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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落魄雌虫上将后(10)
作者:草帽小羊 阅读记录
雌虫的身体如石像般凝固,浑身肌肉紧绷出线条分明的块垒,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双眼却通红,像是发起攻击前呲起尖牙的猛兽。
耶尔警惕地想要退后,却感觉到一只手握住了他格挡的小臂,滚烫手心颤抖着收紧——
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小心……”
作者有话说:
耶耶心动瞬间×
第7章
耶尔瞳孔微缩。
他突然意识到雌虫并不是想攻击他,而是见他站不稳,想过来拉住他。
这个念头牢牢占据脑海,让他下意识卸掉了戒备和警惕,近乎尖锐的精神力瞬间停止了攻击。
精神力撤去得太快,雌虫紧绷如石的身体抽搐一瞬,身体如小山般轰然倒塌,结结实实地摔在地板上。
“喂,你……!”
耶尔神色微变,蹲下来查看雌虫的情况,而一伸手,就摸到了满手不同寻常的滚烫和湿润。
“015!”他神情冷凝,头也不回地道,“开灯。”
啪。
昏暗的客厅被彻底照亮,显现出被黑暗掩盖的一片狼藉,而一条血河从沙发起源,一路流淌到脚边的雌虫身下。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惨烈,但最糟糕的甚至不是伤口撕裂,而是耶尔发现了他正在发高烧,显然伤口已经感染发炎,甚至腐烂坏死。
“退烧药,退烧药在哪里……宁酊定,阿贝尔来……”
耶尔将箱子打开,翻出好几样功效不同的药,正要给雌虫服下时却猛地顿住。
“……疯了我,药怎么能乱吃。”
他用力闭了闭眼,强行镇定下来,打开光脑给休伊斯发去通讯请求。
“他刚才醒了,似乎受到刺激陷入半虫化,又强行站立和行走,伤口可能都撕裂了,正处于高烧昏迷和大出血中,现在要怎么办?”
休伊斯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还没开口就被截断话音,看清楚眼前景象之后脸色也严肃起来。
确定之前买的药都在手边,没有被丢掉之后,他快速指导耶尔进行紧急抢救,并注射各种药物。
一阵忙乱之后,才堪堪把雌虫的情况稳定下来,不再出血和恶化。
耶尔没什么形象地跪在地上,急促地喘着气,脸上手上都是凝固的血,看起来有些狼狈,“……这样就好了吗?”
“可以了,接下来麻烦阁下带他去洗一洗,注意不要剧烈动作。”
耶尔下意识蹙起眉。
雌虫满身的血污简直不能看,这会已经凝固出薄薄的血痂来,和伤口的血肉黏在了一起,冲洗无异于重新撕裂,更何况伤口本就不能轻易碰水。
“没关系的,就算失去了大半自愈能力,雌虫的生命力也很强大,不会洗个澡就感染死掉,不清洁干净危害才更大。”
又絮絮叨叨讲了一些注意事项,休伊斯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这几天最好不要操他,不然很容易内脏出血死掉,养个三四天等伤口长好一点就可以了。”
耶尔震惊地抬眼看他,不知道那个字和满身血和伤的雌虫有什么适配的地方。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起,他冷声道,“他不是我捡回家的泄欲工具!”
“不是,他都伤成这样了……!”
屏幕上的漂亮雄虫满脸难以置信,鲜活的愤怒在黑亮眸底跃动,几乎咬牙切齿地道,“我又不是畜生!”
“不要生气,阁下。”
休伊斯语气柔和了些,“只是例行提醒一下,那个雌虫的伤大概一年半载才能痊愈,麻烦您多迁就一下,有需要随时叫我。”
啪一声,通讯结束。
耶尔看着满地狼藉头痛不已,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安顿好雌虫,“015,帮我把他搬到浴室去。”
回应他的是一片慌乱的滋啦滋啦声,耶尔回头一看,破旧的小机器管家屏幕黯淡,正显示着“电量只剩百分之一,即将自动关机”的字样。
“……先帮你充电吧。”
耶尔抑制住叹息,把015推到了客厅角落插上插头。
他将地上滚落的药瓶全部拢起来,一股脑塞进了药箱里,草草清出可供行走的地方来,然后才看向地面上的雌虫。
“要命,我可抱不起来你。”
耶尔喃喃道,想了想走到雌虫脑袋边上,一手伸到他脖子底下,一手揽住肩背,用力抬起来抱到怀里。
雌虫的身体是宽厚而强壮的,可惜被累累的伤痕破坏了那一份美感,漂亮的背肌几乎烂了大片,摸上去时能摸到满手的湿润,那是层层的冷汗、血和组织液。
过于灼热的温度透过手心,一路烧到心尖,带来几分异样的酥麻,耶尔眼睫颤了颤,强迫自己移开注意力。
他双手卡在雌虫腋下,费劲巴拉地把雌虫拖进了浴室。
“……”
浴室里面没有浴缸也没铺毯子,只好让雌虫暂时躺在冰凉的瓷砖上,又冷又热想必很不好受,雌虫无意识抽搐了一下,微微蜷缩起来。
继沙发之后,耶尔第二次感到这个屋子的狭小。
地上的雌虫高大猛健,四肢修长,目测身高有一米九以上,就算是蜷缩着的姿势,也占据了这个狭小浴室大半的空间,像是一头被他猎杀回来的强健雄鹿。
耶尔把花洒拿在手里,打开热水开关。
古早的热水器发出隆隆的声响,等待水热的间隙,015勉强充到百分之十的电,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框。
“请问还需要帮忙吗?”
青年的身形清矍修长,站在狭小破旧的浴室中,显得格格不入。
事情发生得太匆忙,他身上挡雪的黑色大衣还未脱下,只为了方便卷了袖子到手肘,试着水温的苍白手背隐约可见蜿蜒青筋,显得干练利落。
“回去充电吧,这里用不上你。”耶尔头也不回地道,“充完电麻烦把客厅收拾一下。”
015听话地应声,关上门前看见的最后一眼,是耶尔拿着花洒将地上的雌虫从头到尾淋湿了一遍。
“哗——”
雾气顺着水流蒸腾而起,层层凝固的污血被冲开,融化在热水中流入下水道。
雌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干净,仿佛被拂去尘埃的大理石神像。
花洒的水被调得很小,但对于伤口来说还是过于刺激,耶尔不敢让雌虫受伤最严重的背部直接碰水,只好先不断冲洗四肢和腰腹。
温热的水流缓慢融化着这块蜜色的坚冰,无比紧绷的肌肉从僵硬逐渐恢复柔软。
雌虫健硕的大腿不再蜷缩着护住腰腹,往外吐沙的蛤蜊般打开了一条缝隙。
耶尔关掉花洒,把大衣脱了挂在钩子上,挽起裤腿半蹲下来,往手里倒了点无菌浣洗液。
微凉的液体流过手心和指缝,滴落在雌虫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微的疙瘩。
他又轻又快地抚摸过雌虫的身体,把伤口里冲洗不掉的血块弄下来,搓揉掉皮肤上残余的污渍。
清洗雌虫就和他之前按住小狗洗澡差不多,虽然棘手程度不相上下,但至少雌虫不会用力挣扎,摇晃着尾巴甩他满身的水。
手指顺着紧致利落的线条往下,虎口刚好卡住了月要窝,再往下……掩盖在了阴影处,全然不设防。
耶尔动作微顿,不知道自己是做一个无情的清洗机器比较好,还是避一下嫌随便冲冲比较好。
“唔……”
他停顿得太久,热水的温度已经挥发掉了,手下的雌虫打了个冷颤,唇间溢出含糊的低吟,紧闭的眼皮也跟着不安颤动。
耶尔连忙拿过花洒,把雌虫再一次淋湿。
“咳……别……”
沙哑凌乱的低语突兀响起,雌虫已经醒了,迟钝地抬起一边胳膊阻挡水流,动作有些仓皇。
“醒了?”
耶尔移开花洒,谨慎地观察他,一只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随时准备逃离,“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雌虫却没动也不再说话,湿漉漉的白发遮住了脸,低垂的额头抵着浴室的地板喘气,强壮隆起的背肌起伏不定,像是一座会呼吸的沉默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