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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臣[重生](18)
作者:楚天江阔 阅读记录
但蔺阡忍还是昼夜不休的赶路,仅仅用了两天半,就从盛京赶到了北境。
赈灾物资送到的时间还算及时,北境的寒灾有了明显的好转,百姓脸上几乎看不见怨气,只剩下独属于幸存者的欣喜。
北境城内不允许纵马疾驰,蔺阡忍拉紧兜帽,牵着马朝着太守府的方向走。
自年听雨的事发生以后,太守府的守备比平常严了不知多少倍。
以往有人来太守府造访,程良都会让守门的侍卫将人先带去耳房休息,再来禀报。
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人能够保证类似的事是否还会发生第二遍,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心。
守门的侍卫将人蔺阡忍拦在门外,脸上的表情如临大敌:“什么人?!”
“荣肆,”蔺阡忍言简意赅的报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将年听雨临行前留给他的玉蝶拿了出来:“君上的侍臣。”
北境消息滞后,暂时还不知道年听雨收了个人的事。
不过“侍臣”二字的含义谁都知道,两名侍卫互相对视了一眼,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鄙夷。
蔺阡忍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如果不是他手中还拿着代表年听雨身份的玉蝶,这两个人怕是已经要开始赶人了。
碍于玉蝶的存在,其中一个侍卫没什么好脸色的对着蔺阡忍说:“等着吧。”
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
蔺阡忍压着最后一点好脾气,牵着马走到了昏暗的角落,打算靠着栽种在这里的柳树休息片刻。
“咻!”
蔺阡忍才将肩膀靠在树上,一支袖箭竟从太守府的院内.射了出来。
袖箭从他的眼前划过,深深的钉进了树中。
若是普通的袖箭倒也还好,蔺阡忍大可以认为对方是谁派来的刺客,然后不小心将箭射歪了
可袖箭上偏偏带一张纸,且这之后再也没有第二支袖箭射出来。
蔺阡忍抬头看了一眼袖箭射来的方向,空无一人。
他收回视线,将袖箭拔了下来,然后打开了上面的纸。
纸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字。
【想见年听雨,就去济善堂】
看完,蔺阡忍将北境的规矩扔了个一干二净,上马就走。
让亲自出来接人的程良扑了空。
***
济善堂是江南乔家的产业,也是唯一的产业。
乔家是延绵百年的中医世家,祖上出了无数名医,但最有名的还是乔绾淑,大乾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乔绾淑的名字如此响亮,倒不是说她的医术有多么出神入化,而是因为她提议开设济善堂这个举动。
在济善堂出现前,若是想去找乔家的医师看病,只能奔赴江南。
但随着济善堂开的越来越多,最终遍布大江南北和五湖四海之后,找乔家的医师看病也变成了一件简单的事。
只是,蔺阡忍怎么也想不明白,乔家为何会牵扯进这件事。
不仅蔺阡忍想不明白,年听雨同样想不明白。
当日跌落悬崖时,年听雨虽将那个带着他跳崖的男人变成了肉垫,但架不住悬崖太高,冲击力太强,他还是被震晕了过去。
悬崖百丈深,未知的危险更是数不胜数。
失去意识就等于等死。
世界陷入黑暗那一刻,年听雨骂娘的心都有了。
他熬了三年,好不容易把蔺阡忍熬回来,结果还没来得及重新享受悠闲就要小命不保了。
更气的是,动手的竟然真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男人。
对方但凡会一点功夫,都不可能被他当成肉垫。
无论年听雨多么不甘心,事情就是发生了,他还只能等着死,最终连被什么东西吃了都不知道。
可幸运似乎也眷顾了他一次。
他不仅活了下来,还醒在一间十分暖和的房间内,身边甚至还有人日夜看护。
见他睁眼,小厮立即凑了过来,关切问:“公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年听雨摇了摇头:“我......”
才出声年听雨就被自己难听的声音吓停了。
小厮连忙递给他一杯水:“公子您昏迷了五天,声音有些嘶哑是正常的,喝点水润了润就好了。”
年听雨点头,静静的将一杯水喝完,才再度尝试开口说话,声音果然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有一点点的哑,不过不至于难听。
年听雨问:“是你家主人救的我吗?”
眼前之人灰布麻衣,头顶又带着一顶黑色的小圆帽,身份一目了然。
“是的,我家主人采药时看见了您,就把您带了回来。”小厮将年听雨递给回的杯子接稳,放到了旁边的小桌上,道:“我家主人说了,您醒来以后安生在这里住着就好,到时会有人接您回去的。”
“我还有要是要办,就不多加叨扰了,麻烦你转告你家主人,救命之恩年某来日定当重谢。”
语毕,年听雨就想走,小厮也不阻止他,只是看着他的动作。
被子一撩开,年听雨的动作就暂停了。
年听雨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双腿......摔断了。
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保住命已然是万幸,他有何必奢求安然无恙呢。
那……他以后还有机会走路吗?
这里到底不像他生活的时代,可以把腿换成义肢,要是他以后再也不能走路,岂不是事事都要依赖别人!
无论是洗澡还是出行,就连某些生理需求可能也得倚靠别人的协助才能完成。
如果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的脸往哪放!
想到这,一股难言的恐慌感窜上了年听雨的心头。
小厮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他将被子重新给年听雨盖好,安抚道:“公子不必担忧,我家主人说了,您的腿只是普通的断骨,静养三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闻言,年听雨骤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脸面保住了。
腿断了,年听雨肯定是走不了的,只能等着人来接。
等待期间,年听雨得知他现在就住在北境这边的济善堂。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听雨的心底逐渐疑窦丛生,而起先照料的他的那个小厮再也没有出现过以后,年听雨越发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来对劲。
先不说人,光说事,年听雨就有三点始终想不明白。
其一,他坠崖那天,北境济善堂的主人为何刚好回去崖底采药?
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之的呢。
直觉告诉年听雨,北境济善堂的主人是刻意去的,毕竟这大冬天的,哪里有什么草药能采。
其二,如果北境济善堂的主人是刻意前去崖底的,那事情就越来越难理,毕竟各处济善堂的人都出身于乔家。
年听雨实在想不通乔家人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其三,也是最让年听雨茫然,为何北境济善堂的主人会笃定有人来接他呢?
年听雨不解,便想从小厮的口中套话。
但新来的这几个轮班照料他的小厮,各个都精的很,一察觉到他在套话就闭口不言了,只是用笑来敷衍他,于是年听雨也就不问了。
起先,年听雨以为来接他的人会是程良。
但等过四天程良都没有出现,最终出现的反而是蔺阡忍。
那一刻,极大的不安在年听雨的心间荡开。
***
蔺阡忍到时,年听雨正坐在院子中晒太阳。
这会儿是一天中太阳最足的时候。
明媚的阳光撒在年听雨的身上,衬得他无限柔和,脸上的绒毛也在日照下变的清晰起来。
“年年......”
蔺阡忍低声轻语,声音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年听雨这副身子自小习武,耳力自然是好的,他将蔺阡忍的软语尽收耳底,而后睁开双眼偏头去看。
怎么会是蔺阡忍来接他?!
见到蔺阡忍的瞬间,年听雨的震惊远远大于有人来接他的欣喜,惴惴不安的感觉也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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