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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太子妃失忆了(43)
作者:乃兮 阅读记录
商景明:“远在徽州,鞭长莫及。”
官员都是带着妻儿一起到京城住,哪可能把妻的娘家一起带来京城。
苏千轶拿起茶杯,放到唇边慢吞吞喝水。她抿着水,脑中想着要不要帮帮这位魏夫人。这事与她是无关,不管怎么管,可以算得上她多管闲事。
要真视若无睹,苏千轶着实做不到。
商景明注视着自己的太子妃。
她双手捧着杯子抿水,瞧着乖巧极了。
商景明回想,发现自己对这位魏夫人没有半点印象,对魏大人有印象,也是因崔仲仁。为了她而闹出的翰林院争斗,最后隐去了她的存在。
所以,这一切与苏千轶有关么?
第35章
花阁的小插曲在短短的夜晚中, 只成了部分人回到雅间后的谈资。大部分人猜出下回朝堂之上恐怕有所动静,然而没有一个人继续猜这份动静会引发多少后续。
苏千轶所在的雅间,一场闹剧终也散场。
苏千轶要回苏家。迎春送她们出雅间, 上马车。苏千轶本意不想要人送,没料苏漠和商景明两人,一人骑马一人坐马车, 已在她的马车边上候着,姿态俨然是“顺路”姿态。
天知道这南辕北辙的路顺在哪里。
苏千轶坐在马车上,和迎春告别:“下回有机会, 再来听迎春公子弹琴。”
迎春拱手:“随时等着苏小姐。”他拱手之后, 几乎将自己最缥缈的姿态露在苏千轶面前, “我一直都在这里。”
一语双关。
苏千轶放下帘子:“我知道的。”
花阁的迎春,一直会在。为苏千轶做事的迎春,按迎春的话来说,也一直都会在。
马车动起来,边上的马蹄声同样响起。苏千轶不用探头看,也能从声音分辨出两侧的情况。一侧傲然马上踱步,一侧矜持端坐于马车内。
两边都没说话, 安静陪同她马车折返。
当道路狭窄处, 他们很有默契让苏千轶的马车先走, 再马车先行,马后行。
按照礼制,其实明明该太子的马车一直在最前。商景明不讲究, 苏千轶失忆没想到, 苏漠明知道当不知道。三人行一直到苏宅前。
苏家门口敞开着, 早有人候着。发现马车到达,立刻有人回宅内通报。
苏千轶才下马车, 宅内柳夫人已是披着一件薄披风快步走出来。柳夫人满腔怒意和忧虑,在见到女儿的瞬间又有了一丝委屈。
她语气发颤,拉着人仔细打量,生怕人出门后没照顾好自己:“你真要去见你祖母,我会拦着你?我只是想让你多养几天身子。你看看你,脸色又白了些。”
柳夫人哪能没注意到其后跟着的马和马车。
她在春喜回来一趟取药,才知道人跑去了花阁,陪同的有太子。如今又见了个小侯爷。两人如此身份,带苏千轶一个病人到处玩乐,是半点不体谅人。
花阁什么时候不能去?非要在苏千轶身体尚没好透的时候。
柳夫人没给人好脸,和苏千轶说了两句后,才堪堪行礼:“见过殿下,见过小侯爷。千轶身子欠妥,我要陪她回房。夜深,恕不送客。”
别说给杯水,恨不得当场赶人走。
苏漠对着柳夫人拱手。他本来是去找太子算账,想把苏千轶带回。最后跟着玩了几把游戏,反而将苏千轶拖在了花阁。
他无话可辩解,干脆拽着马绳调转马身:“过些日再来拜访。千轶,好好休息。”
说罢,他最后看了眼太子马车,就此离开。
商景明没有下马车,没有掀开帘子。他坐在马车内:“夫人挂心。”他本想说苏千轶胃算不得好,要是睡晚了,晚上会想吃点什么。
话到嘴边,想起刚才晚上烧鸡烤鸭酱猪蹄一样没少,当场笑出了声。
这笑声令柳夫人恼怒:“殿下笑什么?”
商景明收起笑意:“夫人,关心则乱。千轶十六,知道做什么是对的,做什么是错的。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出门透透气,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柳夫人:“殿下!”
柳夫人很少与人争吵。她有万般话要说。她是不知道苏千轶有主见吗?她是不知道苏千轶与老夫人之间的感情吗?她是不知道苏千轶想要看书想要出门透气吗?
苏千轶失忆了!苏千轶她是十六也是个病人更是她女儿!
她要是真和太子争这个,显得她仗着长辈身份,对太子不敬。
皇家,皇家。嫁入皇家有什么好?
柳夫人压下心头情绪,闷闷憋话:“殿下,我知道。”
苏千轶见娘亲难受,手拉起娘亲的手,轻微拍了拍。她这个动作很是生疏,像第一回 做。在察觉到娘亲眼里诧异和惊喜,她确信自己是真的第一回做。
太子比起她娘亲,或许更了解她。那话里的熟稔简直像与她相知相识很多年。可话不能这么说,这么说除了激怒她娘亲,没有任何好处。
苏千轶安抚着娘亲:“娘,这几天我会好好待在家里。是我一时兴起出了门,没累着我自己。娘是关心我,我都知道。”
她替太子找着理由:“殿下这么说,是希望你少生我气。是我要去花阁,他拦不住,只能陪着去。你也知道他本不能去的。”
这么一说,好似太子刚才那番话,全是为了让柳夫人怒火迁到他身上才说。
柳夫人稍一想,真信了。
她信了之后没心思管太子,只想带苏千轶赶紧回:“我知道了。殿下该回了。”
这么直说,商景明当然没留下的借口:“尔东。”
尔东朝着苏家人点头示意,随即牵动绳子,示意马车行动。
他没有和苏千轶告别。
如此一来,门口再无外人。柳夫人带着苏千轶往家里去。她和苏千轶说着家里的事:“你妹妹睡下了。你爹担心你,到现在还在书房。太晚了,今日不见他。有话明天再说。”
柳夫人不希望苏千轶在外一天后,又要应付家里人。她希望苏千轶真的早些休息。
简单收拾干净自己,苏千轶被春喜送上了床。
柳夫人在屋内,看着苏千轶进了被褥,才勉为其难欣慰点头。她再也不想听谁说,大小姐被褥中没有人。她听到下人报告时,实在害怕。
不再打扰苏千轶,柳夫人关切说了两句早睡,很快出去了。
苏千轶被被褥暖意烘烤着,闭上眼,脑中不自主回想着今天一天在外经历的一切。在外时不觉得疲惫,陷入柔软中,那点疲惫感一点点泛上,令她有些困倦。
梦里,祖母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地朝她说话。
很快崔仲仁、迎春、苏漠、商景明,四个人如同唱戏登台一样,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他们和她闲聊两句,又互相拌嘴争斗起来。
所有人在她梦中吵吵闹闹,吵得她一晚上没有睡好。
再次醒来,苏千轶伸手揉了揉自己微发疼的额角,确信头疼时不该随意出门,更不该思虑过多。明知如此,思绪可不受控。她懒散蜷在被褥中,想到了魏夫人。
“春喜。”
春喜已醒来,随时注意着自家小姐的动静。她听到小姐叫自己,很快走过去:“小姐,可是要起了?”
苏千轶没有起身,问春喜:“我在想昨晚魏夫人的事。她要想和魏大人分开,可行?”
春喜忙说:“小姐,这真不可行。男子休妻容易,女子很少会提出离。小姐不记得律法,只有男子强迫或者殴打女子,又或者逃逸在外三年以上,女子才能提离。”
再说了:“魏夫人要是和魏大人分开,要独自回徽州。一个人在京城难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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