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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女尊男的108种方式(2)

作者:冰雹酥酥 阅读记录


小流浪猫虽然炸着毛,看起来非常凶的样子,但那紧紧盯着你的眼神背后,分明写满恐慌与惧怕,当时朱宁犹豫了,几天后,等她下定决心收养它时,却再也没有遇到过它。

“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朱宁对着小倌说了一句,随后转身跑开。

小倌看着朱宁离开的背影,她是想找同伴一起来逗弄他吗?像之前的乞丐一样。

小倌心中闪过无数个不好的念头,但他现在双腿被废,想跑也跑不掉。

朱宁跑到医馆请了一个大夫过来,听乞丐说,小倌的腿被打断了,得先让大夫给他简单处理一下。

“这位小姐,你要带老身去哪儿啊,慢点慢点。”朱宁大步往春满楼走,大夫拎着药箱在后面追。

等看到缩在墙角的小倌,还有他凌乱的衣裙,大夫勃然大怒,“看你是个读书人,竟如此不知礼义廉耻,来这种地方就罢了,还让老身来污了眼睛,真是晦气!”

说罢便甩袖离开,连出诊的钱都没要。

之前朱宁只想着古代的男女大防,和大夫提前说过受伤的是个男子,那女大夫说不用担心,自己快五十岁的人了,绝不会对男子动手动脚,影响对方清誉。

却忘记古代对烟花之地更加忌讳。

小倌缩在草席里,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朱宁走到他面前蹲下,“本来想叫大夫帮你医治的,现在她跑了,不好意思,是我没考虑周全。”

小倌默默听着,不敢回话,他不确定这是不是一种新的戏耍手段。

朱宁见他仍然充满防备,继续放轻声音,语气友善地介绍自己:“我叫朱宁,家住朱家村,是个秀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颜梨。”小倌小声回答,声音有些低哑。

“言语的言,离开的离吗?”朱宁问道。

“是颜色的颜,梨树的梨。”

“好名字!”朱宁觉得很好听。

颜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与他同批的小倌都是跟教习爹爹姓的,他叫颜梨,还有叫颜枣、颜杏、颜桃的。

随手起的名字罢了,有什么好听的。

见颜梨的神情有些松动,不再过于警惕和害怕,朱宁开始解释:“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帮你,你现在除了腿伤,身上还有什么其他伤吗?”

颜梨垂眸摇了摇头,腿伤是最重的,至于其他皮肉伤,他早就忍受习惯,过几天就能自愈,不必告诉这人。

“好,那我先扶你去收拾一下,再找人看病,”朱宁弯下腰想去扶他,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又加了句,“不要害怕,我只是扶你起来,不会做什么的。”

颜梨身上的草席很脏,还散发着一股霉味儿,朱宁帮他从身上扯下来,露出浅粉色的沾血罗裙,腿弯那里的血迹尤其严重。

朱宁把颜梨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要扶他起来,但颜梨的双腿剧痛无比,根本无法站立,他死死咬住嘴唇,光是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已经用尽他全部力气。

朱宁也意识到他腿伤的严重性,或许是觉得他太瘦弱,大脑没有经过思考,手臂已经用力,穿过他的腿弯,将他抱进怀里。

颜梨脚下突然腾空,双手下意识想环住朱宁的脖子,但立刻忍住,这样的动作过于放荡,读书人应该不喜欢的。

他心里已经接受朱宁对他的帮助,这人或许是想把自己收做暖房或者小侍,虽然前路仍一片黯淡,但总归不会曝尸街头。

朱宁抱着他走进隔壁街的一家小客栈,要了间客房,让小二端来一盆温水。

朱宁将颜梨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对待小猫似的嘱咐:“我知道你身上肯定疼得厉害,先忍一忍,别动,我给你把脸上的妆和灰擦一下。”

颜梨自从被放到床上后,全身便止不住地发抖,他将颤抖的指尖藏到身后,咬紧牙关,尽可能声音正常地回答:“好。”

朱宁将布巾放在温水里浸湿,捞起来轻轻拧了两下,往颜梨的脸上擦去。

看着朱宁靠近,颜梨干脆闭着眼睛,睫毛不停地颤抖,像被束缚住的脆弱蝴蝶。

朱宁知道他害怕,但多说无益,只能用行动向他证明自己的善意。

脸上的脏污被擦拭干净后,雪白的布巾已经变成暗灰色,朱宁将布巾扔回盆里,“颜梨?擦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倏得睁开。

水灵灵的双眸仿佛一汪泉水,清澈明亮,带着一丝怯意与忐忑。

小倌的浓妆被擦掉后,颜梨清秀的五官显露出来,没有丝毫烟花之地的魅惑,反而有几分清纯。

朱宁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到颜梨的眸子躲闪着移到别处,朱宁才反应过来。

她收回眼神,有种捡到猫界三花的感觉。

“你身上的衣服也脏了,我给你找了一身普通男子的衣服,你……方便换上吗?”

衣服是刚才从小二那里低价买来的,农家男人穿的粗布衣服,朱宁现在钱包紧张,买不起好衣服。

颜梨费力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拢了拢浅粉色衣襟,双手接过衣服,“多谢小姐,我自己可以的。”

“好,那我到外间等你。”

朱宁一点也不介意帮颜梨换衣服,但在女尊男卑的世界,她要时刻转换性别观念,而且因为颜梨做过小倌,这方面反而更要注意。

朱宁将屏风拉到床前,自己背着手站在八仙桌前。

颜梨看着屏风外高挑挺拔的身影,深吸一口气,开始换衣服。

上衣很容易就换好了,虽然粗布衣服穿着不够舒适,但颜梨觉得很暖很安心。

换裙子时,颜梨非常吃力,他惯能忍痛,但腿骨被打断的痛楚实在非常人所能忍,他把自己刚脱下来的上衣咬在嘴里,吃力地扯下沾血的裙子。

动作不可避免地牵动受伤的双腿,一瞬间彻骨的痛楚让他面如白纸,喉中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

朱宁听到后,忍不住往床边走了几步。

颜梨见她的身影靠近,急忙道:“小姐,我没事,很快就换好了。”

他的声音很虚弱,满含痛楚,朱宁听着都揪心,但还是停下脚步,不打算违背颜梨的意愿闯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颜梨终于换好衣服。

朱宁移开屏风,眼前的人儿已经焕然一新,轻薄的沾血衣裙变成灰蓝色粗布麻衣,原本散乱的头发被颜梨自己梳理好,用木簪绾了一个小发髻。

这下谁还能看出他是刚从春满楼出来的小倌,只是个长相清秀的农家男子罢了。

朱宁满意地点点头,“你稍等一下,我去找大夫!”

“多谢小姐。”颜梨小声道,他的声音低低的,很乖的感觉。

朱宁喜欢他的声音,也喜欢他的长相,虽然收留他、给他治病需要花很多钱,但朱宁觉得自己赚了!

她两眼放光,步伐坚定地走出门。

很快,朱宁找来另一个大夫。

大夫是女子,治疗腿伤必须掀开衣服,这个时代对男子的贞洁尤为看重,于是大夫提前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有家室?我给你瞧腿,你家人是否知道并同意?”

这俨然是把他当良家男子来看,颜梨心底一阵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无措地去看站在一旁的朱宁。

“大夫您不用担心,我是他的家人,我们没这么多讲究,治病要紧。”朱宁道。

大夫闻言,放心地掀开颜梨腿上的薄被。

在听到朱宁说自己是他的家人时,颜梨的眼眶红了,他从小就被家人抛弃,被春满楼的爹爹捡回去时,他以为自己有了家,但迎接自己的是另一个地狱。

颜梨的腿骨有些错位,大夫需要先给他正骨,再包扎固定。

撕心裂肺的剧痛不断从他的双腿传来,颜梨攥紧被子,忍不住小声抽气呜咽。

朱宁在旁边看得焦急,不断拿帕子擦拭颜梨额头的冷汗,“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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