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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11)
作者:宵时雨 阅读记录
谁知道江浸月的女主光环会不会突然发挥作用,让谢知予跳过剧情也能对她一见钟情。
姜屿沉思一会,试探着问了一句:“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虽然她知道谢知予更喜欢一个人,这个问题问出来大概又要降他的友好度,但她也实在没有办法。
本以为谢知予会拒绝,却不曾想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纸鹤沉默了一会,忽又抬起眼。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里带着十足盎然的趣味和笑意,“当然可以。”
停顿几秒,目光落在那碗药上,意有所指:“不过师姐......”
没等他话说完,姜屿动作飞快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我没事的!”她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压下苦味,“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窗外又起风了。
谢知予偏过头,微暖的日光洒落在他身上,犹如一池春水映梨花。无论是窗边的他还是那满树繁花,都是不可多得的春日丽景。
散乱的额发被风吹开,他一双黑眸疏淡如雪,重新给纸鹤输入灵力,看着它慢慢飞远。
半晌后,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姜屿,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明日清晨。”
第9章 鸳鸯债(一)
渝州位于川蜀一带,受天衍宗庇佑,境内一直很太平,并不见有妖魔侵扰,百姓安居乐业。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不断。
穿过来几天,总算能看看这个世界除了天衍宗以外的地方。
姜屿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天真孩童,对什么都感到很新奇。
她今日梳了双螺髻,发上系了紫色丝带,身上穿的也是同色齐腰襦裙,对襟半臂下摆束在裙腰里,内衬白色暗纹提花里衣,腰间系着双面刺绣的玉兔流苏禁步。
一蹦一跳间,发上的丝带也跟着一晃一晃,两个尖尖的发髻像狐狸耳朵,整个人是灵动又可爱。
谢知予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银冠束起的马尾显得他少年气十足,意气风发,只是眉眼淡漠冷清,温润的外表下总有一种看淡一切的漠然和疏离。
他手里拿着那把伤痕累累的木剑,身上又还背着一把剑。
作为剑修,谢知予的爱剑当然不可能只是一把木剑。
他背着的那把剑名为离恨,是入门后谢无咎所赐,但平时却很少有人见他用过离恨。
虽说剑修爱剑是人之常情,但爱到他这种地步,用都舍不得用的,姜屿还是头一次见。
吐槽归吐槽,但姜屿其实还是挺能理解他这种心理的。
毕竟剑是剑修的老婆,珍惜爱护一点也没错。
“逛了一圈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姜屿停在原地左顾右盼了一会,然后转过身问:“我们是不是要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慢慢调查?”
原文关于这项委托的部分并没有详细描述,这段剧情的重点也全都放在江浸月和男主三号身上。
也就是说,姜屿只知道谢知予是来渝州做委托,但具体做的是什么、又是怎么做的,她一概不知。
而现在轮到她亲身参与,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当然得谨慎一点,好好调查清楚。
谢知予眸光淡淡在街道上扫了一圈,他看上去也不像是很着急。
“前面有间客栈,就住那一家吧。”
姜屿点点头,跟着他一起穿过街道,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路过一间卖糖画的小摊时,她眼睛倏地一亮,兴致勃勃地停下了步子。
琥珀色的糖画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走近些仿佛空气中都能闻到甜蜜的味道。
姜屿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那两只兔子上,她爽快地付了钱,然后非常大方地分给谢知予一只。
“为何突然买这个?”谢知予看着手里被她塞进来的糖画,有些困惑。
“因为可爱啊。”姜屿举着那只兔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觉得师傅手艺很好,画得真的挺像一只兔子的吗?”
听她这么一说,谢知予垂眸又仔细看了一眼糖画,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他倒没有否认姜屿的话,只声音很轻又平静地说:“这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
言下之意:你有点幼稚了。
被他这样讽刺,姜屿也没和他生气。
“你这人怎么一点童心都没有?”
话一说完,她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猛然想起了他是个孤儿,十二岁之前无家可归,在这个妖魔横行的世界里,想必小时候过得一定很艰苦。
思及此,再开口时,她声音都不自觉轻柔了许多。
“谁规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大人就不能喜欢了?而且你也没有多大,还是我的师弟。”
姜屿弯起眼睛,冲他笑得如春光明媚:“师姐送你的,你就拿着吧。”
少女一双杏眼晶莹明亮,盛满了笑意,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被她感染,变得心情明朗。
只是谢知予还从她眼里捕捉到了一丝微妙的同情和怜悯。
她在可怜他?
为什么?
谢知予不太能理解她这种奇怪的感情,因为他不会对其他人生出这样的情绪,没法与她感同身受。
她这样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好像在看路边无家可归的小狗。
谢知予移开视线,盯着手里的兔子糖画,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它的毛发柔软雪白,也很可爱,但性格却有些胆小,不敢和人亲近。”
姜屿眨了眨眼睛,非常配合地接着他的话提问:“然后呢?”
“我见它实在害怕,便放它自由,让它离开了。”
谢知予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里,他平静地说着:“不过没过几天,它又自己跑了回来。”
懂了,这是一个双向奔赴、温馨治愈向的故事。
“小动物是有感情的,它心里大概也是舍不得离开你。”
“或许是吧。”谢知予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它在外面踩到了猎户的陷阱,回来的时候还拖着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腿,已经奄奄一息了。”
听到这里,姜屿有些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抿了抿唇,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柔声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
“不,我并没有觉得难过。”
谢知予打断她,摇了摇头,“我见它实在痛苦,便一刀了结了它。”
他语带笑意:“临死前它还睁着眼睛看我,像是不可置信。”
姜屿:......???
姜屿万分迷惑地抬起头。
谢知予的眼里还带着狡黠的笑意,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她。
......
草,又被他耍了。
亏她刚才还真情实感地想着怎么安慰他。
姜屿拳头硬了,她沉着脸,一脸气恼地伸手要去抢他手里的糖画。
“你把兔子还给我!”
谢知予观她反应觉得有意思极了,他略微挑起眉梢,故意抬高手。
“师姐,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有收回的道理?”
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不是很大,但方才这么一闹街上已经有许多路人朝他们投来了视线。
姜屿不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试了几次,没抢过只能放弃。
“因为我发现你这个人不适合吃糖画。”
谢知予也放下手,十分虚心地向她请教。
“那师姐觉得我适合吃什么?”
姜屿看着他的眼睛,当着他的面气愤地咬了一口兔子耳朵。
她没好气道:“适合吃我一拳!”
*
近日因为城中闹邪祟,客栈的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好不容易来了两位客人,掌柜生怕他们反悔,收钱登记的动作一气呵成,末了,还不忘笑呵呵地多问了一句。
“两位客人应该不是本地人?”
谢知予此人虽内里性格恶劣至极,但在陌生人面前还是会装一装,戴上那副客气疏离的面具。
譬如此刻,他面向掌柜,脸上是标准的礼貌性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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