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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臣[重生](10)
作者:楚天江阔 阅读记录
秉承先帝之志。
听到这句话,蔺阡忍心里那点不好受顿时烟消云消。
原来年听雨不花钱大肆操办他的祭礼并非不重视他,而是处处从他的角度出发去做事。
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在年听雨的心里也占据了一席之地呢。
但那又如何,年听雨不还是把“荣肆”放在身边,给了许多格外的偏宠。
想他身为帝王都没有三宫六院,自即位以来也只娶了年听雨这么一个人。
可年听雨他怎么敢!
宫里哄着他,宫外竟还惦念着一个。
等他恢复身份,定然要好好惩罚年听雨一番!
蔺阡忍恶狠狠的心想。
由于蔺阡忍回神儿后便低下了头,年听雨并没有注意到他丰富多彩的神色。
但李文显震惊的神色却藏无可藏。
李文显怎么也没料到,年听雨和蔺阡忍竟然是一个路数人。
也全然不顾及祖宗之法,轻描淡写祭礼这种大事!
“君上!”李文显不肯放弃的劝说:“先帝祭礼怎能一切从简,大乾已经整整六年未曾举办过任何大型的祭祀活动了,这次的祭礼既是对先帝的尊崇,也是对神灵的敬意,马虎不得啊!”
大乾自建朝以来便立下了规定,每逢帝王崩逝,即位的新帝需守孝三年。
这三年举国上下都不得举办任何大型祭祀活动,只能祭祀祖先,以表对先人的哀悼。
所以三周年这个时间很是巧妙,既表守孝结束,也表礼乐复兴。
如何能一切从简。
至于为何说六年都未曾举办过大型祭祀活动,全然是因为蔺阡忍在位的时间太短。
蔺阡忍驾崩那一年正好是再上一任皇帝去世的第三年,他但凡熬过冬天,都能迎来一场盛大的祭礼。
偏偏蔺阡忍是个短命的,“死”在了那个冬天,让大乾这个“孝”守了三年又三年。
李文显更是一度觉得自己掌管的礼部没什么用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他带着礼部发挥的时机,他又如何能轻易退让!
李文显不肯退让,年听雨同样不肯退让。
前两年给蔺阡忍办的祭礼都是小祭,所用银两不多,年听雨也就由着李文显去了。
可这次不同,是大祭。
虽说年听雨不是这里的人,可他这三年没少翻阅史料典籍。
据史书所述,前朝最后一位皇帝极度迷信天降福泽之说,一年要举办好几次大型的祭祀活动。
其中最夸张的一次,竟然消耗了当时收缴赋税的五分之一。
由此就能看出大型祭祀活动究竟有多么的烧钱。
大乾建朝短,根基尚未稳固,随时都有可能与夷狄交战。
年听雨绝不能放任李文显如此不管不顾的行事。
孝悌
第008章
年听雨:“李大人,你想大办祭礼也可以,但孤有一个要求。”
见年听雨的态度似有转圜之意,李文显明显一喜:“老臣定当竭尽所能的去完成君上所提的要求。”
“口说无凭,笔墨为证。”
年听雨拿起笔,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几行字。
写好,年听雨将墨吹干,然后将纸折成了四四方方的一小块,便叫何福生递到李文显手里。
原本大喜的李文显,一看到纸上的字,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了个干净,甚至连气都短了几分。
纸上写到。
【边关对峙,将士风餐露宿,若因操办祭礼影响了军饷和粮草的供给,让夷狄人趁虚从边关长驱直入。孤要李大人你用九族之人慰藉战死沙场的英灵,李大人可愿意否?】
怕死的人比比皆是,年轻时险些因土匪丧命的李文显更是如此。
只是李文显设想过无数种年听雨拒绝他的由头,却怎么也没想到年听雨会用“灭九族”这种方式来逼他放弃。
再怎么说他也是三朝元老,年听雨怎能如此薄待他!
况且他只是想好好给先帝操办个祭礼而已,怎的就能威胁到粮草和军饷的供给呢。
简直小题大做!
就算李文显心里再如何不服气,他也不敢再固执己见了。
毕竟上面坐着的那个人可是连皇亲国戚都敢杀的主,若是真对他动了杀心,他哪里能逃的。
瞧李文显半晌发不出声,年听雨提醒:“李大人可愿意接受孤提出的要求?”
其实,年听雨还是给李文显留了面子的。
他并没有将这个要求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李文显握紧手中的纸,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言语偏转:“老臣心底自是愿意接受的,但老臣方才又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君上和荣公子所言在理,如今的大乾还是当以稳固国本为主,确实不适合大办祭礼。”
“既如此,祭礼的诸多事宜便一切从简吧。”年听雨敲定此事,见李文显一幅欲言又止的神色,道:“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躲躲闪闪的做什么。”
李文显扭头,恶狠狠的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蔺纤忍:“君上,祭礼的事已有决断,但荣公子踹老臣这一脚尚未清算,还请君上替老臣做主!”
旁的人看不见,但蔺阡忍却能看见。
李文显说这话时,头顶凝聚起一团猩红的血雾,杀意奔涌而出。
蔺阡忍的脚轻轻磨了一下地。
他刚才怎么没一脚将这昏聩的老东西的踹死呢。
反正随便年听雨怎么罚他都认了。
蔺阡忍偷瞄了年听雨一眼,青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决断,而是看向张守正,问道:“张大人,殴打朝廷命官当处何罪。”
张守正:“回君上,平民百姓殴打朝廷命官当枭首示众,但荣公子代表的是您,可从轻处罚,比照枭首减一等,判三千里流放。”
“那不行君令者,又当处何罪呢?”年听雨又问。
张守正:“回君上,不行君令者为大不敬,当处斩刑,连坐三族。”
李文显哪里听不懂年听雨话中之意,这是要追究他对人置之不理的罪责啊。
蔺阡忍打了李文显是真,可李文显没有蔺阡忍这个监事管放在眼里也是真。
两厢作比,李文显捞不到半点好处。
可李文显又怎能想到年听雨如此重视这个人呢,毕竟何福生将人送过来的脸色非常臭,也没有额外向他交待什么。
李文显刚想为自己开脱,年听雨却在这时开了口:“今日之事孤理应按照大乾律例走,但凡事都有例外。李大人感念先帝之功绩而恪守祖宗之制,荣肆则忠正不二一心为了大乾的将来考虑。由此可见两人所犯之罪责,并非出于故意,而是无心之举,理应宽恕。”
“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二人确实犯了错,不可不罚。”年听雨四下环顾一圈,道:“孤瞧着这政事堂的文书典籍似乎以许久未曾整理过了,孤便罚你二人将这里的文书重新整理一遍,届时孤亲自来查验。文书典籍颇多,你二人现在就整理吧,先帝祭礼的事就转交给礼部侍郎去办吧。你二人可有异议?”
蔺阡忍即刻道:“多谢君上开恩,臣甘愿领罚。”
与蔺阡忍的坦然接受相比,李文显就显得有些惆怅了。
政事堂的典籍数不胜数,书架也高的直冲房顶,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整理文书的过程中要不停的爬上爬下。
他这快六十岁的老骨头哪里受的了啊!
李文显欲哭无泪的看向年听雨,希望年听雨可以开开恩。
最终年听雨只是冲他笑了一下,对着蔺阡忍嘱咐道:“荣肆,李大人年岁大了,整理文书的时候你记得多照料他几分。”
蔺阡忍:“臣定当好好照拂李大人。”
李文显哪里敢让蔺阡忍照拂,这人不在给他一脚就是好的。
可再怎么样,李文显也只能认了,因为年听雨嘱咐完就带着何福生走了。
***
出了政事堂,年听雨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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