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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110)
作者:草帽小羊 阅读记录
门口传来提示的声音,西泽想起来医院会准备专门的药剂,要按时注入雄虫身体帮助稳定状态。
他小心地将趴在身上的雄虫推开,将挂在沙发上的军装外套披上,前往专门的传送小窗查看。
“唔……”
闷过头顶的潮水终于下降了些,耶尔得到了珍贵的喘息时间,但刚想挤出一点空间思考,脑子就再次变成了一团浆糊。
刚才雌虫说二次分化的事他记得,却也只记得这零碎的一点。
好像有一层防护罩,将他和那些悲伤和愤怒隔绝开来,不让它们破坏这极为关键的时刻。
他努力回想了一会,一无所获,视线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停留在了半蹲在门前的雌虫。
那外套好像短了点……
耶尔不太敢多看,却也挪不动视线,一直到西泽带着药剂回来,那无比专注的目光才分给了别的东西。
“这是……什么?”
西泽熟练地拆开注射器和小瓶药剂的盖子,将针头扎入其中吸取药液,趁着雄虫还没反应过来,拉过他的手臂利落注射。
那又长又粗的针头扎入血管,逐渐蔓延出青色的淤痕,疼痛后知后觉地挤占混沌的脑子,但在疼痛难忍之前,那针头已经被抽出。
伤处被按上凉丝丝的棉花,耶尔才慢半拍地委屈起来,小臂还安分地任由雌虫施为,却将脸转过去埋进枕头里。
“你扎我。”
闷闷不乐的声音从枕头里传来,让西泽哭笑不得。
意识混沌的耶尔知不知道自己变得很幼稚,虽然非常坦率又可爱,但他不确保事后想起来时,脸皮很薄的雄虫会不会羞愤欲死。
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把雄虫哄好。
疗愈药液的效果很好,那针孔已经初步愈合了,只剩下残留的淤血导致的一圈微青,西泽移开棉花,低头在伤口处落下一吻。
“乖,亲一亲就不痛了。”
耳边的声音低沉,带着很多很多纵容和耐心,让耶尔的耳尖悄然热起来,胸口的一丝郁气悄然消散。
他本来就没有真的生气,被哄了一下就好了,被雌虫按住下巴转过头,开始吸一袋加热过的营养液。
草莓味的。
耶尔晕晕乎乎地想。
一袋营养液还没有喝完,那熟悉的焦灼再度涌起,刚刚才被安抚下的信息素蠢蠢欲动,被彼此间的滚烫体温蒸腾着咕噜噜沸腾。
嘴里的营养液被拿开,原本稍稍平息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而黏.腻起来。
“这好像不是家里的沙发……”
耶尔嘟囔道,努力想分清沙发的样式,视野却被满满当当占据,越来越晕,一时间也顾不上什么三四五六了。
沙发比浴缸的面积大点,却仍然施展不太开,放在上面的卡通抱枕有些被压在身下,有些则被碰到滚落在地上。
注入身体里的药剂似乎在发挥作用,随着时间过去,那些蒙住脑子的迷雾逐渐散去,让涣散的神志逐渐凝聚起来。
耶尔喘息着,有些出神地凝视着眼前的雌虫。
军雌的体格强壮而健硕,里面蕴含着的力量非凡,像是雪豹群中最为强大而具有震慑力的王者,毫不掺水的那种。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真的反抗,西泽能一脚给他踹飞出去,陷入墙里拔都拔不出来。
但雌虫如此温顺而坦荡,几乎是彻底敞.开了自己,将无比脆弱的肚腹和颈侧都放在了雄虫的手心里。
毫不介怀是否会受伤或者被粗暴对待,闷不吭声却反常地热烈回应。
耶尔感到了细微的战栗。
为这份强悍而蓬勃的生命力,也为这份纯粹而虔诚的爱意,它们几乎相生相长,不分彼此,而这些——
都是专属于他的。
那些苦难的岁月里,汲取着彼此的体温生活的日夜中,每一寸疯长的血肉中都烙印下了他的名字,等他察觉时,点点星火已然燎原。
他自诩给出去的帮助微不足道,却得到了整整一颗心的报答。
真的……值得吗?
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耶尔有些酸涩地眨了眨眼睛,受心情影响动作也慢了下来。
西泽有些疑惑地看向雄虫,察觉到了那一点没有隐藏好的难过,撑着手臂起身,按住耶尔的肩膀将他揽在了怀里。
“雄主,怎么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却时刻预留着一丝警醒的担忧,生怕雄虫的二次分化有丝毫差池。
“我……”
耶尔抿了抿唇,有些出神地看着雌虫近在咫尺的脸,看进那双从始至终都如此璀璨的金眸中。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他肯定是不会和雌虫说这些的。
但不知道是二次分化的高热导致的多愁善感,还是因为水乳交融时已经放下了心防……
总之,他老老实实地把刚才的想法说出来了。
西泽的神色在他讲述时逐渐变化,从担忧到陷入沉思,恍然理解意思后面露惊讶,最终趴在雄虫的肩膀上笑得停不下来。
断断续续的热气喷洒在耳根,耶尔从忐忑到逐渐羞恼,勉强控制着面无表情道,“你笑什么?”
“嗯……!”
雌虫猝不及防受到袭击,猛地颤了一下,从喉间发出隐忍的闷哼,但终于止住了笑。
西泽呼吸急促半晌,放下挡着脸的手,神情中浅淡的悲哀如露水般消散,像在残阳下无所遁形的阴影。
他专注地看着耶尔,眸底的光极亮又极深沉,带着极为珍重和虔诚的爱意,几乎让被注视的对象感觉到了烧灼。
“只是有些意外,雄主居然会这么想。”
西泽轻声道,“我还以为,只有我会这样患得患失,小心地揣摩雄主的想法,和……觉得自己不配呢。”
这是不是说明,耶尔对他其实也有那么一丝爱意?
不只是单纯的喜欢,而是……
爱。
这个词像是灼烫的火星,在飞溅而出的瞬间就能感受到那美好和滚烫,却也让他心生畏惧。
血肉被烧焦还是小事一桩,那星子却会被他流出的血浇灭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守着,看着它自由地在空中晃悠飘荡。
——哪怕最终离自己而去。
耶尔却打破了他的失神,蹙着眉像是有些不满,“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机器,当然也会有这种想法啊。”
说完他又放低了一点声音,像是在嘟囔,又像是不好意思,“再说了,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西泽深深地凝视了他一眼,抿起的唇放松了些,凑上前去黏黏糊糊地亲雄虫,一直把耶尔亲到什么脾气都没了才罢休。
“不准撒娇!”
那唇舌热烈而缠绵,在脸上不停地糊着口水,耶尔一阵面红耳热,只能勉强保持不满的样子。
但也许是因为仍然头晕,他只勉强抵御了一会,就架不住任由雌虫随便亲吻了,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在那些轻柔的啄吻间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再喝点水吧。”
雌虫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耶尔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去够水杯,就被抵住了下唇。
一口温热的水被渡进口中,缓解了喉间的干渴,在舌尖泛起一丝微妙的甜意。
耶尔捂着嘴,脸上已经红得不能看了,不好意思地低声道,“非要这么黏糊吗?”
空气中焦糖的香甜气息不断翻涌,逐渐变得浓郁,将最后一分苦涩包裹着融化其中,再也闻不出来了。
……
耶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滚下沙发的,幸好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而且雌虫及时把他捞过来按在了怀里。
“压到你了吗?”
他摸了摸身下的雌虫,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亲了亲才罢休。
毛绒绒的地毯比狭窄的沙发更好放开手脚,耶尔便换了个方便用力的姿势——
西泽背对着他趴在地毯上,像是一只准备狩猎时俯低身体的雪豹,脊背上每一块肌肉都绷紧着,从起伏精悍的肩背到劲瘦的腰线,漂亮强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