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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39)

作者:宵时雨 阅读记录


“裴公子,你当初在山下捡到阿沅时,可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异常?”

“他那会从悬崖上掉下来,摔得浑身是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异常倒是没有。”

裴松月说:“但我记得他手背上是长了一小片鳞片的,不过后来叫他自己给拔掉了。”

那时的裴松月以为阿沅也感染了化琉璃,后来将他带回家中,又发现他的症状似乎和旁人不太一样,长出的鳞片居然会自己消褪。

裴松月此前见过不少感染了化琉璃的人,阿沅的情况的确特殊,但或许是感染后的症状各有不同,他也没将此放在心上。

这会儿听见池疏问话,又想起他为阿沅检查时露出的复杂神情,便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是阿沅的身体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池疏点点头,将检查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

“我在阿沅体内感知到了魔息的存在,这是魔与生俱来的气息,可阿沅却不像魔,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魔对气息的感知一向很敏感,或许袭村的魔物正是被这股魔息吸引来的。”

此话一出,除了谢知予,其余人皆是一愣,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中又带着一点难以置信的表情。

宁秋一直很信任池疏,从不会质疑他的说法。

她转过头,重新打量了一遍阿沅,忽地想起什么。

“那日魔物来的时候阿沅一直在哭,身上也长满了鳞片,但在他晕倒之后,鳞片却渐渐消了下去,魔物也紧跟着撤退了。”

宁秋转回视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会不会这个鳞片其实是一种信号,每次当阿沅长出鳞片的时候,魔物就会被吸引过来?”

裴松月本不觉得阿沅有什么奇怪之处,也从未将魔与阿沅联系在一起过。

可他此刻顺着宁秋的话一想,阿沅平日里确实一直很安静,唯独魔物来的时候会痛声大哭,只有这时身上才会长鳞片,而等他恢复正常后,魔物也都离开了。

仔细想想,在他带阿沅回村子之前,村里从来没有遭受过魔物侵袭。

事关整个村子的安危,裴松月不敢隐瞒,连忙将这些告知几人。

裴松月的话坐实了宁秋的猜测,姜屿在旁听着,面色不由变得凝重。

她此刻才终于明白谢知予为何要说阿沅是个怪物。

因为他早就知道阿沅体内藏有魔息,会引来魔物。

姜屿悄悄转过头,紧盯着谢知予的侧脸。

他正垂眸望着角落里的阿沅,面无表情,眸光淡淡,却因为俯视的角度,让他眼中看起来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悲悯。

除此之外,从他脸上再看不出别的情绪。

不知为何,姜屿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

或许只要能查清楚谢知予与阿沅之间的关系,知晓两人到底有何过往,抽丝剥茧,说不定便能从中找到他入魔的原因。

*

阿沅体内的魔息和他的身体二者相容得不是很融洽。

池疏也是检查后才发现,这股魔息像是被人强行注入到他体内,他的身体本能地在排斥这股气息,这股气息却又想霸占他的身体。

阿沅没有办法克制住魔息,又不能将它剥离出去,长此以往,他便被折磨得神志不清,造成了如今这副痴傻的样子。

即便意识不清,他的身体也仍然没有放弃反抗。

在他的全力压制下,魔息大多数时候都处于一种很安定的状态,如若不靠近他,便察觉不到异常。

唯有失控时,魔息才会在他身体里乱窜,以他为中心,向周围发散开。

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能将阿沅的情绪稳定住,助他压制魔息,便不会再引来魔物,说不准连阿沅也能恢复意识,清醒过来。

但魔息终究是个危险又极为不稳定的因素,就像一枚埋在阿沅体内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在未来某天突然炸开。

除此之外,还有失控时会长出鳞片这一点也很奇怪,但池疏几乎将阿沅全身上下查了个遍也找不出原因。

总之,阿沅不能再继续留在彩蝶村,姜屿同池疏和宁秋商议过后,决定带他离开。

要想让阿沅彻底恢复正常,需得将魔息剥离出来,但他们能力有限,能做到只有压制。

宁秋为此特意给谢无咎发了纸鹤,告知了阿沅的情况,并询问能否将他带回门派治疗,只等回信。

在此之前,几人决定在彩蝶村多待几日。

魔物袭村时,虽有池疏及时出手对付,但仍有不少村民受了伤。

宁秋懂一点医术,村民中有些行动不便,她二话不说,带着池疏挨家挨户地上门,为村民治病疗伤。

宁秋耐心又温柔地替村民处理伤口,丝毫不嫌弃血污肮脏,认真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她原来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姜屿本也想跟着去帮会儿忙,但她自己还是个伤员,被宁秋拒绝后,心安理得地回到房里摸鱼。

没人陪着说话,也没有话本能打发时间,姜屿无聊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面已是深夜。

这个点其他人早就熄灯睡了,屋外一片幽静,唯有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响声。

姜屿睡了一下午,此时困意全无,干脆坐起身,打算出门走走。

只是刚出房门,还没走几步,便见对面屋顶上坐了一个人。

泼墨般的夜空缀着几许闪闪的星子,月光似水,柔柔铺洒下来,如残雪般落了那人满身。

谢知予定定地望着夜空,像是在发呆,忽然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来,眉梢微挑。

“师姐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姜屿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没睡。

她左右看了看,墙边斜靠着一架梯子,她将梯子搬过去,爬上了屋顶。

“下午睡太久了,现在有点睡不着。”姜屿走到他身边坐下,托着腮问,“你又是为什么还不睡?”

谢知予重新抬起头,望着夜空。

他没回答原因,只说:“我也睡不着。”

姜屿顺着他的视线也抬起了头,她看着满天闪烁的星子,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科普,夜盲症患者是看不见星星的。

但谢知予的情况好像和寻常的夜盲症不太一样。

姜屿想了一会,忽又出声问他。

“你能看见天上的星星吗?”

谢知予的眼眸被月光染亮,他回答得很干脆。

“看不见。”

不是看不清,而是看不见。

借着月光,他在夜里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只是有些许模糊,但不影响他行动。

然而星星却隔得太远,星光甚至都照不进他的眼底,每每当他在夜里抬起头时,看见的只有月亮化成的一个光点。

姜屿见他抬头望天,还以为他是在看星星,不过既然看不见,那他还在看什么?

像是知道她心里在什么,谢知予敛回视线,转头看她,言语里分明带了一些笑。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能不能看见或者看什么倒不是很重要。”

这话本身似乎没什么问题,只是姜屿怎么听都觉得他像是在委婉地让她离开。

假如姜屿聪明识相一点,这个时候就该主动开口找个理由离开回房。

但她还有问题想问他,独处的时候又是问话的绝佳时机。

姜屿沉吟一下,还是决定装傻。

“一个人待着多没意思,你难道不觉得孤独吗?”

她绞尽脑汁想着该用什么话题和他继续聊下去比较合适,最后选择了用朋友作为切入点。

“我认为你应该试着去交几个朋友,不然一个人待久了,你会抑郁的。”

虽然姜屿并不认为谢知予这种性格会抑郁,他导致别人抑郁还差不多,是个妥妥的致郁型选手。

但为了能和他有话可聊,只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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