好吸引,牵动心绪,感动得想落泪。
姜屿作为清醒的旁观者尚且如此,遑论身为梦中人的池疏和宁秋。
四人之中,唯独谢知予理解不了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无法感同身受。
幸福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他再看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神思中多了一丝疑惑。
父母与孩子之间,应该是这样相处的吗?
另一边,处理好父子关系的女子注意到其余几人,大方自然地同他们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我是池疏的娘亲,多谢你们这一路上对我家阿疏的照顾。”
“几位远道而来,既是阿疏的朋友,也是我们逍遥宗的客人,理应好好招待一番。
只是今日实在匆忙来不及准备,几位若不嫌弃,便先在逍遥宗住下如何?”
梦中所有走向都会朝着好的方面发展,宁秋和池疏自然不会有异议。
女子亲自领着几人去住处,路上池疏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她神色倏忽一亮,当即执起宁秋的手,满面笑容。
“你叫宁秋对不对?真是巧了,我也姓宁,我叫宁清寒,咱两一个秋一个冬,可有缘分了,你说是不是?”
她一路拉着宁秋从天南聊到地北,亲切热情得让宁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
宁秋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娘亲,宁清寒的出现倒是恰好填补了这份空缺。
姜屿看着已经沦陷的宁秋和池疏,满心忧愁,二人既是她的同伴,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轻拍了拍谢知予的胳膊:“这个梦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快点醒过来?”
“没有。”
所谓共梦,自然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意识觉醒影响到整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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